很多次,李子夜連手中的劍,都握不穩。
感染風寒了?
這時,一位身著儒袍的年輕弟子快步走來,恭敬行禮道,「儒首有令,讓修儒師兄過去一趟。」
「二哥對不起,我重新來。」
一旁,花酆都詫異道,「我聽過,武道天賦好像很不錯,除了小紅帽你,儒門這一代的弟子中,就屬於他最為出類拔萃。」
李子夜回過神,邁步上前。
文修儒走來,恭敬一禮,道,「弟子修儒,參見儒首。」
他堂堂,武道第三境中期,不對,昨天剛邁入後期,他堂堂武道第三境後期的准絕世高手,怎麼可能感染風寒。
院中,李子夜握劍之手不斷顫抖,多日不眠不休的練習,身體,早已到達極限。
「是。」
「不會。」
代師授藝這麼麻煩的事情,不適合他,大師兄趕緊回來吧!
不知第多少次,李慶之並指定住破空而來的純鈞劍,旋即輕輕一彈,將眼前幼弟連人帶劍震飛出去。
儒門,太學宮,正在藏經塔中翻閱古籍的文修儒,突然連打了兩個噴嚏,面露疑惑m.hetubook.com.com
之色。
「休息半個時辰。」
東院外。
院中。
「嗯。」
「真的嗎?」
隨著真氣沒入,純鈞劍立刻震動起來,甚至隨時都有脫手的跡象。
李慶之冷聲道,「若是連劍都握不穩,還練什麼劍,再來!」
「老白。」
白忘語平靜道,「關鍵是李兄,喜不喜歡。」
一連數日,劇烈的震動聲不絕於耳。
「那是因為小公子你遇到的人都太厲害了。」
小院中,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出,應道。
李子夜一次又一次攻上前,接著一次又一次被李慶之震退回去,始終,無法攻破其兄長的防禦。
「阿嚏!」
一旁,白忘語沉默不言,什麼都沒說。
文修儒猶豫了一下,旋即邁步進入了院內。
也不知道那傢伙怎樣了,大師兄前去瀛洲也有一段時日,怎麼還不回來。
李子夜咬牙著應了一聲,用力握穩手中的劍,將一身真元灌入純鈞劍內。
一瞬之後,純鈞劍脫手而出,鏗然插入不遠處的后牆上。
「適不適合,不hetubook•com•com重要。」
花酆都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招了招手,道,「過來休息一會兒。」
「會不會覺得,你與你大師兄不論修為還是能力都相差無幾,你大師兄得到的東西卻比你多得多?」孔丘平靜道。
年輕的弟子抱拳恭敬一禮,旋即轉身離開。
「修儒師兄。」
肯定,是有人在背後罵他!
「轟!」
孔丘正在園中為青菜澆水,餘光看到來人,開口道,「修儒,你入儒門多少年了。」
不多時。
李子夜不眠不休地修鍊六甲秘祝兵字決,幾乎快要到了瘋魔的地步。
聽到這個名字,李子夜就恨得牙痒痒的,在漠北時,這傢伙就老是氣他。
「都是變態!」
他最近好像沒犯什麼錯誤。
白忘語微笑道,「不論適不適合,李兄都已經走上了這一條路,而且,還走得這麼遠,在年輕一代中,李兄早已是很厲害的高手了。」
「還剩三天了。」
他相信,李兄一定可以!
「儒門二弟子?」
不應該啊。
李府後院。
小院中。
文修儒如實說和*圖*書道。
「是!」
武道,唯有自己悟出的東西,方才是自己的,別人講得再多,也無用。
「儒首?」
李慶之神色淡漠道,「自己好好想想,究竟是哪裡沒有做好。」
不僅要克服心理的障礙,還要盡全力控制這股超越極限的力量。
李子夜抬起頭,茫然道,「我是不是,真的不適合習武。」
「進來。」
兵字決、厲兵極武,是將所有真氣集中於攻擊上,完全捨棄防守,爆發的力量,已經超越了李子夜現在承受極限。
門廊前,花酆都撐著紅色油紙傘,看著院中還在拚命練習的少年,面露懷疑之色,道,「小公子能練成嗎?」
文修儒楞了一下,旋即回過神來,頷首道,「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李子夜拔下劍,看著自己不斷顫抖的雙手,想不明白自己是哪裡出了問題。
「李兄你現在已經比儒門大部分弟子都厲害了。」
白忘語點了點頭道,「修儒現在的修為應該在第三境中期,也可能已經踏入了第三境後期,我這位師弟,對於武道,並不是太過執著,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然,修鍊速度不會在我之下。」
儒首找他做什麼?
孔丘看著眼前弟子認真的神色,許久,輕輕一嘆,道,「修儒,老朽不是在試探你,也不是在逼你,只是想提醒你,今後,若你大師兄無法承下儒門之重,便只能你來,躲不掉,也不能躲!」
後院內。
李子夜著急說了一句,旋即跑向後牆邊,去拔劍。
花酆都插話道,「不論小紅帽,還是那三藏小和尚,又或者大商的四皇子,哪一個不是天才中的天才,最差的也是儒門那些弟子,其實,也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天才,你打不過,很正常。」
武道的根本,就在於身體潛能的開發,然後,對每一分力量精確的控制。
「若一定要你承擔呢?」孔丘抬起頭,認真道。
文修儒神色一怔,旋即臉色沉下,道,「儒首明鑒,弟子深知自己的能力,不足以承此大任,大師兄,方才是儒門最合適的繼承人。」
白忘語輕聲笑道,「據我推斷,你這次的對手應該和修儒差不多,你若能打敗他,今後見到修儒,就不必忍氣吞聲了。」和*圖*書
這一招很難,至少對李子夜而言,很難。
李子夜咬牙切齒道。
李子夜神色一怔,片刻后,很是肯定地說道,「喜歡。」
「你的劍,越發不穩了!」
僅僅兩根手指,如今,卻彷彿橫亘在身前的一座大山,讓李子夜寸步難行。
這些天,李兄明顯在不斷進步,也許,距離成功,就差那麼一小步。
李子夜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可是,我好像就沒贏過誰。」
下意識,文修儒腦中冒出了某人猥瑣的嘴臉。
說完,李慶之沒有再言,轉身回了房間。
文修儒將手中的經卷放回書架上,旋即快步朝著東院走去。
日復一日,李慶之耐心陪著自己的幼弟練劍,很少出聲指點,一切都只靠李子夜自己來領悟。
「小公子。」
「鏗!」
「十五年。」
「那就好了。」
「李兄,不要灰心,還有三天時間,足夠了。」
「文修儒!」
一旁,白忘語輕聲安慰道。
文修儒神色平和道,「本來,大師兄就比弟子優秀,而且,大師兄雖然得到的更多,卻也承擔了更多,大師兄身上的擔子,弟子,承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