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死了。」
短暫的失神后，李子夜迅速收斂心緒，問道，「會不會鑄劍？」
卯南風沉默，沒有再多說什麼。
太厲害了。
而且，紅燭她們能活下來，某種程度而言，不代表她們自身實力要強於那些犧牲的李家人多少，只是運氣更好一些罷了。
卯南風皺眉，問道，「別吊人胃口。」
「李家崛起的初期，道門的那些人，一直沒有出手相助嗎？」
「你當時就不怕，這些孩子，撐不起李家的未來嗎？」卯南風正色問道。
李子夜平靜道，「正如同南王前輩，李家，若拿不出足夠的資源滿足前輩的需求，前輩又有什麼理由留在李家。」
「阿嚏。」
李家的崛起並非是因為道門的幫忙，而是，李家崛起了，道門才會出手。
李家敢這麼做，毫無疑問，所有的底氣，都在這小子身上。
李子夜神色平和道，「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信任，李家若無相應的高度和器量，夕叔他們沒有出手的理由。」
「李家小子？」
「陪我身邊的這位前輩在城中逛一逛。」
卯南風聞言，淡淡一笑，卻也沒有否認。
「和-圖-書一個家族的成長之路，永遠都不會是童話。」
李子夜點頭，應道，「所以，李家當初培養了很多很多人，可惜，絕大部分，在半途就被淘汰了。」
任何勢力的崛起，總是伴隨著無數的犧牲，李家，亦不例外。
這小子，撿的過來嗎？
「稍後，我派人給你送一柄劍，你研究一下。」
說完，溫如玉沒有再多言，邁步朝著李府方向走去。
李子夜笑道，「閑著也是閑著，去那給老傢伙添添堵也不錯。」
「這個年輕人，很不簡單。」
李子夜勉強笑了笑，應道，「三年前，我同樣也差一點死在漠北，未知的危險，總是讓人防不勝防。」
「還真是殘酷。」
「鑄器？」
受涼了？
李家和李家人，能走到今日，期間經歷過多少磨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卯南風聽過身邊小子之言，面露感慨之色。
卯南風神色平靜道，「節哀。」
李子夜身旁，卯南風看著溫如玉遠去的背影，提醒道。
「運氣不錯。」卯南風讚歎道。
李子夜輕嘆道，「一次不算太難的任務，中途卻是出了意外，身受重傷wｗw.ｈeｔuboｏｋ•cｏm.cｏm，最後不治身亡。」
不能吧，他老人家，怎麼可能會受涼？
其實，只論長相的話，溫如玉並不算丑，只是身材太過高大壯碩，看起來有些嚇人。
要出現那麼多天才，可見，李家收養的孩子，數量有多麼驚人。
「小子，你小時候是不是閑的沒事，天天就往家裡撿人了？」
「三公子，你何時回來的？」溫如玉快步上前，激動地問道。
這孫子什麼時候回來的！
李子夜目光看著眼前大塊頭，不解地問道，「小爺回來，應該是渝州城的大消息，你不知道？」
「昨天和師父比酒喝醉了，一覺睡到了今天早上。」
吳老頭看到外面走來的身影，臉色一變。
溫如玉咧嘴一笑，應道，「最近在跟著師父學鑄器，等學會後，就出師了。」
溫如玉搖了搖頭，認真道，「是兵器。」
「好。」
李子夜笑道，「成材率確實很高，這些年，紅燭姐和桃桃，為李家的發展立下了汗馬功勞，最重要的是，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姐妹，共同見證了李家的崛起，歸屬感和忠誠度，非是那些半路進www.hetubook.com.com入李家的人可比。」
這一刻，距離李府不算遠的一間鐵匠鋪中，一名半躺在椅子上喝酒的老者猛地打了兩個噴嚏，一臉的茫然和不解。
「信任，在是平等的基礎上，慢慢建立的。」
卧靠！
溫如玉點頭應了一聲，旋即，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去李府取吧，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
「還沒有。」
李子夜隨口應道，「那時候，李家正處於起步階段，對手等級都不高，我比較清閑，就天天往家裡撿人玩，單單我親自帶回李府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說到這裏，李子夜臉上露出一抹惋惜之色，繼續道，「其中，有一個，我記憶很深刻，是一個比我年長兩歲的男孩，人很聰明，武道天賦也很強，當初，二哥的位置，我本來打算交給他的，只是。」
至少，醜小鴨要成為白天鵝，雄鷹，方才有可能與之一路同行。
無數的犧牲和淘汰背後，她們僥倖成為了活下來的幸運兒。
話至此，李子夜輕輕一嘆，不願再說下去。
「昨天。」
溫如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道，「三公子這是要做什麼去？」ｈetｕｂoｏk.ｃｏm•ｃom
「只是什麼？」
「三個。」李子夜應道。
「我也這麼覺得。」
「你這麼一說，本王倒是來了興緻，可否帶本王去看看？」卯南風眸子微眯，問道。
就在兩人沿著街道閑逛之時，街尾，一位身材高大壯碩的年輕漢子拎著兩壇酒走來，看到兩人，開心地喚道。
不現實。
「怕。」
「已經習慣了。」
李子夜點了點頭，應道，「不過，那老傢伙既然想藏，我們也樂得配合，一起演戲，互不打擾。」
李子夜笑著應道，「他師父更不簡單，就是比較能藏，這麼多年守著個鐵匠鋪，一點本事也不肯顯露。」
李子夜想了想，說道，「幫忙看看有沒有挽救的可能。」
街尾，溫如玉快走兩步，臉上有著難掩的興奮之色。
「天才，成長不起來，便只能被歷史遺忘。」
紅燭和桃桃她們和李家的成長，幾乎是同步的，換作任何其他的家族，都不可能將未來賭在一些孩子身上。
溫如玉應道，「那我先去了，三公子，你和這位前輩繼續逛吧。」
「在學。」溫如玉應道。
「天生神力，當然不簡單。」
卯南風聽過身邊小子之言，眉hｅtｕboｏk•com.cｏｍ頭輕皺，問道，「高手？」
「培養出來幾個？」卯南風好奇地問道。
「三公子。」
卯南風感慨道，「卻也很真實。」
「可以。」
李子夜愣了一下，詫異道，「打幾把鋤頭而已，用得著說的這麼清新脫俗嗎？」
難道要指望雄鷹一路護佑醜小鴨成長嗎？
「呵。」
「嗯。」
「不是鋤頭。」
溫如玉？
渝州城，街道上，卯南風一邊閑逛，一邊問道。
「也行。」
李子夜頷首道，「讓老李拿給你就行。」
李子夜聽到有人喊他，目光下意識望了過去，待看到聲音的主人，愣了一下。
然而，不等吳老頭拎起鐵鎚砸幾下，鋪子外，兩道身影一同走來。
短暫的遲疑后，吳老頭起身，放下手中的酒葫蘆，準備打兩下鐵，運動一下，驅驅寒。
這孫子怎麼越長越像大猩猩了，真丑！
沉默許久，卯南風開口，詢問道，那個階段，道門之人若是肯出手，李家那些人才，應該能多活下來不少。
李子夜應了一句，好奇地問道，「如玉，聽說我家的印是你打的，可以啊，快出師了吧？」
李子夜聽到眼前大塊頭的回答，神色頓時一凝。
「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