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0章 脈脈柔情

賈文儒血氣方剛,他早就對蝴蝶垂涎三尺。只是他想不明白怎麼蝴蝶這麼美麗的女人,怎麼會嫁給黎蒼天那樣的老粗,他與蝴蝶年齡相仿,門當戶對,才是最般配的一對。他忍不住撩起蝴蝶散亂在一旁的秀髮,將它們捋到蝴蝶的耳後,輕聲道:「大嫂,你的頭髮亂了,頭髮亂了可就不美了。」
他咬了咬牙,心中暗想:看來不出絕招是贏不了這個老和尚了。
蝴蝶正色道:「我當家的怎麼樣了?」
四角樓里點著一圈紅燭,柔柔的火光微微跳動,映照在蝴蝶俏麗而嬌羞的臉上更顯得明艷動人,塗著淡淡口紅的朱唇輕輕張開,就好似嬌艷欲滴的草莓,讓人忍不住便想嘗一嘗它的味道。
回頭看看身後,所有人都只注意黎蒼天和那老和尚打鬥,並沒人發現這裏的事情,心下稍安。
這個舉動分明便是調戲,蝴蝶並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哪裡能不知道?只是被如此地對待,https://m.hetubook.com.com她居然並不如何著惱,反而有一絲莫名的欣喜。那隻手彷彿是帶有魔力一般,竟叫她有些痴迷,再看眼前的賈文儒,書生氣十足,一表人才,哪像黎蒼天一樣粗獷?
他的鑽心彈腿與外面流傳的彈腿功夫大不一樣,講究先發制人,以攻為守,是以招招連綿,一腳緊似一腳,直到將對手打倒為止,而防禦的招數幾乎沒有,尋常人在黎蒼天面前過不去三招,就算是高手一般也抵擋不了他十招,可今天幾千招都已經打完,那老和尚不但毫無敗相,卻還沒有過一次實質性的進攻,怎能不叫黎蒼天心驚?
那個耳光雖然不重,卻也把賈文儒從翩翩臆想中打醒,趕緊把蝴蝶扶起來,連聲道歉,「大嫂,對不住,對不住,我真的是怕你跌倒……」
賈文儒坐到了她的旁邊,端起酒杯,輕輕說道:「嫂子,我敬你一杯,向你賠罪,方才www.hetubook.com.com我失態了,只是你太美麗,太迷人……」
燭火將花瓶里蘭花拉成了一道艷麗的影子,撒在了她的臉上。在花影中,一男一女兩個人的影子漸漸偎倚在一起,終於難分彼此。
蝴蝶坐到吧台前,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然後一飲而盡,心還在撲通撲通地跳著,聽著窗外的喝彩聲與打鬥聲,她的眼睛獃獃地盯著前方,一臉落寞。
「那就好……」蝴蝶臉上的紅暈還在,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再也無心看什麼比武,轉身回去了。賈文儒搖搖頭一聲長嘆,「哎,鮮花插在牛糞上!」跟著蝴蝶進了四角樓里。
與四角樓里的脈脈柔情相比,外面的情形劍拔弩張,黎蒼天久戰不下,心中越發焦躁,此時已經打鬥了近一個時辰,可那老和尚的防禦依然毫無破綻。自己成名已久,自認為天下無敵,今天要是敗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老僧手裡,還有什麼面目號和_圖_書稱北腿王,又有什麼面目去見手下的一般弟兄?更叫他擔心的還不止如此,這老和尚自始至終都還沒有出過一次進手的招式,只是一味的防禦,若是真的在自己大意之時,突下殺手,恐怕難以抵禦。
於是,理智如江河決堤般崩潰;於是,慾望如烈焰般燃起;於是,弟弟背叛了兄長,妻子背叛了丈夫……
她驀地里想到了黎蒼天,他醉心於武學,為人是那麼的粗魯,對自己是那麼冷漠,和眼前的賈文儒相比,一個是在天上的金龍,一個在泥潭裡的鯰魚。她用對黎蒼天從未有過的溫柔的神色望著賈文儒,那眼睛里充滿著熱切的情火,已經不需要說一句話,卻勝於千言萬語的表達與海誓山盟。
兩個人其實早就惺惺相惜,只是礙於黎蒼天,誰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今天賈文儒無故被打,對黎蒼天懷恨在心,再也不顧什麼兄弟情分,終於要對他傾慕已久的大嫂傾吐心扉了。剛要再說什麼,https://m•hetubook.com•com蝴蝶卻甩手給了他一個耳光,壓低聲音道:「你還不放開我!這麼多人,你想作死嗎?」
一聽「當家的」這三個字,賈文儒的心裏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苦笑一聲說道:「贏定了,不需別人替他擔心。」
外面的風雪依舊,屋內春意融融。兩個痴迷的人彷彿是醉了,腦子似乎被掏空,仁義禮智信那些繁文縟節就叫它去死吧,沒人去理會他們之間的事會有什麼後果,更沒想到,外面的人如果返回來會是怎麼樣的難堪。他們只想在這一刻擁有彼此,哪怕是墮入地獄的盡頭,從此萬劫不復,也在所不惜。
她隨手從身旁的搪瓷花瓶里,摘下一朵蘭花兒,放在鼻邊嗅了嗅。花香沁人心脾,美酒叫人沉醉,紅燭搖曳,眼前是這麼一個溫文爾雅的俊美男子,眼中露出來的神色充滿著她幻想已久的羅曼蒂克的溫情。
他神態之中,充滿了謙卑,眉宇間英氣勃勃,聲音富有其他男子所不具備的磁性,略https://m.hetubook.com.com帶嘶啞又不乏溫柔,對女人自有一股引力,叫人抗拒不得。蝴蝶紅著臉兒,拖著腮兒,彷彿是從賈文儒口中說出的每一句,都是那綿綿的情話,他的眼神每次害羞一樣的不經意地一瞥,都是陣陣秋波,叫人不由得心神蕩漾。
她自信自己風華絕代,傾國傾城,可還沒有哪個男人說她美麗,也沒有哪個男人對她如此的溫柔,在她看來男人都是一樣,粗魯、無禮、不解風情。可偏偏賈文儒和這的男人都不同,他文質彬彬,出身高貴,寫的一手好字,做的一手好詩,這些足以迷倒萬千少女。可惜的是,在這個匪窩裡,沒有人瞧得起他,也沒有人能看懂他的字,他的詩,除了蝴蝶以外。
賈文儒吞了一口口水,擱下了酒杯,仗著膽子伸出手去摟她的纖腰。蝴蝶嚶嚀一聲,嬌羞地避開了,賈文儒的手也不由得抖了一下,不過他還是斗膽又一次把手伸了過去,蝴蝶只微微讓了一讓,但當他第三次伸手過去時,她已經徹底陶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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