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招一出,白不群瞠目結舌,饒是自己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破解方法,殊不知梁贊完全是條件反射,臨敵之時哪裡會考慮那麼許多?他蝎鞭腿不倫不類,自然比不上黎蒼天的厲害,但連弘決那樣的宗師也不得不躺地閃避這招,金定宇又如何躲得過去?一擊不中,便知大事不好,忙轉身去抓梁贊的腳踝,終究慢了一步,拳腳相碰,被梁贊踢了一個趔趄,險些摔倒,梁贊則穩穩落地,不等金定宇反應過來,一個箭步衝上前來,對著他後背猛擊一掌。金定宇只聽耳畔嗚的一聲風起,還沒等明白過來,一股強大的氣流竟把他平地托起,胸前一陣憋悶,差點背過氣去。身子向前撲到,強大的慣力又把他貼著地皮送出了好幾米遠。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小白臉大聲喊道。
金定宇知道今日再也討不到便宜,耽擱一會兒恐怕還有殺身之禍,他連滾帶爬地跑到門口,「想殺我哪有那麼容易?」說完撒腿就跑,除了臉上被火燒傷,竟然一點事也沒有。
「戲子無義啊!」了空在一旁道。
稍微一分
和-圖-書神,花綺樓把扇子一抖,裏面冒出一團白煙,「去你的!」
陳真不聽桂花相勸,把她往旁邊一推,怒道:「你懂什麼?這小子來路不正,絕不是什麼好人。我不許你跟他來往!」
兩人武功都非常之高,至少金定宇是自嘆不如,沒想到江湖上居然有這麼多高手,自己或許真的是老了。而那黑衣人招數更加奇特,連出了二十幾招,全都是進手的招式,但是出手之際,又偏偏留有餘地,明明可以一招制敵,卻偏偏不下殺手。金定宇瞧了半天竟看不出他是哪門哪派,猛然間想起一人:難道是陳真!
這時遠處又跑來一男一女,這兩人金定宇倒是看得分明,一個是那個小和尚了空,另一個是桂花。金定宇越發心驚,「看來這小和尚真的沒有騙我,果然精武門的人跟在後面。」
金定宇只聽到梁贊驚呼,卻不敢回頭去看,撒腳如飛,幾個起落便鑽入夜色之中。他輕功也高,一口氣跑出去十幾里地,回頭看了一眼,見梁贊沒有追來,這才心中稍安。見路旁有棵大www.hetubook•com.com樹,便跳上去靠著休息,心中暗暗咒罵:他奶奶的,梁贊那小子也不知道怎麼忽然就變得那麼厲害,下次再見到可不能馬虎大意。
那小白臉原來不是旁人,正是桂花朝思暮想的花綺樓,她本來是要找梁贊,但她的心思可沒有了空那麼細膩,誤打誤撞地進了一個沒掛牌的瘟疫村,偏巧花綺樓就在村子里,也不知道他在躲避什麼人,一定要到一個鬼村裡來。不過能見到昔日的情郎,桂花打心眼裡高興,花綺樓問明她的來意,她便如實相告。這花綺樓的武功不弱,既然桂花有事要幫忙,他自然欣然應允。哪知道卻被陳真和了空追到,也不問緣由,便動起手來。
白不群暗暗搖了搖頭:「這一掌內力驚人,恐怕連我也抵擋不住,他居然沒死……真是不可思議。」
梁贊此時把注意力集中起來,見招拆招,完全按照自己身體的本能反應行動,見金定宇一轉身,便已經做好了準備,這招鎖喉來的凌厲,梁贊冷不防一個後空翻,雙腳倒踢金定宇的手腕,正是北腿王的獨門絕技和*圖*書蝎鞭腿。
「你滾!」桂花氣得直跺腳,卻又無可奈何,只得扯著陳真的手臂道:「你又是我什麼人,憑什麼不許我跟他來往?」
那黑衣人道:「你們潮頭幫能有什麼好東西!見一個打一個!」
梁贊沒想到自己一掌之力竟如此威猛,看著自己的雙手兀自發愣,「我打敗他了,我打敗他了!」
他哪裡知道了空半路碰到的陳真,風急火燎地追到這來,他兩人輕功較高,半路上又追上了桂花,卻沒想到桂花和一個小白臉廝混在一起,模樣還很親熱。也不知怎麼那陳真竟惱羞成怒,把小白臉一路追打。連了空也不明所以,到底為什麼陳真會這麼生氣。
正想著,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陣打鬥之聲,金定宇心中驚奇,是什麼人半夜三更的會到這個鬼地方來,他悄悄伏在樹上屏息凝神,不敢亂動。不多時,只見一黑一白兩道人影,一邊打,一邊向這邊飛奔而來。到了附近他才看清,那黑衣人帶著一個骷髏面具,白衣人眉清目秀,手中拿著一把摺扇,邊打邊跑。口中還不住呼喝,「我不認識你,為何追著我不https://m.hetubook.com.com放!」
彤兒以為金定宇輸了比武,走了也就算了,萬萬沒料到他有此一手,因此也不曾防備,被飛鏢打了個正著,「彤兒!」梁贊一聲驚呼,心裏一急,卻猛然覺得丹田裡真氣上涌,忽然就動彈不得。
金定宇這招敗中求勝,任誰都想不到,一般的江湖好手尚且不敵,何況梁贊一個只學過幾招八卦掌的新手?白不群自然替梁贊捏著一把汗,但他不知道的是,當日在三光門時,陳真早就把金定宇的破綻告訴了梁贊,只要他一轉身,接下來肯定便是殺招。
陳真戴著面具,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行就是不行,潮頭幫和大內曲靖愁有關聯,他們行事鬼鬼祟祟,大內七禽更是作惡多端,殺人如麻,這小子是潮頭幫的人,你和他在一起……沒有好結果!」
「我又沒說殺你?」梁贊哈哈大笑。卻不想那金定宇奸狡至極,頭也不回,從背後打出一支飛鏢,他知道梁贊內功初成,難以傷他,白不群武藝超群,自己也不是對手,因此這一鏢是奔著離自己最近的林彤兒下手,只要林彤兒受傷,料想梁贊也沒空來追和-圖-書。
花綺樓對桂花抱了下拳,「告辭!」說完便跑了。
祠堂內的火堆正旺,金定宇好似魚雷一樣一頭扎了進去,又嗚哇一聲大叫著彈起,臉上皮焦肉爛,瞬間便全是血泡。「好疼!」他捂著臉滿地打滾,猛然間看見地上插著一把飛鏢,順勢抓在手裡。
陳真被桂花拉著雙手,不曾防備,當即一聲大叫:「哎呀!」向後栽倒。
可惜金定宇從沒見過陳真究竟長得是什麼模樣,但天下間武功如此之高,又戴著面具的,他實在想不出還有第二個人來。
陳真可不聽,「少裝蒜,你最好離開桂花,離我們越遠越好!」一邊說著,一邊繼續追打,桂花終於趕上,抓住陳真的胳膊道:「要你去救人的,怎麼和花老闆打起來沒完?再晚一會兒,梁贊那小子恐怕就要死了。」
只是一想到梁贊的武功已經在他之上,以後再想逼問藏寶圖的下落,恐怕就更難,心中懊惱不已。低頭一看,自己外套的前襟已經被磨得不成樣子,卻露出了裏面貼身的金絲背心,他這才恍然大悟:「多虧了這件寶衣,不然的話我今日焉有命在?」
「他就是個唱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