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什麼事是註定的,小子,說了那麼多,我看你是怕自己武功不濟,這樣吧,你想要魂泣刀,我成全你,最後一關,你打敗了我,魂泣刀你就帶走。我還會派人把你送到上海。如果你打不贏我,那也就怨不得誰了,魂泣刀只能由我保管。」
魯七林也好,金刀會也好,也許註定拯救不了東北,但至少能叫那些外敵知道,中國人不會輕易言敗。
不單單包括何星萬、桂花、了空和他梁贊自己,也包括林彤兒在內,現在他被金刀會控制,若是總舵的人以她來要挾自己就範,又當如何是好。梁贊的思維敏捷,著眼全局,總覺得這次上海之行,多半不會太順利。而從今天的事不難判斷出,日軍侵華的計劃已經進入了籌備階段,表面上和這平靜的海水一樣,毫無徵兆,可實際上形勢已經千鈞一髮。而東北軍對此竟一點察覺的跡象也沒有,莫非谷文飛失言,並未把這個消息報告給張學良嗎?
「神神秘秘的,有什麼話www.hetubook.com.com就直說。」魯七林笑道。
想到這裏,魯七林微微一笑,「說的那麼多,你自己又為什麼不去阻止?起碼也算為國家出一份力。」
「還有什麼事?」
這話出自《漢書》,梁贊這麼說也無非是覺得很有氣勢,其中的深意,他也似懂非懂,不過魯七林是個武夫,沒讀過多少書,因此對梁贊刮目相看。
梁贊搖搖頭,「其中的緣由一言難盡……」
「小小年紀,倒是有一腔熱血!」他對梁贊之前提供的消息也半信半疑,不過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倒是和自己是同一路人。胡靜磊派他去參加九霄樓的招親大會,看來沒選錯人,起碼梁贊的人品沒有太大的問題,比起對日本人阿諛奉承的鄭家父子強的太多。有他統領金刀會,必定能帶著兄弟們走上正途。只是不知道他的武藝如何,按照原來的計劃,最後再試他一試。
梁贊正色道:「今年的公曆九月十八日,日軍鐵道守備隊要和圖書炸毀瀋陽柳條湖附近的南滿鐵路,到時候,他們會以此為借口,炮轟瀋陽北大營,繼而侵佔東北地區。據我所知政府軍基本已經指望不上,只希望你到時候能聯合谷大哥,阻止此事的發生。」
梁贊早知道會有一場比武,剛要答應,魯七林卻把手一擺,「慢點答應!」
魯七林沒想到他會用自己的話來回答,又對梁贊多了幾分好感。他點了點頭,指著海中的一塊露出海面的礁石,道:「魂泣刀就插在那塊礁石上,退潮的時候,哪裡是一座暗礁小島,如今被海水淹沒,你想要魂泣刀,就自己去取。」
魯七林微微一笑,「不妨和你直說,我不會因為你是胡靜磊的弟子,就手下留情,如今我的武功進步很大,可能不輸給當年的黎蒼天,你想清楚,要不要打,不然的話,一旦動起手來,拳腳無眼,我把你打死、打傷了,你可別後悔。」
梁贊透露的再多,也不知道未來會往哪個方向發展,就算真的阻止了九一八事變和*圖*書,但日本人野心勃勃又怎麼會收手,他們還會挑起其他的事端,最終也依然會發動戰爭。梁贊所能做的無非只是叫那個歷史事件延期,實際上起不到什麼決定性的作用。況且改變未來真的好嗎?對更遙遠的後世,會造成什麼影響,無法預期。但身為中華兒女又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國土淪喪,而無動於衷,即使個人的力量太小,也應該奮起反抗。
梁贊對著大海,信誓旦旦地說道:「總之,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
梁贊朗聲大笑:「不戰而降,才是恥辱,明知道實力不濟也要拼一拼!」
魯七林笑道:「你輕功太好,如果不放在水中,你知道寶刀的位置,不與我比試,突然搶走了刀直接跑了怎麼辦?放在水裡我才安心。誰先得到魂泣,抽刀出鞘就是贏家。」魯七林說完已經縱身躍入海中。
「何出此言呢?」魯七林微微一怔,「小日本肯定沒安好心,真的要打,干他娘的就是了。」
魯七林想了想:「即便是註定失敗www.hetubook.com.com,但我們作為一個中國人,也要保家衛國,即使明日就死,也不負一顆丹心。有什麼怎麼辦?為國捐軀也算死得其所。不戰而降,才是恥辱,明知道實力不濟也要拼一拼!」說到這裏,魯七林一聲長嘆,「可惜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
梁贊此時還不知道,九餅就是那個送信之人,他慘死在五站醫務所里,日軍侵華的消息已經隨著他的死,永遠地埋葬了。
魯七林神色微變,但梁贊之前已經說了,不許他詢問緣由,只得問道:「政府軍為什麼指望不上?難道東北不是他張學良的地盤?」
梁贊眉頭緊鎖,那處礁石島離岸邊少說也有三四百米,自己輕功不差,卻也沒有登萍渡水的本事,魯七林的水性極佳,把刀放在那裡,自己怎麼可能先拿到。
梁贊笑道:「這麼說你把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我不去也不行了。不過你也是煞費苦心了,安排下這麼多關卡叫我闖!」
梁贊點了點頭,「難得水爺有一顆愛國之心,既然如此,和_圖_書我就不妨對你明言,你不要問我究竟是如何知道的,只要照我說的做就可以。」
梁贊沉吟了一下,嘆了口氣,「水爺,你是北方水賊的頭,如果日本人真的要打中國,你作何選擇?」
「但是如果我告訴你,東北註定淪陷呢?歷史不可逆轉,你又會怎麼辦?」
魯七林見梁贊望著海浪,若有所思,忍不住問道:「你在發什麼呆?」
梁贊搖頭道:「我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插手此事,我不知道有什麼後果,你們能阻止就阻止,不能阻止也不用勉強。必定很多事情都是註定的。」
魯七林遊了幾米,又轉回頭,「你幹嘛不下水?不是說明知道實力不濟也要拼一拼嗎?哈哈哈,自欺欺人!你要是不來,那我可就先拿著刀走了!」
一輪明月低懸在海平線的另一頭,微涼的風推送著海浪拍打著岸邊的礁石,發出嘩啦嘩啦的水聲。梁贊的心頭此時卻是驚濤駭浪,因為他知道一個驚天的陰謀,就在此時此刻正在醞釀,知道這件事的人,如今深陷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