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冰俏臉一紅,「金刀會裡的一個小丫頭?呵呵。」
梁贊也不知道歐陽冰的話里有幾分意思,一個小丫頭代表了什麼呢?是丫鬟還是誰家的閨女實在難以琢磨。「你的武功和誰學的?」
皇甫齊越又是一掌掃出,暗含內力,可惜一股猛勁再次給江戶凜卸開,他一不小心重心登時失了平衡,本來非跌倒不可,但皇甫齊越內外雙修,見機得早,就在那一瞬之間,強把內力收住,左掌同時反劈,將江戶凜的眼神一引,又倏地變掌為指,反手去插江戶凜的二目,江戶凜見這兩指來的厲害,逼得退後三步,而小船畢竟顛簸,皇甫齊越也立足不穩,身體猛地向後靠去,噔噔噔也接連後退三步,順手抓住了船篷,這才重新維持了身體的重心。
梁贊心中感動,又從背後拿出翩翩玉簫遞給歐陽冰,「阿十,那這個你總該收下了吧。」
歐陽冰接過玉簫婉兒一笑,「有了它就好辦了。你一支我一支,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歐陽冰https://m.hetubook.com.com也不反駁他,只是淡淡一笑,「我也不信……」
皇甫齊越的兒子要參加招親大會,在皇甫齊越的心裏,歐陽冰是他的準兒媳,怎麼能叫別的男人說抱一下就抱一下?歐陽冰也羞於和他解釋自己和梁贊的關係,見江戶凜趁著皇甫齊越愣神的功夫,猱身而進,便提醒了一句,「小心!」
不過梁贊卻神情緊張,注視著對面二人的打鬥,只不過越看越覺得無趣。
話猶未了,只見皇甫齊越掌法一變,有如長江大河滾滾而上,一派粗曠之氣,與之前的招數大為不同,梁贊忍不住喝了一聲彩,歐陽冰卻低聲叫道:「糟啦!」
歐陽冰道:「我如果說是自學成才你信嗎?」
梁贊點點頭道:「說的也是,不過……聽你的口氣,似乎對皇甫齊越極為熟悉,你到底和金刀會是什麼關係?」
猛然間看到梁贊抱著歐陽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上的船,頓時瞪圓了一雙眼睛,怒和_圖_書斥道:「臭小子,你抱著她做什麼?」
如今她手腳的束縛已解,隨時都可以沖開三處穴道,江戶凜萬萬不是自己的對手。她只想聽梁贊儘可能多說一些甜言蜜語給自己聽,也不知道在這驚濤駭浪的海上,什麼時候便被巨浪捲走,到時候想聽也聽不到了。此刻身處危險之中,他們兩人卻全然不顧,歐陽冰靠著梁贊的肩頭,儘管冒著大雨,也依然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歐陽冰此時的眼裡只有梁贊,哪裡會理會皇甫齊越的生死,更何況她深知皇甫齊越的武功在江戶凜之上,遲早能把他打敗,因此毫不擔心。
方才兩人交換了一招,雙方都沒有取勝的把握,畢竟在船上皇甫齊越的功夫發揮不到最好,見江戶凜一拳來的好快,便使了一招右攬雀尾,將來拳帶過,左掌凝聚一道真力打向江戶凜的肩頭,左手用的是陽剛之力,右掌則用陰柔之力,剛柔互濟,微一聳肩,險些把江戶凜直接從船上推了下去,江戶凜的「柔道」雖然www.hetubook.com•com厲害,但和太極拳比起來還是要遜色一些,一來皇甫齊越武功太強,二來柔道一定要觸及敵人的身體才能施展,現在皇甫齊越左攻右守,總不讓他欺近身邊。
歐陽冰笑道:「皇甫長老心細如塵,他知道對方練過硬功,難以一擊制敵,用這樣的戰法,縱不能勝,亦可保持不敗。論真實的功夫只怕是皇甫齊越還勝一籌,至少他的內力比敵人強得多,這樣纏鬥下去,並不吃虧。怕就怕他貪功躁進。」
久戰不下,皇甫齊越漸漸焦躁,心中暗想:「這個江戶凜本來是橫練功夫,怎麼內家拳也這麼厲害?」他並不知道其實所謂的橫練武功無非是一件鱷魚軟甲而已,如果他知道這點,也不會這麼畏首畏尾。
梁贊要照顧歐陽冰,也無暇插手,反正現在也逃不出這艘烏篷船,自己又幫不上什麼忙,他反而和歐陽冰看起熱鬧來。從懷中取出白玉龍鳳配,遞給歐陽冰,「之前沒送過你什麼好東西,那個大骰子也不值錢,你就把這個拿著m•hetubook.com.com吧。這可是我出生入死得來的,如果今天我們不死……」
心念未轉,船中的形勢立轉,只見江戶凜一個反身合抱,雙手已扳著了皇甫齊越的胳膊,反剪背後,江戶凜只要借他本身的掙扎之力,就可將他舉起摔個大跟頭。
這兩個人都屬於以柔克剛類的招數,而且越打越慢,和黎蒼天的剛猛以及萬星河的迅捷比起來,完全沒有什麼觀賞性可言。想不到金刀會的第一號殺手對戰伊賀流九段的忍者,打的竟然是場悶戰,一點也不刺|激。
卻不料肋下一麻,已經被皇甫齊越點中了穴道,忽然就似石像一般,僵立不動。江戶凜仍然扳著對手的胳膊,可是卻並沒有將他舉起來,皇甫齊越馬步下沉,身子紋風不動,兩人四目相對,距離很近,彼此怒視,卻誰也動彈不得,這副樣子多少有點滑稽,歐陽冰少女性情,情緒總是容易波動,便忍不住捂嘴偷笑。
梁贊笑著搖了搖頭,「不信。」
皇甫齊越瞪了她一眼,「你笑什麼?」
可是江戶凜和皇甫齊越都和*圖*書知道,這是一場極兇險的搏鬥,看來雖然沉悶,但實際上雙方都在尋空覓隙,哪一方稍有不慎,冒然出擊,就立刻有性命之憂。
皇甫齊越越聽越惱,自己在這裏和敵人打的不可開交,隨時都有性命之憂,自己的準兒媳卻沒事人一樣,和其他的男人說著甜言蜜語。一個分神,差點些被江戶凜抓住軟肋。當下緊守門戶,全神貫注。
只見皇甫齊越猛地一個虎跳,左掌一穿,撥開江戶凜的手臂,右手成劍指,向他脅下的狠狠一戳,這一下冒險犯難,手法乾淨利落,確是極其高明的點穴手法,梁贊微微一怔,問道:「怎麼會糟啦?」
梁贊看他縮手縮腳的樣子直皺眉頭,「怎麼金刀會的第一殺手和想像的差這麼多?」
如此一來,皇甫齊越也無法打中江戶凜,兩人在狹窄的烏篷船上游鬥了數十回合,依然難分上下。
歐陽冰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唇,「噓,別說那麼不吉利的話。這個東西你還是收著的好,我什麼都不稀罕,只稀罕這顆大骰子,因為只有它才是你的貼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