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6章 決定去留

「豈有此理!」這下江戶凜的涵養再好,也按捺不住,騰地站起。
不多時,那二人果然回了山洞。皇甫齊越頭髮上全是水,攙著江戶凜徑直走到火堆前面坐下,似笑非笑地看著梁贊,半晌也不言語。
梁贊見他懼了,也把刀收起,不過他可不願意就這麼和小日本妥協,冷哼一聲道:「天津我沒有什麼熟人,幹嘛要去天津,我要去上海!」
還是梁贊先開口:「二位這是上哪洗澡去了?」
這份地圖正是洪仁玕當年交給彼得父親的一個副本,而原來的地圖,現在已經不知所蹤,除了黎蒼天和蝴蝶,沒有人知道它的下落。歐陽齊剛去世之時,歐陽冰的年紀還小,因此她也沒見過這份地圖。
江戶凜則是這方面的行家,「這是東亞水域的航海圖,沒想到這島上有這個東西!」
江戶凜如何肯信,一隻獨眼眨了眨,冷笑道:「你地,很不老實。那個野人的船,沉了將近七十年,這張圖居然還能保存的這麼完好和*圖*書?而且海浪那麼大,它為什麼沒有被沖走?」
「你笑什麼?」江戶凜陰沉著臉問道。
江戶凜指著角落裡的彼得,「自然是他告訴你的。」
梁贊點了點頭,心中瞭然,原來這兩個老賊一直偷偷在暗處跟著,我們幾個從海里潛入到那個山洞,他們早就看到,只是沒有彼得帶路,他們無法在閉氣的時間內找到入口,故此等我們離開的時候,皇甫齊越可能還在海底摸索,而江戶凜在岸上看到我們出來,才又叫上皇甫齊越一起趕回。好在提前把藏寶圖放在歐陽冰那裡,不然被他們知道,沒準就要想方設法地盜取。不過如果說自己潛下去什麼都沒找到,這兩人老奸巨猾也絕對不會相信。
皇甫齊越哈哈大笑,「彼此彼此,我們洗澡都脫了衣服,你們三個可是連衣服也捨不得脫啊。」
梁贊眼珠轉了轉,忽然哈哈大笑,心裏暗罵:這個老傢伙實在是不好糊弄。而自己的謊話無論如何也編hetubook.com.com不下去了。之所以大笑,實際上是在想著對策,無論如何不能叫他們發現那個山洞,否則彼得的父親死後也不得安生。
梁贊輕蔑地掃視了一下兩人,「航海圖是我找到的,木筏也是我做的,我要去哪裡就去哪裡,你再啰嗦,不如就留在島上的好。」
梁贊煞有介事地說道:「沒有天書?那你倒給我解釋一下,我怎麼會知道水底有航海圖的呢?」
「鬼才會相信,有什麼天書!呵呵。」江戶凜不敢輕易翻臉,雖然口氣不善,卻依然面帶微笑。
梁贊的武功江戶凜早就領教過,那把魂泣刀又寒光爍爍,他並不知道梁贊此時的內力還沒有完全恢復,對這個人頗為忌憚,既然皇甫齊越給了個台階,他也順著走了下來,「說的也是!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那我地,和你們去天津好了。」
梁贊面陳似水,語氣中明顯有一點恐嚇的成分。
臨時編的謊話,自然很難那麼圓全,不過梁和-圖-書贊應變能力太好,轉瞬的工夫就已經想好了說辭,「這張航海圖放在一個瓷瓶里,瓷瓶又放在一個鐵匣里,用石頭壓住,所以沒有被海水沖走,現在航海圖就在你的眼前,你還有什麼不信的?莫非你不想離開海島?還是說你故意要和我過不去?」
這時洞口傳來腳步聲響,梁贊趕忙叫歐陽冰把地圖收起,那份藏寶圖他也只是看了個大概,料想是皇甫齊越和江戶凜回來,這份地圖只能留到以後再看了。
皇甫齊越見狀,連忙打圓場,「好了,好了,大家同舟共濟,何必因為一份航海圖的來路,搞得劍拔弩張?不管它是怎麼得來都好,總之現在有了這份圖,只等那個大木筏一完成,我們便坐著它離開。不知道江戶先生是回日本,還是跟我們一道去天津?」一邊說著,一邊對江戶凜連連使眼色。
梁贊笑罷多時,才道:「我笑你糊塗啊,你忘了在外面的石壁上刻著天書,這些東西當然是天書記載。」
「去上海和-圖-書?」江戶凜皺了下眉頭,用手指指著南面的紅色線條道:「離這裏最近的港口應該是天津,上海路途要遠一些,恐怕不那麼容易……」
「那你倒是叫他告訴你試試?這個人連句整話也說不出來啊。你不是說他又瘋又傻,對了,你的眼睛好像還是被他給打出來的吧。」
但梁贊卻知道這是什麼,一來石碑上記載的明白,二來,畫在彤兒後背的那份地圖,他早已爛熟于胸,這張地圖上的線條、筆法,以及繪製的山水角度,和那張地圖幾乎沒有什麼分別,都是許多山川層疊在一起,其間沒有道路可行,也沒有文字標識,線條乍看起來也是雜亂無章,與彤兒身上的那些圖形相比,這份羊皮畫的比例要小上不少。因此他十分肯定這就是前清的藏寶圖,只不過他不知道這份地圖和原來藏於金刀會的那份實際上是同一張,也不知道此圖現在如今在蝴蝶的手中。
梁贊無奈,沉吟了一下,只好把那份航海圖在二人面前展開,皇甫齊越看了半https://www.hetubook.com.com晌,上面的英文一個也不認得,「這是何物?」
江戶凜道:「梁阿七,有了什麼發現,何必瞞我們?你們在海底發現了什麼?我可不信你們能閉氣那麼久!」
梁贊向後一探,抽刀在手,「你想怎樣?」
梁贊道:「的確是沒想到,這卷航海圖深埋在海底,當年彼得乘坐的船在這附近遇難,船上的物品所剩無幾,便只留下了這張航海圖。我正想與你們參詳,但是回來的時候,你們卻又不在。」
江戶凜心頭一陣,他這麼說:看來是對自己的話很不滿意,現在這裡有三個中國人,只有他一個人是日本人,雖說皇甫齊越暫時是他的盟友,不過江戶凜心胸狹隘,對皇甫齊越也並不信任,轉念一想:如果梁贊有意隱瞞,就算再問下去也是徒勞,他淡淡一笑:「我沒說不信,也不是要和你做對,只是在下覺得奇怪,這個野人在島上生活了這麼長時間,怎麼直到今日,才找到這張航海圖?如果這張航海圖早就存在,他為什麼一直叫它埋在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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