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便質疑道:「怪了,你怎麼知道第一支曲子是皇甫青雲寫的呢?」
其實音樂也是有它的規律,是有節奏的,這樣唱起來才娓娓動聽,所以一首傳世的好歌,往往都有很多人給它填詞,一個曲牌也可以唱出很多不同的歌詞來。
事情怎麼就那麼巧,偏偏石原真寺的這個曲子,寫的也同樣哀婉動人,梁贊直接奪過話筒,按照石原真寺的曲子把這首歌唱了出來,聽得屏風後面的歐陽冰痛哭流涕,恨不能現在就衝到舞台上,和梁贊緊緊擁抱在一起。
皇甫齊越臉皮再厚,又怎麼能說一切都是事先準備好的,自己聽過這支曲子?想要發火,卻又不知道跟誰,因此臉上變顏變色,氣得渾身顫抖。
更何況胡靜磊和皇甫齊越已經一致認為,新體詩也沒問題。
應徵的客人里就站起來一人,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三聲哈哈,「哈哈哈,這首詩分明是徐先生的《再別康橋》,皇甫青雲,你是欺負在m.hetubook•com.com座的客人沒學問還是怎麼?把別人的東西當成是自己的嗎?」
皇甫齊越把話已經說死了,似乎已經再也沒有反駁的餘地,其他人還哪敢再說些什麼?至於那些應徵來招親的,也只能憤憤不平。
這時,人群中有人大聲說道:「皇甫青雲答不出,我來答!」
皇甫青雲滿面羞慚,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個健碩的少年身上,那人非是旁人正是梁贊。歐陽冰在屏風后聽到他的聲音,一顆芳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心中暗想:你現在又逞什麼能,還有花綺樓的那支曲子沒演奏,到時候皇甫齊越刁難你,你如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連續填兩個曲子的詞?
別看皇甫青雲沒有這個能耐,梁贊聽了這支曲子第二遍的時候,卻發現了其中的規律。他雖然沒有系統地學過什麼音樂,不過在海島上的時候,每日百無聊賴,已https://m.hetubook.com•com經把《春曉落花曲》爛熟于胸,他的悟性奇高,觸類旁通,縱然寫不出什麼歌詞來,但拿現代的流行歌曲,去套用民國時期的曲子又有什麼不可以?
不過他的心中對梁贊更多了幾分恨意,心中盤算著,怎麼也得把這小子也趕出去,絕不能叫他這麼輕易過關!
心中還想:這歌詞里說的不就是自己和梁贊之間的故事嗎?梁贊他是喜歡我的,難得他這麼有心,而且他實在太有才了。
皇甫齊越冷哼一聲,站起來說道:「什麼康橋不康橋,難道人人都聽過嗎?老夫就沒聽過,徐先生沒準是抄襲皇甫青雲的也未可知。」
徐志摩是當時大的才子,幾乎家喻戶曉,這首《再別康橋》膾炙人口,就連金刀會裡讀過一點書的人也都聽過,就更不要說在場的達官顯貴,文人墨客了。
此時此刻,皇甫青雲還能再說什麼,在歌聲中,望了那屏風最後一眼,羞憤下台,風hetubook•com•com
也似地在眾人的注目當中逃離了現場,皇甫齊越一拍大腿,「哎,真是個廢物!」
這時歐陽雪卻冷笑了一聲,「這怎麼可以呢?說好了是七步成歌,皇甫青雲的曲子雖然寫的不錯,但是在這七步里,並沒有填出歌詞,反而拿了徐先生的一首詩就要矇混過關,于情于理也說不過去……這樣吧,青雲,我再給你一點時間,你重新說一個自己創作的歌詞,如果能配上石原先生的這首新曲,我就算你通過。」
不過梁贊卻胸有成竹,也不走台階,直接一縱身躍上T字型舞台,瞄了氣得半死的皇甫齊越一眼,大聲念道:「從前現在過去了再不來,紅紅落葉長埋塵土內,開始終結總是沒變改,天邊的你飄泊白雲外。苦海翻起愛恨,在世間難逃避命運,相親竟不可接近,或我應該相信是緣份……」正是電影《大話西遊》里的主題歌《一生所愛》,可是那個時代的人哪裡聽過?
這次他之所以幫著皇和_圖_書甫青雲,是因為胡靜磊清楚梁贊的學問可不怎麼樣。既然梁贊上過新型學校,那可能他不會做那些咬文嚼字的古詩,皇甫青雲的新體詩如果可以順利通過,那梁贊的希望也就更大一些。連抄襲的皇甫青雲都通過了,梁贊又有什麼理由通不過?
他見風使舵,附和著胡靜磊道:「沒錯,總之和曲子對的上,也沒什麼不可以。我看皇甫青雲可以過關。你現在就去雅賢廳準備吧,還剩下最後一曲,不知道選的是誰。」
台下眾人全都議論紛紛。皇甫齊越還在替兒子狡辯道:「不管怎麼說:第一支曲子是皇甫青雲寫的,你們的可沒被二小姐選中,有什麼資格說青雲?你們有才華的話,你們來答!」
胡桃看了看歐陽雪,歐陽雪則輕輕點了點頭,因為皇甫青雲的學問她再清楚不過,別說是再把那首曲子彈一次,就算彈上三次,皇甫青雲也不可能答得出來。
「這……」皇甫青雲抓耳撓腮,說道:「那支曲子那麼複雜,我…www.hetubook.com.com…我如何能記得住,能否請胡桃小姐再彈一次?」
胡靜磊也說道:「沒錯,石原先生作的是一首古詩,皇甫青雲做一首現代詩,也並無不可啊,畢竟現在都已經是民國了嘛。」
皇甫齊越也不懂什麼古詩和新體詩,不過聽胡靜磊的口氣似乎是幫著自己的,此時他還不知道江戶霸嚴已經被胡靜磊制服,在這個關鍵時候胡靜磊幫著皇甫青雲說話,在皇甫齊越看來也就不足為奇。
石原真寺的這個曲子,雖然有東洋之風,但多多少少還是夾雜這一些西洋的流行因素在裏面,與現代音樂的結構已經十分接近了。一曲終了,皇甫青雲依然一籌莫展,縱然走了七步,也還是填不出一句完整的歌詞來。
歌詞寫的感人肺腑,那曲子也是觸動人心,再加上胡桃精湛的伴奏,梁贊雖然嗓子不怎麼樣,不過連正襟危坐的歐陽雪聽到這首新歌,都不禁為之動容,再想起她和黎蒼天之間的愛恨糾葛,正是逃不過命運的結果,竟忍不住也要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