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少廢話！」歐陽雪不耐煩地說道。
「等等……」梁贊狠了狠心，「好！這個主意說起來有點缺德，不過想一勞永逸，這是個唯一的辦法，我是下不去手了，就看你的了。」
「那林彤兒呢？」梁贊又問道：「是不是也可以還給我了？至少也要叫我見上一面，好把心放在肚子里。」
梁贊心中暗想：自己好像是個狗頭軍師，居然給這個女魔頭出主意。實在是不太心甘情願，不過既然是救黎蒼天，那也管不了許多。沉吟了一下，才說道：「我這個計策叫偷梁換柱。」
「你不知道……」歐陽雪冷冷說道：「別想猜我的心思，有什麼主意快點說。」
梁贊聽她問起，心中便有了底氣，「我就知道……」
歐陽雪冷笑了一聲，「我也要問問你了，是彤兒重要，還是冰兒重要。」
「笑話，」歐陽雪厲聲道：「我怕過誰？我只是不想公開與皇甫齊越為敵。而且就算你殺了一個皇甫齊越，暫時救得了黎蒼天，但金刀會的人脈何其廣大，黎蒼天交還了魂泣和_圖_書刀，等於是把自己最強的殺人手段給廢掉了，因此他還是要被人追殺。他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只要被金刀會的人知道他的行蹤，還是要死。」
「你的主意不怎麼樣！」歐陽雪白了他一眼，「如果半路可以劫人走，那剛才就不用大費周章！」
她留下來，就是因為她自己其實拿不定主意，需要一個人勸解她。她知道梁贊足智多謀，一定不會眼睜睜看著黎蒼天喪命，所以想和他商量一下怎麼解決這個難題。
歐陽雪聽梁贊這麼說，也不由得眉頭緊鎖，「想不到你也這麼心狠手辣，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可是皇甫長老他們又不是傻子，我們找個人換掉黎蒼天，難道他會不知道么？」
「偷梁換柱？」歐陽雪若有所思。
歐陽雪則哈哈大笑，「你們男人就只知道逃避，不過我告訴你，這個問題你逃避不了。你如果選擇救黎蒼天，必然趕不及中元節的比武大會，而且可能遭到整個上海灘警察的通緝以及金刀會的追殺，如此一來和*圖*書，你也就無法完成你師父交代的任務。所以你救了黎蒼天，這輩子都可能見不到林彤兒，我也不是逼你，就想問問你在這個時候，如何做出選擇？」
「如果只能選一個呢？」歐陽雪不給梁贊任何思考的餘地，繼續追問道。
梁贊最為難的就是這件事，抓耳撓腮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最後只好說道：「我選擇先救黎大哥，女人的事以後再說。」
「吞吞吐吐，你不是要救人嗎？現在我給你這個機會，你還猶豫什麼，如果不肯說的話，那就別怪我臨時改了主意了，明天等著給黎蒼天收屍！」說完歐陽雪轉身要走。
「那又怎麼樣，那時候你和黎大哥已經遠走高飛……」
「做你的大頭夢！」歐陽雪怒道，轉而又神色黯然：「我不會再做對不起天哥的蠢事了。」
「你的意思是……」
這個計策陰狠毒辣，梁贊幾乎都不敢相信是出自自己的口中，為了救一個卻要害一人，梁贊實在不想這麼做，可似乎除此之外，又有什麼方法能免去黎蒼天的和圖書一刀之噩？那個被殺的人最好是惡貫滿盈，否則的話，可就要禍害好人了。只不過這世間的善惡，又豈是一下子就可以分辨出來的？
歐陽雪道：「你帶著天哥走，我暫時留在金刀會，隨時都知道皇甫齊越的動向，也可以在暗中保護你們。如果明目張胆地與皇甫齊越為敵，那我們歐陽家的基業就保不住了。」
歐陽雪臉一紅，「因為你不是和我相親相愛之人。」
梁贊微微一笑，「那好，如果黎大哥沒死，我們倆半路就把皇甫齊越給劫了，這叫劫法場，等到明天，那麼多人眼睜睜看著，無論如何做不到。」
梁贊恍然大悟，撓了撓頭，壞笑道：「也對，那樣的話，我不是姐妹兼收？」
而她和梁贊之間的計劃，一定不能叫皇甫齊越知曉，也不能叫任何人以為她偏向黎蒼天，剛才那個局面騎虎難下，是無法挽救的，因此才點了梁贊的啞穴，希望他可以替自己想一個主意，在事後救黎蒼天一命，又不會叫金刀會分崩離析。至於挑斷黎蒼天的腳筋，明日公開和圖書處理，也無非是一個苦肉之計，不然的話，把黎蒼天交給皇甫齊越，他忌憚黎蒼天的武功，很可能就直接把黎蒼天一槍擊斃。自己已經下了死命令，皇甫齊越應該也不會把黎蒼天擅自處決，方才的一切，都是歐陽雪演給皇甫齊越看的戲。
歐陽雪輕嘆一聲，「也許，都重要，也許，都不重要。我也說不清楚。總之你替我辦完這件事，我就把陰陽萬法決全部傳給冰兒，以後你再見到她，就可以治療你身上的內傷。」
「那……那剛才他們人多勢眾嘛，又都有槍，我以為你是害怕……」
歐陽雪搖了搖頭，「你錯了，為了保持金刀會的現狀，和黎蒼天遠走高飛的是你，這件事只能你去做。一旦事情敗露，有我和冰兒鎮住金刀會，才不會出亂子。」
梁贊點頭，道：「沒錯。我們需要找一個和黎大哥身材樣貌相似的人，挑斷腳筋，挖去雙眼，點了啞穴，再割掉舌頭，去金刀會的大牢里，偷偷將黎大哥換出來，以你的身手絕對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等到明天，就由這和_圖_書個人代替黎大哥去挨剩下的九十七刀。」
梁贊想了想，「既然這樣……那我就說一個天衣無縫的計策。只不過這個主意……還是算了。」
「那是黎大哥重要，還是金刀會的基業重要？」梁贊問道。
「那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梁贊只好長嘆一聲，「哎，黎大哥這次恐怕必死無疑了。」
「所以此事還要請我師父胡長老幫忙，他的易容術天下無雙，料想金刀會裡沒有人能分辨出來。」梁贊說到這裏，嘆息了一聲，「這也是權宜之計。只是……我實在不想枉殺好人。不知道上海灘哪個人要死了。」
歐陽雪搖了搖頭，「天哥身材偉岸，要找到與他相似的人……可不容易……」
歐陽雪笑了笑，「有一個人或許可以替代他。這個人剛好是我們金刀會的死對頭，我早就想除掉了，只不過這個人的地位非同一般，而且殺了他的話，整個上海灘也會不得安寧，怕就怕皇甫齊越很快就能查明此事。」
「為什麼你不傳給我，卻傳給冰兒？」梁贊奇道。
梁贊一愣，「那……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