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梁贊便不像之前那樣小心謹慎,爬城索牢牢扣住,一塊岩石,跟著便縱身向對面盪去,他把在海島上與彼得學的那手盪藤條的手段使出來,再配合御風踏雪的輕功,就好似一隻猴子一樣,迅捷無比。頭上雷聲陣陣,大雨傾盆,腳下波濤翻滾,怒濤驚魂,梁贊反而覺得萬分愜意,「人猿泰山」也不過如此嘛。
梁贊的時間有限,耽擱不得,既然他不出來,不如趁此機會,直接將炮台弄壞了再說,他從地上撿起膠皮口袋,走到炮筒前面。這個口袋有點像是熱水袋,只不過個頭大了許多,上面有個塞子,剛好就可以防水,那大炮也是用防水的帆布蓋著,他將帆布掀開,取出炸彈定在一個小時之後,丟了進去,還未等再將帆布蓋上,腳下明晃晃一把尖刀從炮台底下伸出,橫削梁贊雙腿。
話音未落,地上的敗葉翻滾了一陣,便又再無聲息。梁贊心中暗道:「這個小日本倒是狡猾,他肯定知道我要破壞大炮,所以事先埋和-圖-書
伏在此,等我向裏面丟炸彈的時候,他再突然發難。」想到這裏,梁贊心頭一凜:破壞炮台的事,知道的只有寥寥數人,不過日本人卻能料我之先,似乎早就知道了我要做什麼一樣。否則那忍者又為什麼偏偏躲在炮台之下呢?
看來這麼大的雨那些日本兵也不一定出來站崗放哨,如果是這樣,了空是不是可以直接溜走?
梁贊也沒料到出師不利,居然有人埋伏於此,為了避免留下後患,他把四人的屍首全都拋下懸崖,這也是受黎蒼天當初的啟發,不管做什麼,最好是乾淨利落,不留痕迹。
那人這才陰陽怪氣地說道:「聽不懂中文的幹活。八嘎!」
忍者的伎倆雖然詭異,但哪比得上樑贊武藝高強,只一劍斜切,便斬斷那忍者持刀的手腕。那忍者慘叫一聲,摔在地上,忍著劇痛把身子一翻,又淹沒在落葉之下。梁贊再不給他任何機會,見地上樹葉依舊亂滾,乾脆豎著劈了一劍,內力從掌心和-圖-書直灌劍身,一道真氣疾射而出,不管那忍者在什麼方位,這道劍氣總是躲不過去。他悶哼一聲,已經被梁贊的劍氣傷了足底,梁贊抓起地上爬城索,甩手將他的大腿纏住,然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近前,一腳踏住那人後背。「看你還往哪裡躲。」
梁贊氣不打一處來,「人語不懂,那你去死吧!」按著他的腦袋對著炮台撞去,登時頭骨碎裂,腦漿都給敲了出來。
他神情戒備,低吼道:「滾出來!難道日本人就只有偷襲的本事嗎?」喊了兩句,依然一點動靜也沒有,此時的雨實在太大,足以擾亂視聽,梁贊縱然感覺敏銳,卻也聽不到對方的呼吸聲。
除了這兩人之外,其實梁贊還漏掉一人,那便是知道老鐵山有船的那個李老闆,只是沒見過面,因此梁贊將他忽略掉了。
那人卻嘰里呱啦地說來一大堆日本話,梁贊一句也聽不懂,梁贊把他臉上的布一把扯下,道:「說句人話。說中國話!」
轉念一https://m.hetubook.com.com想:還是不妥,此處雖然已經無人看守,不代表其他的的炮台也沒有人,如果了空此時出海,馬達一響,說不準就要被人聽見,雖然大霧瀰漫,但日本人有探照燈,九門大炮只要有一門能用,了空還是有危險。反正來都來了,一不做二不休,就將所有的大炮一個不留,全都弄殘,當是給日本人一個教訓也好。
順著峭壁盪了不到十分鐘,便到了第二座山頭之下,他懸在半空正要向上爬去,忽然頭頂上又出現四個黑衣忍者,對著梁贊丟來四枚忍者鏢。梁贊嚇了一跳,趕緊把身子靠向懸崖,不曾想那四枚忍者鏢飛到一半,忽然炸裂開來,刺眼的強光晃得梁贊一陣頭暈眼花。由於強光的刺|激,梁贊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反而什麼看不清楚,而偏偏這時,那四名忍者各抓著一條繩子跳了下來……
了空自然不會陷害我,難道是解麻子給日本人通風報訊?梁贊畢竟多疑,他仔細一琢磨,解麻子要做此事也並非沒有可和*圖*書能,否則他幹嘛要這麼熱心幫了空的忙?他是金刀會的人,而金刀會從前是和日本人合作的,就好像皇甫齊越勾結江戶凜,其目的還是要藉助日本人的力量奪得掌門之位,雖然現在皇甫齊越改邪歸正,可誰又能保證他從前的那些部下都和冰兒一條心,莫非他是受了鄭陲安或者皇甫齊越的主使?
四個日本忍者已經被滅掉三個,還有一個始終也不露面。梁贊反而有些著急,心想:務必要斬草除根,否則他去報訊便糟糕的很。
梁贊也不回身,寶劍向後撩去,「捲簾天自高。」
正想著,地上的草叢又有微動,一點一點地向這邊挪著,梁贊心中暗笑:原來是個會遁地的。
再有就是張秀,從古月山莊跟隨自己到此,行為舉止都十分怪異,不過古月山莊與日本人素無往來,她雖然也有嫌疑,卻並不算大。
他輕輕抽出要離劍,兩個箭步衝到近前,大吼一聲,一劍刺入地底。未曾想這一劍卻刺了個空,那地下本來就空無一物。而日本忍者其實在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身後,突然帶著滿身的敗葉衝天躍起,怪叫一聲,當頭一劍。
這個山頭一共有三門大炮,相距不遠,好在暴雨掩蓋了一切,日本軍營里似乎對此處的變化並未有所察覺。梁贊收拾完殘局,又將定時炸彈放入另外兩門大炮,其間再沒有遇到什麼兇險。
梁贊大驚,手按著炮管縱身而起,「躲在這裏!」
梁贊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燒焦的屍體,哈哈大笑,「哈哈哈,天理難容!哼,你們的日本忍術無非都是障眼法,目的還是從背後下毒手,最後偷襲不成,反遭雷劈,真是死有餘辜!」
說著話把手一探,將那人從地上揪了起來,質問道:「誰告訴你我會來的?」
梁贊抖擻精神,從這座山又向下一座山奔去,兩山之間的道路彎彎曲曲,而且四處都是崗哨,在山頂上看得清清楚楚,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通過的確非常困難,而且要饒相當遠的路。無奈之下,只好依舊利用爬城索,飛馳在懸崖峭壁之間。
而那日本忍者也十分狡猾,屏著呼吸,一聲也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