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贊笑道:「說實話,我這條命就是姐姐和冰兒給我的,沒有《陰陽萬法決》我早就死了。我不會對不起冰兒的,本來冰兒來這是要營救魯大哥的,現在魯大哥又被我們救了出來,金刀會也步入正軌,你也找到了,冰兒喜歡閑散的日子,她的志向又不想做什麼掌門,所以我們商量好了,請你回去主持大局。」
歐陽雪忽然又哈哈大笑,「那就好了,那就好了,冰兒終身有靠,那我也算對得起爹娘了,那我就該叫你一聲妹夫了?」
魯七林卻一改剛才的態度,「冰兒是代掌門,在我老魯的心裏,你還是金刀會真正的掌門。對吧,梁贊兄弟?」
就算梁贊自始自終也沒有提及黎蒼天名字,歐陽雪還是可以猜到,是黎蒼天叫梁贊來的,而他自己是不會再回來的了。男人總是有男人的事要做,沒有人可以阻攔,包括歐陽雪本人在內,更何況歐陽雪在名分上僅僅是黎蒼天的義妹而已。
「我幹嘛要和_圖_書殺你?」魯七林怒道。
梁贊笑道:「就只差擺喜酒了。」
梁贊道:「這些日子你不在,發生很多事情,冰兒被曲靖愁打傷,於是我就用《陰陽萬法決》替她療傷……」
「魯大哥,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我還能說什麼呢?這次我來找大姐,就是要請她回金刀會重掌掌門大印。冰兒這個代掌門也做得夠久了,是時候回去了。」
魯七林畢竟是個粗人,一番話說得他啞口無言,愣在那裡半晌才道:「掌門教訓的是。」
歐陽雪閉上眼睛,冷哼了一聲,「既然你認定他是黎蒼天,那我也無話可說。當初黎蒼天被人亂刃分屍,又不是只有我一人看見,你的意思是我欺瞞諸位長老和兄弟,縱虎歸山了?那你是不是還要追究我一個叛徒的罪名?聽說你的毒掌厲害,我人就在這裏,你想來試試我的武功嗎?」
「誰是你大姐?」歐陽雪白了他一眼,說完這句話,忽然雙眼神采飛www.hetubook.com.com揚,似有所悟,「你……你和我妹妹成親了?」
她在掌門之位十年,統領萬千弟兄,地位何其尊崇,神色中自有一種不容質疑的威嚴,即便現在流落江湖,在這間不起眼的小廟裡苟且度日,但在魯七林看來,依舊是當初那個高高在上的金刀會掌門,並沒有什麼差別。只有歐陽雪自己才知道,她背井離鄉,拋棄一切,所受的所有委屈,完全是為了保護黎蒼天,只是她無法確定,黎蒼天對此是否領情。否則的話,為什麼梁贊回來了,他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是魯七林的歸來,卻打破了固有的平淡,他依然不依不饒地追問道:「話雖然這樣說,可是,是那個人叫梁贊帶我來找你的,他如果不是黎蒼天又是誰?知道掌門落腳之處的人,至少也該有個名號吧?為什麼他不肯說出姓名來?那人的武功奇高,豪氣干雲,天下少有,除了黎蒼天,我想不出第二個人來www.hetubook.com.com,阿雪,你矢口否認,未免太小看我魯七林了。」
過去的一年來,她對黎蒼天恨與愛,全都漸漸沉澱下來,默默地歸於平淡,平淡到無人可以訴說,也不想再說。現實的無奈,叫她不得不去接受,因為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也是最終的選擇。她決定叫日子就這樣繼續下去,直到黎蒼天死去,或者自己死去。到那時所有的恩情、仇恨也就都隨風而逝了。
梁贊想了想,說道:「我還有要事在身,做不了這個掌門。現在冰兒受了傷,不宜出山,金刀會群龍無首,如果姐姐真的在乎歐陽家的基業,那更應該回金刀會去。」
歐陽雪半晌才說道:「我什麼也不知道,我現在不是掌門,你要想殺我,隨時恭候,廢話不用多說。」
沒想到歐陽雪把臉一沉,「我早都說了,我從此退隱江湖。冰兒怎麼可以只想著自己,卻不顧我的感受呢?你們已經成就夫妻,既然她不喜歡做這個掌門,就應該把金和-圖-書刀會交給你做,而不是再回來找我。我雖然是姐姐,也不能為她安排好一切。當初九霄樓大會,其實也是想選一個未來的掌門,現在你們倆好了,反而想推卸一切的責任,完全不顧我們歐陽家的基業嗎?」
歐陽雪閉目不語,魯七林又接著追問道:「那他到底是誰?」
魯七林心頭一凜,「如此說來,那個人真的不是黎蒼天?」
梁贊道:「已經沒事了,需要調理一段時間。」
梁贊笑著搖了搖頭,心想:果然還是有能叫魯七林服氣的人,而這個人非歐陽雪莫屬了。有歐陽雪在,魯七林根本就無法找黎蒼天報仇。歐陽冰的性格柔中帶剛,但是與她姐姐比起來,還顯得不夠強硬,看來適合做這個掌門之位的,也只能是歐陽雪。
歐陽雪輕蔑地一笑,「你不殺我,又為什麼總是追究此事,我說我不知道那人是誰,你又不肯相信。居心何在呢?」
魯七林被歐陽雪頂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站在原地,氣喘如牛,明知道歐m•hetubook.com•com陽雪是在說謊,但是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他還是不敢把歐陽雪如何,再者,以他目前的狀況也不可能是歐陽雪的對手,因此只能在那生悶氣。
歐陽雪聽說歐陽冰與梁贊終於在一起了,自然心情大好,不過還是沒忘了威脅梁贊幾句,「既然雙修了《陰陽萬法決》,那冰兒也就是你的女人了,你要是敢對不起她,我第一個取你的小命。」
魯七林自然也替歐陽冰和梁贊高興,「應該,應該。」
過了半天,歐陽雪才微睜雙目,淡淡地說道:「這個世界變化得很快,有數不清的後起之秀,在追趕前輩,武功超過你的恐怕也大有人在。梁贊就是最好的例子,你說的那個人『武功高強,豪氣干雲,天下少有』,那我也只能說你是孤陋寡聞而已,並不代表他就是黎蒼天。」
歐陽雪飛身而起,一把按住梁贊的肩膀,「她現在如何了?」
歐陽雪卻把手一擺,「我說了,我不是掌門。」
歐陽雪騰地站起,盯著梁贊半晌,「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