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7章 危機四伏

張百鯉答應了一聲,就要跟蝴蝶上樓,石原真寺知道這小子沒安什麼好心,便不要他去,畢竟蝴蝶現在的身份還是賈文儒的妻子,石原真寺就算再霸道也要給新衛軍的師長,留幾分薄面。
蝴蝶一聽,面如死灰。
石原真寺微微一笑,「夫人,請!」
蝴蝶哭哭啼啼,到了二樓,在兩個日本兵的監視之下,打開衣櫃,將一些隨身的衣物裝在一個皮箱里。樓上的窗帘依然拉著,料想黎蒼天此時應該還沒有離去,想到黎蒼天想知道賈文儒的下落,蝴蝶還沒忘幫他詢問一下,「我丈夫去了哪裡?幾時回來。」可是那兩個日本兵卻面無表情,用蹩腳的漢語告訴她,「不懂中文。」
房門一開,那張百鯉好死不死,居然去而復返,進了屋后,躡手躡腳地又關上了房門,黎蒼天在窗帘后冷眼旁觀,見這廝居然在床上抓起了蝴蝶的一件貼身小衣偷偷放入了自己的口袋……
那隔板里的空間與床沿的高度相仿,表面hetubook.com•com上看,是不可能藏下一個人的,但其實不然,黎蒼天雖然身材高大,但只要收腹襲胸,就可以平躺在裏面,其道理與魔術里的大變活人類似。他在床底下再無退路,本想衝出去與日本人拚命,但是蝴蝶最後說的一番話,卻叫他冷靜下來,就這麼死了,實在太不值得。正好那隔板就在他的頭上,若不是趴在地上往床下看,絕對發現不了,賈文儒萬萬沒想到,他精心設計的這塊隔板,居然救了黎蒼天一命。
黎蒼天在床下聽著這些話,知道蝴蝶另有所指,便輕輕地閉上了眼睛,聽著腳步聲漸遠,心中一片茫然。
等二人走後,那些日本兵便按照石原真寺所說,把整個賈府掀了個底朝天,然後又把一些東西,重新擺回原樣,蝴蝶的卧室自然也不例外,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石原真寺還笑著安慰道:「到了僑民區,很多東西可以另買,我們還會每個月還給你十個大洋hetubook.com.com的生活費。這些東西不要也罷!」
現在黎蒼天十分為難,沒有任何人可以幫自己吸引開外面的火力,又不能從蝴蝶的房裡直接出去,這該如何是好?
到了後半夜的時候,黎蒼天這才從床底下出來。原來那張床的最底部居然有塊隔板,連蝴蝶也不知道。這是賈文儒為了防範黎蒼天特地設計的一個機關,如果黎蒼天把他堵在家裡,他就可以藏身於此。
他久歷江湖,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石原真寺的殺人伎倆,黎蒼天一眼便能識破。越是平靜,越表明危險其實就在附近。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腳步聲響,黎蒼天趕緊把假人往床下一扔,自己則迅速閃身躲在窗帘後面,以便隨時躍窗逃出,就算拼了一死,黎蒼天也不想再回到床底下躲著了。
石原真寺倒是非常有耐心,等蝴蝶哭了一陣,才吩咐道:「帶夫人去收拾一下,東西越簡單越好。」
石原真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在了門口https://m•hetubook•com•com,看著蝴蝶收拾完東西之後,又示意兩個日本兵把那隻皮箱重新打開檢查,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結果皮箱里全都是些衣服、化妝品以及金銀細軟等物,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石原真寺帶著蝴蝶下樓之後,又吩咐手底下的日本兵,「夫人這就走了,把整棟建築仔仔細細搜查一遍,不要放過任何角落。特別是夫人的閨房!」
他也是藝高人膽大,明知道危險也渾然不懼,回過頭去,從衣櫃里找出賈文儒的幾件衣服、褲子,在裏面塞上枕頭,棉花等物,做成了一個假人。正要從窗戶里扔出去,好吸引敵人的注意力,轉念一想:不妥,如此一來,就會連累蝴蝶。那石原真寺陰險狡詐,肯定能猜到我之前與蝴蝶見過面,若是問起忠孝牌的事,對蝴蝶用刑,她一個弱質女流受刑不過,難免就要把實情說出。別人可不會如我這樣手軟。
那忠孝牌就好像一個定時炸彈,一天不收回來,黎蒼天都覺得危和圖書機四伏。
蝴蝶無可奈何,只好一邊哭著收拾物品,一邊裝作自言自語地說道:「你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家看看。我要走了,也不知道石原真寺會不會把我在哪裡告訴你。現在我聯絡不上你,也只能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與你說個明白,你可千萬小心,凡事不要衝動,一定要活下來。」
黎蒼天心中暗想:真是怪事了,日本人說來就來,說走就又這麼走了?絕無可能。
果不其然,一聲輕響過後,便看到對面草叢裡露出一個腦袋來,看了一眼又縮了回去。
蝴蝶任那兩個日本人把自己的皮箱從裡到外又翻了個遍,之前裝好的東西,又全都散亂得到處都是,連內衣內褲那些羞人的東西也不放過,只覺得心中凄涼一片,到最後乾脆只把一些值錢的東西裝進皮箱,其他的那些全都不再管了。
輕輕推開一點窗縫窗戶,隨便在地上撿起一個雜物,向著樓下丟了下去。這一手叫投石問路,看看附近是否有什麼埋伏。
和-圖-書蝶淡淡地回答道:「別的男人碰過的東西,不要就不要吧,也不用可惜。大概以後還會有更好的。」
只是窩窩囊囊地躲在那個狹小的空間里,叫他心裏很不痛快。心中盤算著今天到訪的那兩個敗類的名字,牢記在心,一個叫石原真寺,一個叫張百鯉,遲早要他們的狗命!
黎蒼天微微一笑,暗忖道:「他奶奶的,把這裏布置得和沒事發生一樣,看來是想等我自投羅網。幸虧我先來一步,若是明天再來,恐怕就要被他們給抓住了。」
此時夜闌人靜,黎蒼天不敢開燈,將窗帘微微打開一條小縫,見樓下的日本兵已經蹤跡皆無,不知道什麼時候撤退了,院子里的卡車都已經開走,留下一片空曠的地面,院內的幾處路燈泛著不太亮的光,寧靜得出奇。
表面上她是在思念賈文儒,但是實際上卻是說給床下的黎蒼天聽。
她還能再說什麼?依依不捨地回頭望了一眼樓梯,跟著石原真寺到外面坐上了離開的汽車,也不知道石原真寺要把她帶到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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