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還有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拍著手大聲吼道：「蝴蝶，蝴蝶，我要抓蝴蝶，在哪裡！再見不到活的，老子把房都給你拆了！」
怡春堂算是這一帶比較大的妓院，裏面還仿照上海的歌舞廳一樣，也搭著T型舞台，周圍燈光閃爍，從外面還真看不出來，長春也有這麼紙醉金迷的地方。
梁贊道：「你們會縮陽的能找，我就能找。」
「誰問就騙誰了。」梁贊笑道：「既然護軍沒我的話，那我就不算護軍啊，我不算護軍就更不用離開新京了，張隊長，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一個中等身材，穿著西裝，拄著文明棍的老者，忍不住站起身說道：「說的是呢，我在這等了一天了，八大胡同的頭牌也不見這麼大的架子啊！」
侯啟釗往下壓了壓火，罵道：「一個沒把兒死太監也想找女人，真是笑話！」
侯啟釗笑道：「按照軍部的要求，護軍應該解散了才對，所有人都趕出新京，為什麼你會在這裏？」
侯啟釗如何肯www.hetubook.com.com信，「當皇軍是傻瓜嗎？護軍名單里根本沒有你蘇燦這一號，你想騙誰啊？」
梁贊卻不慌不忙，裝作娘娘腔，笑道：「哎呦，侯副官，真是冤家路窄啊，到哪都能碰到你，上次在大同公園，你就不叫我們玩遊艇，今天我來這湊熱鬧，你是不是又要趕我們走啊？」
趙長生擔心梁贊說多錯多，便吵嚷道：「喂，大茶壺，不是說進來見蝴蝶的嗎？人呢？再不來人，給老子退錢！」
石原真寺正想著，便有人來報告：有兩個可疑之人到了怡春堂了。已經叫那的「大茶壺」，先把他們穩住。石原真寺立即叫人去請賈文儒來認人。
原來「冤大頭」不止梁贊和趙長生兩人，比他們先進來的居然有二十五六位衣冠楚楚的富商、豪客，圍坐在T型台的兩側。與外面的那些粗人大不相同，這裏的人一個個油頭粉面，西裝筆挺，唯有他與趙長生顯得格格不如，在人群中格外扎眼。
山本和_圖_書弘毅出關已經有些日子了，黑龍會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如果再抓不到黎蒼天，那就只好改變計劃，就說蝴蝶被賈文儒殺了，再把賈文儒的行蹤公開，這樣恐怕才能真正地引出黎蒼天來。
關東軍與漢奸本來就是互相利用，彼此哪有什麼信譽可言？只要擒住黎蒼天，那個新衛軍的師長給誰做不可以？
張百鯉見過梁贊的武功，哪敢得罪，忙擺手說道：「你可別問我，我是說了不算的。侯副官，過去的事何必記在心上呢？他是誰不重要，只能說明他和孫福貴孫隊長有關係，與他來不來這沒有關係，上次的事也不過是一場誤會，現在孫隊長他人已經歸西了，咱們可不要節外生枝才好。再說了，三上大人的通緝令也沒有說要抓一個叫蘇燦的人啊。」
梁贊一見這兩人，眼珠都差點掉出來，那道貌岸然的老頭是萬星河，大個子是孟宦。沒想到他們從北平送信回來了，依萬星河的性子，聽說蝴蝶這樣的花邊新聞https://m.hetubook.com.com，自然不去雙山鎮，說什麼也要到怡春堂來看看熱鬧。
再仔細一看，那侯啟釗和張百鯉居然也在其中，只不過今天他們穿的都是便裝，梁贊暗忖道：「這侯啟釗就是害死孫大哥的真兇，就算蝴蝶不在這裏，我也要找他算賬。」
那侯啟釗也早發現了梁贊，皺了下眉頭，便朝著這邊走了過來，拱手說道：「這不是蘇副隊長嗎？怎麼你還在新京嗎？」
「他奶奶的，縮陽那種功夫，是孫家鐵布衫才會的，老子不會！」
本來能進來的大多是新京的有錢人或者暴發戶，礙於面子，不便當眾大喊大叫，因此雖然等了這麼久心裏不太痛快，嘴上卻不好意思說，趙長生這一喊，反而給了他們一個台階下，那些道貌岸然的傢伙不但對趙長生絲毫不反感，反而覺得有這樣一個人也不錯。
去北平送信，金刀會自然不會虧待了他，因此給了他一大筆錢，萬星河那是揮霍慣了的人，因此兩百個大洋看蝴蝶一眼，別人覺得不和_圖_書值，他卻滿不在乎。他也知道孟宦傻裡傻氣，告訴他不要多嘴，否則就不帶他來。孟宦當時是滿口答應，可憋了整整一天，實在是忍不住想說話，沒想到這一開口，就被在暗處的石原真寺瞧了個正著。
他則先行一步，去怡春堂的密室查看動靜。只不過梁贊喬裝改扮，他瞪裂了眼睛也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來。
乍一看趙長生就是個粗魯的暴發戶，而梁贊也不過是他拉來的一個鄉巴佬，不明真相的人當然會覺得趙長生此舉很蠢。但是隱藏在人群中的特務有著他們特有的職業敏感，兩人舉止可疑，早就引起他們的注意。雖然只是一件小事，不過還是有人去飛報石原真寺。
言外之意是提醒侯啟釗不要因小失大。這次的任務是對付黎蒼天，可不是這個蘇燦。雖然他的身份可疑，但是不能因為他打草驚蛇。
梁贊笑道：「我說你也真是蠢，出了那麼大的事，護軍當然解散了，連累了孫隊長，執政大人提前就把我開除護軍了，既然我是提前開除hｔｔｐs://ｗｗｗ.heｔuｂｏoｋ.com.coｍ的，當然就留在長春了呀。」
梁贊伸手在他鼻子上一點，出手如電，侯啟釗居然沒法避開，「你做什麼？」
趙長生暗叫：糟糕。有人認得梁贊，那可就不大好脫身了。
他現在傷已經好的差不多，就想自己一個人來，沒想到孟宦卻非要跟著，好說歹說，只是不聽，無奈之下只好帶著他一塊來了。
捉拿黎蒼天的計劃，早就開始布置，因此石原真寺此時就在桃源路的一間關門的妓院里，從這裏的地道可以直達怡春堂，本來安排了一些夥計在怡春堂裏面蹲點，看看花錢進來的客人是否有可疑人物，但是等了一上午也沒有消息，石原真寺便開始懷疑賈文儒的這個計策未必可以成功。再想到黎蒼天之前放下的話：他的目的是要殺賈文儒和蝴蝶兩個人，既然如此，黎蒼天又何必為了一個他要殺的人冒險呢？也許賈文儒的話也不值得相信。
梁贊暗暗點頭：好嘞，你不會縮陽，等我收拾你的時候，就專門往那個地方打，不打得你斷子絕孫，我就不姓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