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紅影終於點了點頭。

他的大腦還在。

「還有。一旦開始，就不能停止。」他想起什麼似的，又補充。「我們接下來的遊戲必然到天平的指針走到兩端任一的刻度10才會結束。提前告訴你，要是你輸了，我不會要求太多——」

二：我會向你提出一百個問題，每一個你都必須誠實，精確的回答。我可以在任意時間分批，或者同時使用這項權利。時限是無限。

也不是完全有信心嘛。

有一瞬間終點律師似乎在思考說辭。

他抬起食指，指著對面模糊的紅影。「聽說能讓你理虧到10的一個都沒有。所以我猜，你一定可以就此提出非常有誘惑力的條件，使大家前赴後繼。」

「不行！」

「好吧。」

「這樣就決定了？按之前的表現，我還以為你會絞盡腦汁去窺探這杯紅茶的內容呢。這個決定可不算多麼深思熟慮。」

以查得以瞅一眼柯啟爾——天使臉色發灰，凈化靈光還沒有關閉，無力地委頓在椅子上。

這並不完全是一回事。和*圖*書

三：簽訂你提到的那份協議——一模一樣，除了把我們的位置互換。」

終點律師蠑螈一樣滿意的笑了一聲。

「趣味是唯一標準。看好你的腳下，咱們各走一步。」以查沒有糾纏，回答的乾淨利落。「我提出三個盡量符合你所說的『合理』和『道德』的條件，你來選擇。」

「在開始之前，我得先知道這杯紅茶是什麼東西吧。」

但仔細一想，和終點律師沒有任何爭論理論的必要——對方並不在乎理論的正確與否，只在乎使用的方法和結果。

他情緒變換很快，幾秒內語氣重回胸有成竹。「我只要求你和我簽訂一份協議就行了。一份完全合理，道德，公平的協議。」

「太好了。我先回答你的兩個問題吧。」

「尤其不應該與我討論。」以查乾脆地道。「還是讓我們快點把眼睛從那杯綠茶上拿開吧。要不然你的其他精心準備要白費了。」

「可能性是非常美妙的東西。題外話，我有預感它會成為新時代的貨幣。」紅霧狀ｍ.ｈetuｂｏｏk•ｃom.cｏm的身影突然說。彷彿接續著以查的心理活動一般。

「現在不打算而已。」

「行吧。」以查說。「我選擇『加碼』。」

「嗯哼。」終點律師說。「嗯哼。」

他舉起三根手指。「你可以在以下三個條件中選擇：

他指了指那副面朝下的金屬卡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就是你為我們一決勝負安排的節目。」

「我聽不懂。」以查道。「希望能把那個奇怪的範圍要求去掉，那就容易理解多了。」

他一點也不用問那份協議是什麼內容。

沒有經驗的選手第一時間很容易誤以為他進行了讀心類的操作。好在以查知道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類似於大腦出門去三千米的油性海溝底部暫時漫遊。

「趣味可不是標準。」最終他說。

他第四次嗯哼的時候，以查意識到他是在下意識的應付以拖延出思考時間。

「為什麼？」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實在抱歉。」

終點律師的兩個模糊眼眶對了過來——氣https://www.hetubook.com.com氛上感覺在做一個「緊盯」的動作。

「深思熟慮只會出現在兩種情況：需要分析的條件多。或者想的慢。現在兩種都沒有，還有什麼可廢話的？」

「不要讓你的客人費心。」以查打了個響指。「我說，提出這麼完美的解決辦法可是很疲倦的。再想一個就更疲倦了。」

應該終點律師只是情不自禁要說這件事罷了，這多半是他的私人興趣。

終點律師輕鬆地笑笑。「那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你不打算離開。也準備好了參与剩下的環節。」

一：把終點事務所轉移給我。

以查瞥了一眼終點律師。

以查對此則毫無感覺，他認為自己最近分配在一般等價物上的注意力已經夠多了。

「是的。我只是想把事情簡單化。沒必要進行多餘的運動，你說是不是？」

以查指向桌上冒著綠煙的杯子。「那樣的話，可以準備把你的綠茶收起來了。」

「行。到我了。」以查笑了笑。

「要符合我說的那些基本規則。」他強調道。

「在上面和*圖*書三項中選擇一項。我將視你為接受條件。」

終點律師提高聲調，虛情假意地揮揮手。「我講了多餘的話題。」

「而且你的蛋糕有可能比較大。」終點律師笑道。

他慢條斯理地拍了拍手。「第一個。紅茶是『加碼』。」

以查用手指輕敲桌面。「下次判斷會在我知道這兩件事情后：第一：那杯『紅茶』是幹嘛的？第二：如果指針走到了黑色的10，你能接受什麼要求？」

「很簡單。如果你能讓這台天平的指針走到黑色的10。在『合理』和『道德』範圍內，你想提什麼要求都行。」

「什麼？從來沒有！」以查攤開雙手，故作驚訝。「剛剛才發生了。我提出的正是：切蛋糕的比喻——你的文學老師會傷心的，這樣就聯繫不到一起了？那個詞叫什麼來著——非對稱公平。」

「嗯哼。」他又說。

「你把蛋糕切兩半，我先挑其中一塊，雙方都會覺得這是公平的。你是想說這個嗎？」以查打斷他說。

「啊……恕難從命。」

「如果我贏了——也就是讓天平的刻和_圖_書度走到黑色的10。」

「加碼？」

「在開始之前，你可以決定要不要讓輸的一方喝下紅茶。」

以查本來想指出這其中的幾處漏洞。

終點律師頓了一頓。「這……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

「是嗎。」以查心不在焉地說。

終點律師有一陣沒有動。

以查向後一靠，做了個「請」的姿勢。「第二個問題。開始吧。」

終點律師抱著雙臂，吐出淡淡猩紅霧氣。「公平，合理，道德。是我們這裏的基本規則。」

「不。你不能知道。這是非對稱公平。」終點律師淡定地解釋。「我知道這杯紅茶是什麼東西，而你能獨自決定要不要讓失敗者喝掉，為他『加碼』。如果用切蛋糕來比喻的話……」

「那就沒什麼吸引力了。」以查冷冰冰地道。「老實講吧，我很失望。聽到你反覆糾纏這些無趣的概念什麼的。我難以想象你向別人提出的也是這種條件。」

另外，從猶豫的時間，拒絕的強烈程度，目前展現出的性格特徵來看，終點律師對自己獲勝的概率估測大致在99％至99.9％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