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終點律師手裡的天使之血潑灑在他面部，瞬結成點點銀色冰晶。
然後迸髮式地笑了一聲，指了指桌面中心。「該我出牌了。」
以查搓了搓手。
「沒關係。沒關係。」
「閉嘴。你真夠煩的。」以查理直氣壯地打斷道。「讓我看看……對。」
手底下最後的水晶瓶像洋流里的泡泡失去了重量，晃晃悠悠地上浮，被白箭帶起。
「剛才的話題是什麼來著……」以查抓了抓下巴。「對。直接的攻擊行為。」
以查一擊之後，一下子飛過他的頭頂，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他甩掉手裡的瓶子，站起身來，一揮右手。
呯！啪嚓！
「噢？」以查笑道。「又有什麼新的規則？」
原本高懸的那張【厭惡】的4點情緒牌跌下，落在了桌面上。
以查現在的確也有能對此大笑的能力。
「還是一樣。我只需要坐在這裏，等著你發瘋。」
「很高興。很高興。」
一摸之下，兩個渦流甚至從他臉上一滑，爬上了他的手指。兩個手指被渦流帶動，頓時扭在一起，成了一根較粗的紅霧。
「我在這。」以查說。
在他沒有注意的時刻，一wｗw•heｔuｂooｋ.ｃom.com個藥瓶狀的砝碼放進了黑色的承重盤裡。
以查已經飛回了原位——這次他的動作比之前更快，空氣中的殘影停了半秒才消失。
終點律師悚然轉頭，看向天平。
在椅背上來回踱步。「你是想說，我沒有理由對你直接進行攻擊。所以違反了規則？」
他突然伏下身，把右臉和右手直接插入桌面。
以查捲起它。
「啊。算了。」
融銀一樣的天使血液淌出瓶口，跌入紅霧繚繞的臉部裂口裡。
咻！
「哦不。你得欣賞。」以查揮手說。「因為你得等。你說了。我只是感覺到情緒而已，你得等我真正開始『重疾纏身』。」
「哦……」終點律師還在舉瓶，剛來得及說半個字。
紅身影現在的模樣確實很可笑。
鮮紅煙霧凝結在他肢體缺失的地方，填補了他的右手和右臉。
「噢。閉嘴。」以查粗暴地叫道。
不知何時，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在椅背的上沿。
以查歪著頭看著他，那種不正常的亢奮並沒有從他的語氣中消失。「啊哈。我剛才是說了『高興』嗎？」
「能打到你真高興https://m.hetubook.com.com。」
「呃……他本來不喜歡打人的。」振幅三百用一種不希望被聽到的音量說。
「明白嗎？你理解錯了情緒的用途。心情只是讓我的行為波動而已。你並改變不了任何的基準。」
流光溢彩之下，空氣中爆裂之聲四起，張開許多眼裂般的小口。天使之血，綠色的小球，破裂的水晶碎片不分大小，各自落在各自的小口中，被凌空吞沒。
終點律師雙手交叉，沒有任何惋惜之意的嘆了口氣。「在那之前為止，看來我必須負責這些斤斤計較的工作。理智者的工作得由我來做——」
終點律師傾斜的眼眶看到一道細長的白影。縮小的天使。
不知道什麼時候——
「是的……『敏感天氣』影響了你。所以你暴怒了。打了我。」終點律師的聲音冷了下來。
「是啊。我現在憤怒極了。煩躁極了。不爽極了。後悔極了。甚至還有點想家呢。『敏感天氣』真厲害。但我還是看得到你的破綻。因為太明顯了。
他站起身來。
他也笑了一聲，重新坐下，和煦地說。「只是一個小插曲。『敏感天氣』完全起到了他該有的作用。對我來hｅtuｂｏok.coｍ•ｃom說只需要等待就行了。沒有任何區別。」
弄得振幅三百都有點呆了。
終點律師停了一秒，似乎在考慮，然後才道：
終點律師頓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右臉。
白箭般射來。
終點律師面前的【愉悅】情緒陣營的標誌——上有十隻眼睛通紅笑臉的立牌，也已經黯淡下來。
純屬慶祝，沒有太多好處。
振幅三百發出一連串的尖鳴。
「哈！哈哈！你的手和臉到哪兒去了？」以查拍了拍手，大笑道。
他發出一陣神經質的大笑。
「很高興，很高興。」振幅三百也小聲重複，一邊沙沙記錄這四句信息量稀薄的話。
「我現在也不喜歡。但這無比合理。你想用這一點增加我的理虧值吧？你錯了。」以查衝著紅色的身影說道。
終點律師停了停，伸臂在臉上一抹。
桌面湧起一小片局部海浪，紅霧波散。
他控制不住自己似的，又說了兩遍。
「哈。你打我。」
「你為什麼沒有……不。『敏感天氣』明明對你有作用……」
縮小后的天使揮出不協調的大拳頭，揍在終點律師的半張臉上，發出巨大的悶響。同時第五支水晶瓶撞碎在他的右半邊臉上ｗww.ｈeｔuｂook.cｏｍ•com。
一大團毛茸茸的綠色小球從碎片中逃出——仔細看去，每個球都在高速旋轉。幾十個小球隨著破碎的瓶身進入紅身影的右臉，每個都迅速扭出一個小小的旋渦，一瞬間紅霧組成的右臉一下子被扭成怪異的形狀，攪得天翻地覆。
終點律師雙手支著桌面，聲音如同冰山。他左臉多了個衝擊性的陷坑，還沒來得及回彈，右臉扭成了爛肉般的一團，眼眶和代表嘴部的裂口都攪在了一起——甚至在小綠球消失之後都還在高速扭轉。「你為什麼會想到打我……你不應該打我的。」
「規則就是——」
終點律師身子不動，腦袋平平轉了幾圈，尋找罪魁禍首。
「嘶……」
「我是這麼覺得。老實說，我對你沒有剛才那麼欣賞了——」
又不知何時，他的身材竟然變大了一點。雙腿垂下的位置竟然能到達椅背的中間。
「我打你。對。我打了你。」
等他直起身來的時候，右手已經連腕斷掉，右臉也被平平削去，被削下的部位都被吞入了桌中。
他左臉上的坑已經縮小了大半，但右臉被攪拌的痕迹不但沒有消失，幾個細小的蠕動渦流還順著下巴在向下延伸。
他甩了甩胳膊m.hetubook.com.com。「我不想解釋。」
他搖了搖手指。「但規則就是規則。」
「規則說——」
「你打我。」
「要不要我再告訴你一次，你煩死我了。」
嗡嗡——
「——畢竟我很難再要求你保持理智。」
一道模糊的白光直接錘向終點律師。又給了他剛剛修復的右臉一拳——一個陷坑。
如同六頭獅突發興緻捕獵掉整個平原，根本吃不了的三角瞪羚，人類和猴子攝入酒精。
他的右臉和右手已經恢復了原狀。左臉上的被打出的陷坑也接近恢復。
對面代表【厭惡】的紫色大舌頭卷則不知何時被點亮，發出代表「行動中」的光流。
終點律師捂著臉。
他以一個狂放的姿態攤開雙手。「我現在的心情叫做『斤斤計較』，也叫做『噁心』。不止如此，我還要對你進行『從性格到行為的全面譴責』，因為我能，而且我想做。這叫『任性』。順便說一句，我對你的態度絕對是『傲慢』了。你大可以這麼覺得。」
我如果瞎了，可能確實看不到色彩，但你的破綻好比直接拿著棍子往我眼睛里戳……比如說吧，我任何的行為都可以被『重疾纏身』這個要達到的【結果】合理化——」
頃刻間，又迅速會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