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停。
「你猜怎麼著？你的『最恐懼之物』開關，已經打開了。【代價事件】已經完成，就連【理虧值】也結算完了。
【事件】依然是需要解讀的晦澀一句話：「噩夢中的噩夢，出現在你的床頭。」
「也是。但不止是這樣。」他邊笑邊說。「我沒有明確寫下規則，這是我的問題。事實上這是張隱蔽的『開關牌』。」
只需要完成【代價事件】。
就像情況還不夠糟似的，沒有經歷過的新情緒從心底湧出。
金色的指針指著一個奇怪的圖案。
終點律師嗤嗤地笑了幾聲。
終點律師依舊笑意不減——臉上彷彿同時有四五個笑容在爭搶指揮權。「這甚至讓我可以猜出：這張3點的恐懼很可能是你手中最大的牌——你剩下的牌要麼點數太小。要麼明確對你有害。」
它的樣子是一個圖案——也許是一個符號，以查不認識，應該是來自沒見過的語言。
他有點想吐。
他粗暴地錘了下桌子。面前剩下的五張牌齊刷刷立起。
金屬卡牌位置依舊，就連上面的彩色反光的大小都維持著原樣。
竟然不是……
「喔……」
桌上的【厭惡】標和*圖*書誌爆出光芒，紫舌頭卷重新妖嬈地亮起。
【結果】：「任意」。
他轉過身去，搖了搖振幅三百。「說句話。」
「你會贏的。完成【代價事件】，你會贏我8分。很多。但也就到此為止了。」終點律師肯定地打斷了他。
理虧值的數字是「3」。
以查揭開他的腦門——記錄官的渾身都應該寫滿了記錄……
五顏六色的一秒過去了。
終點律師又笑了，新的笑容加入那顆紅霧腦袋上的戰團中。
不知道是哪一句話起了作用，桌子中心的牌活屍一樣跳了起來，自己把自己升了上去。
不安的感覺。
「真是的。我就是奇怪，明明已經做出召喚了，這『噩夢中的噩夢』怎麼還沒發生。」以查諷刺地說。「不會指的就是咱們現在的對話吧。」
振幅三百的大黑眼睛認真的閃爍，發出的聲音卻只有斷斷續續，毫無意義的噼啪聲響。
墨點，看不懂的，塗鴉一樣的符號。
天平傾斜的更厲害了，黑色的稱重盤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砝碼。
「不需要徵得你的同意。我具有足夠的合理性。」以查補充道。有時候也不能確和-圖-書定這個幻覺空間具體通過什麼形式來做出判斷——再口頭強調一遍也沒錯。
「當然，這也是因為你的心緒煩亂了。」
話音未落，一個新砝碼掉在了黑色稱重盤上。
打出「非本情緒陣營」的牌，【結果】目標會指向牌上的情緒陣營的對應代表，由這位情緒代表為主，加上空間基本規則，來聯合判斷【結果】的成敗。
以查歪頭看著那張懸在空中的金屬卡牌。「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它的意思是『感受內心最恐懼的事情』。這並沒有什麼。」
以查下意識順著他的指向看去。
沒見過的圖案。不屬於任何符號系統的圖案。
這個圖案的左邊和右邊……不對。
蟲子一樣看不懂的東西在他眼裡扭來扭去。
所有的字，符號，數，知識和記錄載體他都不認識了。
「感謝『敏感天氣』，讓我知道你現在是在『幸災樂禍』。」以查道。
「這張牌，你打的你太急躁了。感謝敏感天氣，你之前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
「先出未必就是好事。」終點律師說。
嘭。
【愉悅】的通紅笑臉熄滅。
「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他伸出手，指m.hetubook.com.com向那架一邊黑一邊白的「正義」天平。
「不。不是。」
整條天平橫樑上的數字……都變成了奇怪的，沒見過的圖案。
按理說，金色的指針應該指著數字「8」了。
來自【恐懼】3點牌，「噩夢中的噩夢」結算，價值3點的理虧值砝碼。
終點律師悠閑的搖著手指。「你肯定已經發現，這些牌里是有強弱的。不是點數大的牌就強，點數小的牌就弱……誠實點告訴你，這張牌雖然有3點。但很弱。」
以查不耐煩了。「隨便吧。無論你說什麼。只要我完成了【代價事件】——就算按你所說，這是打開了『我最恐懼之物』的開關。那我也會贏到這3點理虧值——」
「我猜你是說它【代價事件】帶來的損傷，很難用點數彌補吧。畢竟它的【結果】已經是『任意』了。」
甚至你的回合已經結束，該輪到我出牌了。但好心的我，願意給你一點時間，等你明白髮生了什麼。」
他的視線向下滑去。
以查頓了一下，拍拍他的腦袋，把他放回原位。
金色的指針再次滑向黑色的「5」。
牌的左上角圖案是千瘡百孔的黑球，代表【恐懼和-圖-書
】情緒陣營。
「這麼嚴重啊。」
「一方面是。另一方面，這張牌的3點其實是有點太少了。」
終點律師臉朝著懸空的那張金屬卡片，意味深長地沉吟。
「恐懼之物本身還會一直保留。」終點律師點了點頭，臉上的裂口噌地咧開多了兩分——因為拉的幅度太大，甚至變得稜角分明。
以查瞅了瞅終點律師開裂的鮮紅嘴巴——這傢伙還在笑。
以查猛然抬起頭，看向懸在空中，自己所出的那張【恐懼】3點牌。
「真沒想到，這是你最害怕的事。」終點律師悠然自得地說。
金屬卡片上不再有任何他可以辨識的東西。卡面上本應是情緒標誌，【事件】，【結果】的三個地方攪在一起，只有一片混亂的，蟲子一樣扭來扭去的，髒兮兮的墨線團。
噩夢中的噩夢。
「有嗎？」
「就像你說的，『敏感天氣』影響了你的狀態穩定，終於為我謀到了一次利益。
「沒事。」
但卡面上無論是文字，還是數字，還是標誌圖案，全部都變成了看不懂的雜亂符號。
結算真的結束了。
還真沒錯。
振幅三百繼續發出噼啪聲，這次眼睛里的光變成擔憂。
「『正義和圖書』還真是令人難以忍耐。」
柯啟爾雖然缺席，但【結果】是「任意」的話，在【事件】達成的情況下都會成功，不需要這一步關鍵的判斷。
記錄還在，只是變成了——
蟲子一樣扭來扭去。
「恐懼之物本身還會一直保留？」
「正是如此。」終點律師頷首。
「你應該慶幸，這是張『任意』要求的牌。」終點律師微笑著評價道。「完成【代價事件】，就可以贏下3點了。」
你現在很有優勢。贏了我4分——現在是5分了，又獲得了先出牌的權利。因此你急切的想用最大的牌來得分，而沒有仔細考慮【代價事件】的細節和所有的可能性。」
他以一種惱人的緩慢速度拍了拍手。
五張牌的卡面一片混亂。
以查看了一眼天平，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你只是在這張牌上隱瞞了『開關』的信息……就被罰了1點。即使是『開關牌』的話，無非也就是帶來『一直恐懼』的情緒罷了……除非你說……」
「噩夢中的噩夢，出現在你的床頭。」
「咔吧」。
他指的自然是【恐懼】情緒陣營代表柯啟爾已經不在場上，不能判斷【結果】的事。
那張牌沒有翻開。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