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查合上橢圓「掛墜盒」，然後發現它打不開了。
專業賭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沒有回答。
「好。」
「不用。關於『我是否會獨自離開終道之末』，我選『是』。」以查道。
「呃。你還沒提到任何的賭注呢。」柯啟爾提醒。
「你需要時間思考嗎？」專業賭徒隨手變出一個橢圓的東西，在指甲尖轉的颼颼作響。
他下意識看向周圍，看還有沒有其他傢伙聽到了這段機密對話。不過馬上意識到這是白擔心，「專業賭徒」肯定用「有利可圖報表」看過了向他說這番話的結果。
「我們走了？」柯啟爾緊跟著他後面問。
「不。不不。」柯啟爾趟過一個醉倒在地的結構體，連忙搖頭。
「『你是否會獨自離開終道之末』。」
「我還有我自己的腦子呢！」專業賭徒笑起來。「謝謝你的關心，天使。」
有點突然。
看情況。以查想。不過他沒有阻止柯啟爾說：「當然不會。」
突然手一抖，把指尖那個橢圓東西一握，向以查拋來。
「所以我https://m.hetubook.com.com現在甚至不用多想，多分析。只需要不時查看『有利可圖報表』就行了。當然，一段時間內只能查看一次。」
「好。現在我們該去虛無之洋大漩渦，尋找『七隻嘴的怪物』和『專業造陸師』了。」
他眼中精光閃爍。這是一種自信的象徵。
以查他們穿過大廳，穿過彎折過的虹光和忽大忽小的難聽音樂，接受指指點點。
專業賭徒前端尖銳的黑手指壓著線，打了個問號。「你要選哪邊？」
專業賭徒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
「我的經驗和理解到達一定程度之後，作為我的思維精華——甚至比我的思維還要高超——『有利可圖報表』自己就能發揮作用。
「你在開玩笑？」
現在我開展一個賭局，在做任何的決定之前——比如選擇對手，選擇賭博的種類，猜硬幣的某一面，報出骰子的點數，暗投……『有利可圖報表』都會為我顯示潛在的收益。」
以查看著他。「去給一萬個路人說吧，沒
ｈeｔｕｂｏｏk•cｏｍ.coｍ有誰會相信專業賭徒能忘記這種基本流程。
「很好。我很喜歡你的態度。」專業賭徒悠悠地道，「那麼就在此告別吧。」
如果你只是想讓我多說兩句話來判斷我的行為習慣，不如這樣——我可以在這裏給你講一天關於十六種怎麼解開蔓靈毛髮纏結的辦法。」
音樂聲突然變成了扎破氣球的叭嘭聲，第一下很響，場子里的所有生物都被震得彈了一下——有些不結實的結構體的屁股掉了下來。
「這麼乾脆，為什麼？」
「夠了。」以查道。
鵝卵石上有一個小小的凸起，按下去之後，鵝卵石順著長邊打開，讓以查想起某種叫「掛墜盒」的裝飾物。
「你真是個好心的傢伙！」柯啟爾驚訝地說。
裏面有一副小小的，顏色古怪的圖畫，畫上勾勒著一隻舉著大拇指的手——泛位面約50％智慧種族通用的「贊同」姿勢。
「這是什麼？」
結果一定是正面的，「專業賭徒」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專業賭徒也跟著比了個姿https://m.hetubook.com.com勢，「它也不可能顯示太精確的結果。對吧？」
「我只看到個『這個』。」以查面無表情地比了個大拇指的姿勢。
以查點了點頭，抓起振幅三百。「再見。」
「啊……」專業賭徒想了想，和善地道：「我不應該告訴你的，不過這樣吧：上面畫了一隻抓著一條魚的海鷗，魚很肥。」
「因為我不喜歡循序漸進的賭局。」
「我盡量，但不保證可以回答。」專業賭徒說。
「我忘了。」他嬉笑著說，「不過你們以後會知道的。這隻是一個小插曲。去做你們的事好了。賭局在得出結果的那一刻，賭注就會應驗的。」
「這倒是。」以查點了點頭。
「我很期待。」專業賭徒揮舞著黑色的長爪子。
「我認為『大指路』的目的已經充分達到了。除非你還想喝點什麼。」以查答道。
「海鷗，就是……」
以查瞟了一眼簡筆畫：
「這是我作為『專業賭徒』的『標誌性技能』。它是具象化的。」
「什麼？」
專業賭徒用一根長長的手指尖點了點「掛和-圖-書墜盒」。
以查接住那玩意，橢圓的小東西入手光滑，十分溫暖，乍一看像一顆暗藍鵝卵石。
專業賭徒溫和地笑道，「我想要展示誠意——因為我不能把賭注告訴你們。
很難懷疑這樣一個答案是編造的。
「可以。」以查說。「最後一個問題。」
以查沉默了一會兒。
也就是說，它可以代表我作為『專業賭徒』的全部本領。」
「你打算向我提出這個賭局的時候，『有利可圖報表』上面顯示了什麼？」
但你完全可以放心，我想你剛才已經查看過了有利可圖報表，看到了關於答應這個賭局，你的『收益』。」
他在一邊畫了一個圈，另一邊畫了一對線條簡單的翅膀。
以查眨眨眼。「這是對你之前坦白行為的回饋：解釋不但會暴露我的習慣，還會暴露我在此事上的傾向和下一步可能的步驟。」
「我先選？那不禁開始讓我懷疑，你是否有改變結果的能力了。」
專業賭徒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關於『專業造陸師』的事，我能說的就是這些。」
「好。天使的承諾，值得ｗｗw•ｈeｔuｂｏoｋ•coｍ•cｏｍ
信賴。」
「『這個』就是可以的意思。」
「我知道海鷗是什麼。」以查打斷說。
「我認為那是我大有收穫的意思。」專業賭徒說。
「那麼來吧？」專業賭徒伸出一隻手指，在地板上劃出一條淺淺的白線。
「我叫它『有利可圖報表』。它顯示佩戴者目前決策的收益。
「你把這個給了我們，你怎麼辦？」柯啟爾突然問。
當然，這不是可以量產的物質或者能量，這一團東西是把我在『賭博』領域的規則理解和經驗，再加上客觀所知規律集合併進行封裝的產物。
專業賭徒嘿嘿一笑。不是慚愧，反倒像是精心準備的禮物被發現般的欣喜。「你也有。不是嗎？」
「所以，你把它給我？」以查揚起一邊眉毛。
他淡淡一笑。「這也就是為什麼我作為『專業賭徒』，永立於不敗之地的秘密。」
「獨自離開終道之末」可以有很多解釋，似乎也有不少漏子可鑽，但他很確定「專業賭徒」的能力會在賭局成型時將這些規劃清楚。
「是借給你用一陣。在你們去尋找『專業造陸師』的路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