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身子貼在透明的牆壁上,十根手指滿是硬痂的手指在上面輕輕地彈著,轉動著惡黃色的眼珠看著天空中的「鳥兒們」,笑道:
是時候正式把這裏稱為天幕了。
一個念頭劃過他的心間:
「也行吧。事事都要從基本概念解釋也會讓我很累。」以查嘆了口氣。「你可以認為我正在為你們位面擔心。」
「說的不錯,繼續說。」以查沒有情緒波動地回道。
「嘖嘖嘖。軍隊當然會來。」
「你還在這裏做什麼?」
以查慢條斯理地斜看了戰爭販子一眼。「軍隊都開到家門口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時機,是你幫助造陸師防禦外部干擾的時機。」
「適應不了的,自然會被淘汰。道路既然存在,就必須要在上面走。
以查敏銳地捕捉到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奇怪的測試之意——戰爭販子提這個問題不是為了炫耀理念,也不是為了自我感動,是真的想知道他的看法。
「起碼上萬。」以查說。「看來,大集合官不算尸位素餐了。」
「我的和-圖-書看法為何重要?」以查若無其事地反問。
戰爭販子笑了笑。「這就是弱者。總是要做一些多餘的拖延行為。」
有些異常。
視線掃過的話,便可見半透明的十幾個淡白「鳥群」排列整齊,向著一個方向展翅高飛,姿態悠閑。
「時間在流逝。時間窗口已經最大化。你還沒有開始行動。」以查說。
其一——「終一母星」的重現。
即使因為以上的原因和幾位殉道者爆發任何衝突,也只是對事的程度。
迷霧淡淡,有如煙毯,月光下延伸出無限遼闊之意。
柯啟爾機械地重複了一下那個詞,臉色蒼白的向外望。
隔著一層牆壁都能感覺到空氣變質。
不考慮重疊的話,每隻「鳥」大約由三十隻結構體組成。
遠遠望去,向著天空的巨大尖鉤四個一束,上部被扎在一起,尖鉤束之間以網狀連接,尖鉤根部的地針脫出地面一半,各自向內扣了一個小角度,既對尖鉤束做牢靠的支撐,又固定新的地表形狀。
造陸師和戰爭和*圖*書販子所圖為何如今已經有了大致的輪廓。無論如何,他們都是為了自己專業領域的追求——
戰爭販子頓了一秒,發出怪笑。「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軍隊?」
道路越正確,自然越擁擠,難免擠掉一些邊緣者和弱者——與前進相比,這是微不足道的損失。難道我們應該因為要照顧這些貨色而原地折返?」
「如果你不急著有所動作的話,我很好奇你們將終道之末倒轉的行為到底會對上面的居民造成多少傷害——
目前所知,只有「陰謀的黑影」明確的指向他。
「不過你間接證明了,這個時間窗口是屬於你的。」
它們的方向好像正朝著月亮。
嘆氣過後。
然後他悠悠地,悠悠地出了一口氣。
「你大可猜測。」戰爭販子沒有明確回答。
因此,在這一大團事件中,所有指向他這個具體個體的原因,都可以歸因為「陰謀的黑影」。
十輪幽藍的圓月變成了深黃的殘月。
這追求可延展至:
殷紅的沸騰大地平息了它的波動和_圖_書,因此指揮部的搖晃也停止了,孤零零的掛在一支巨鉤的下彎處。
不少學者認為惡魔是最容易被挑釁的種族,直到以查可證明他們大錯特錯,這也是他學術生涯的第一個被廣泛承認的研究——讓他在貢獻榜上足足前進了幾百名。
「那是什麼?」柯啟爾輕聲問。
幾百個長著「翅膀」,前方伸出「尖喙」的淡白斑點,的確在慢慢地接近月亮。
他的聲音,以及聲音里包含的內容,對一個天使來說都太難以接受了。
月亮,連帶自然月光,潮汐之力,和虛無之洋有關的習性都無法成立了。
地針的全面重構應該也會帶來不可估計的影響,我想即使是結構體們,也沒有那麼容易適應這種新環境。」
「不了。鳥要偷走月亮的時候,我無心閑聊。」以查想了想道,「前面說過了,我非常擔心你們的情況。提醒一下,你的時間窗口所剩不多。」
他懶洋洋地抬起一根手指,指向窗外。「我們說話的時候,『小鳥兒們』在飛呢。不仔細看管的話,它們可能會hetubook.com.com
把月亮偷走。」
「礙事。」
咔嚓咔嚓咔嚓。
其二——製造巨大的混亂以作戰爭和更大戰爭的溫床。
一口黃綠色的蒸汽從戰爭販子臉頰上的一隻嘴上吐出。「我問問你,我的領域,或者『道』是什麼?」
「瞧瞧。你簡直像九星那個老廢物一樣。」戰爭販子道,「你對自己位面的事都沒有這麼關心吧?」
以查用餘光掃了他一眼。
「是小鳥兒們呢。」戰爭販子陰陽怪氣地說。
兩邊類似「翅膀」的東西是五個呈單角折線排列,向外的盾形生物。「鳥兒」前面的「尖喙」則是一些呈連枷狀的組合結構體。
那些「鳥兒們」像撞到了無形的障礙一般,碎紙一樣向下紛紛墜落。
這兩樣都和以查沒有關係。
天空悚然變成了陰暗的黃色。
戰爭販子抓了抓脊背,污垢般的細屑從他的衣服下簌簌掉落。「要不大集合官派兵來幹什麼呢?」
柯啟爾捂住耳朵。
「鳥群」在天空拉出無數條爪子一樣的細痕,影影綽綽。
「嘖嘖嘖。」
新的天幕下,有一www.hetubook.com.com些點狀陰影正在移動。
剛才戰爭販子的話就是指向他自己的。
「真有意思。」
「你們的情況我不了解。」以查平淡地答道。
「那當然沒有那麼容易。」
只見面目可憎的殉道者靠左的眼珠正骨碌碌地轉向他,視線相擊在空中后又迅速轉回。
幾乎可以確定了。
「這麼多……」柯啟爾喃喃道。
這口氣,很長,很長。長的可以從一個生物的左耳進入,從右耳抽掉它所有的腦子。
他轉向身邊那臃腫的,一灘腫瘤一樣的殉道者:
他和柯啟爾一樣,只是來見證賭局,觀察奇象,以便留下記載,深耕研究。
十輪終末之月如同擺放在深深匣底的十顆神光內斂的寶石,偶爾露出的一絲狡黠之光彷彿某種隱秘暗語:
戰爭販子的聲音帶著一種神經質的,令人反胃的溫暖。如同一大團在溫熱的傷口中寄生的新鮮顫動蛆蟲。「莫非你覺得,大集合官會放任殉道者隨意做任何事情?」
咔嚓。
仔細看去,每個白點由一層又一層半透明的結構體重疊在一起組成。
「鳥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