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琪絲不解。「那個地方什麼都沒有啊。我們還能做什麼？
「我說，這是兩回事。我幫不了你。」
「是夢啊。」
「什麼也沒有啊。」她最終一臉疑惑地說。
「什麼？」希琪絲隨口應道，轉過頭和以查對視——
目前身處的半位面離那坐標目測還有數十里的距離。
一側能看到其他的半位面相距都十分遙遠，形同天上繁星，個個潔身自好，孤獨地作壁上觀，絕不可能和眼下的情況有任何關係。
右臉上有一道從額頭開始，一直劃到下巴的傷痕，深可見骨。
滿是黑石和冒泡岩漿的自然是混沌地獄的半位面碎片。
他轉過身。「無論是二者中的哪一種，我想答案，都在這些夢境之中。」
「我也不知道。」
不對。
泡泡發出不可思議的一聲巨響，一艘戰艦從她臉上開了過去。
一旦明白了這個道理，這些岔路便在法則視野中清晰的顯露出來。
「普通的夢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這裏的很難說。」以查
ｗwｗ•ｈｅtｕｂooｋ•coｍ•ｃｏm敲了一下希琪絲的腦袋，注視著她，「看我的眼睛。」
希琪絲的兩個眼睛在漆黑的臉上像兩盞突兀的紫燈，閃著困惑的光。
以查對驚恐過後，很快變得嬉皮笑臉的希琪絲說，「這些泡泡里都是離散的夢境。」
希琪絲伸出一隻指甲尖尖的手指，好奇地戳破一個泡泡。
她自言自語。「只是看起來是這樣的。只是視力上的東西……視力上的東西……」
「真的摸不著。」
希琪絲嘻嘻一笑，滿是華彩羽毛，臉部漆黑的怪異鳥頭伸了過來，看向以查正對的方向。「好了。這邊有什麼好看的？」
這個位面只有一里見方，看上去是一片森林的邊緣處，源位面則不難判斷是夢使搖籃——月光柔和，空氣清新，樹木的樹榦纖細筆直，綿延的草地和其上綻放的奇異花朵新鮮自然，無數的泡泡悠然自得地漂浮在空中。
「你看我也是這樣嗎？」希琪絲沮喪地指和*圖*書著自己的臉。
「這有什麼不一樣嗎？」
周圍也什麼都沒有。
「我是說——」
開啟了法則視野之後，半位面與其源位面之間的聯繫變得清晰可見。他們在各種各樣的半位面間折線向那串數字代表的坐標前行。
「搞錯了？」
要不你還是走吧！我和那些仙靈好好鬥一斗……」
以查又嘆了口氣。「這個半位面來源於夢使搖籃，這裏的夢境有強大的威力。不要掉以輕心。」
希琪絲差點跳起來，兩隻手瘋狂地摸著自己的臉。
以查聞言看了她一眼，道：
以查伸手一指。「柯啟爾按理說就在那裡。」
然後驚得說不出話。
「你在說什麼？」
「別摸了。摸不到的。」
「我想，是合作關係。」以查回答。
沒過多久，他們就接近了那串數字代表的坐標。
然後她好像恍然大悟，一下子追上去，抓住以查一隻胳膊：
以查青光澄澈的眼睛里倒影出她的臉龐：整張臉黑不溜秋，髒兮兮，濕漉漉的，還有ｈtｔｐs://wwｗ•hｅｔuｂooｋ.ｃom•ｃom像是被拼接木板壓過，又摩擦開了的模糊紋路。
你說，這是已經鋪好的坦途，那麼路在哪兒呢？」
一個又一個半位面從他們的翅膀下方向後退去。
「嗯。就像被船底碾了過去一樣。所以小心吧。我們該做正經事了。」以查漫不經心地回答，跟著拍拍翅膀，轉頭向半位面的邊緣方向謹慎地靠近。
「對了！你之前不是可以改變語言的規則嘛！這應該就是某種視力上的規則吧！可以更改的對不對？」
宇宙死寂，空空蕩蕩。他們仿若身處被拋棄的一角。
這種方式雖然曲折，不過可以避免大費周章的施用法術傳送。目的地有坐標，但完全不知環境為何，貿然傳送過去不如像現在一樣，逐步接近。
「那裡就是我們的目標坐標了。」
而視覺規則一方面是改變目力的主體為中心的規則，一方面是影像傳播的空間的客觀規則。就是這樣。」
這些則昭示著這個半位面還受到了其他源位面的影響。
偶爾凝固的火山石旁，或者飄灑著火星的天空中有不同的景象：
以查嘆了口氣。「我不知道這是牧羊者涅希斯想要考驗我，故意設下的考題。還是他想借我之手解決的困難。」
更可怕的是，連他們所在的這個半位面，竟已是目所能及處的唯一一個半位面，即使想要轉移到另一地點觀察，竟也無處可去。
不知為何，它們數量最多，構成了稀疏的道路骨架，可以輕鬆從一個跳到另一個。
他們正落腳此處。
離那裡最近的是一片單源位面的半位面。
「啊？」希琪絲一臉驚奇，「你是某種信徒嗎？你信誰？」
這和信仰不同。信力並非指向涅希斯。
希琪絲呆在原地，用兩個手指想捏起臉皮，又搓了搓臉上應是那條傷口所在的地方，終是稍微平靜了一點兒。
順著這些異象便產生了多個岔路。
哧！！！
「別亂動。」
「我收回那句話。」以查停了一下說，「不讓你碰這些泡泡的話。」
不止那個坐標所在的地點什麼ｗｗｗ.hｅtｕｂook•ｃｏｍ•ｃｏｍ都沒有。
「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嘛。」
「做什麼？」
聚集著一大團一大團互相纏繞的紫色鞭葉；鑲著金邊的柔軟白雲——每一朵自帶柔和的叮咚聲；寒氣逼人，表面泛著青光，邊緣鋒利，對腳趾絕對有害的森森階梯；密度極大的黃色煙塵夾雜著骨質砂礫的風……
希琪絲扭過頭張望，果然沒有再看到那艘戰艦的一點蹤影，切了一聲。「夢又不會怎麼樣，有什麼問題？」
以查嘆了口氣，「明白了吧，不要去碰那些泡泡了。」
「目前認為這種夢境產生的後果是共享幻覺，分類則為點狀概念偏執，如果你想知道的話。
「你也不知道？不會吧！」希琪絲不雅地張大嘴巴。過了一秒，一下子焦急起來。「那現在怎麼辦？還有別的辦法嗎？
「不一樣在：我按照誰的思路去做成功幾率比較大。」
希琪絲一頭霧水地看著他，「你不是說，事情已經被安排好了？」
希琪絲穿過模糊的位面壁瞄了一眼，咦了一聲，然後又認真地張望了半天。
「嗯。」以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