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這兒。小豬小豬快出來吧。」尖尖怪笑道。
這種自然能量的組織方式……半身人是個德魯伊。
尖尖做了個手勢，「但他家只有一頭光頭豬。小豬崽子們都到哪裡去了呢？」
「見鬼了。」
尖尖用一根瘦手指搔著下巴，「他亂吼亂叫，我打斷了他的火腿。他這會兒差不多正在樓梯上等著斷氣呢。老規矩，屍體不用拖出來。」
「今年的都在這兒了？」史索特催馬走進邊上的馬廄。馬槽中只鋪著一層乾草，靠在一起擺著三個襁褓，三個嬰兒在其中癟著臉哭號不止。
「那個破豬圈。」尖尖向不遠處一指。那有個歪歪扭扭的二層小樓，外面的塗漆已經掉落大半，從外面的石灰縫可以看出它的二樓地板百分之百是斜的。
「真的隨便。」
混種人身上有傷口和血跡，和尖尖說的基本一致，不過他身上有被治療過的痕迹，因此並沒有致死——雖然治療的很業餘。
「有一家有貓膩。和-圖-書」綁著頭巾的青年尖笑一聲——他的外號也正得於此，名叫「尖尖」。
「我們不要太強行干涉他們的自然活動吧？」柯啟爾面帶點古怪說。
真不知道惡魔對這些人的視力做了什麼手腳，史索特好像沒看到臉上邁過的以查一樣，只是在地上像個貨真價實的蠢貨般摸索著自己的帽子。兩個手下帶著很難掩飾的笑容前來攙扶。
「哦？哪裡？」
「我還沒有足夠的位階呃。不能什麼都管。」柯啟爾有些慚愧地回答，「再說，在他們這裏，應該遵循一下他們的習慣和規則？」
沒什麼難找的。
以查已經靠到了馬廄邊。
「喔呦。」尖尖假裝被他嚇到。
尖尖吸了吸鼻子，「這麼一說，我就聞見豬的味道了。」
「我看他們是活夠了。」尖尖說。
樓梯上只有一大灘血跡，空氣中縈繞著一股腥臊味，並沒有光頭豬或者光頭混種人的身影。
「哦。我以為天使什麼都管呢和*圖*書。」
「我在上面看見了小豬仔用的尿布，屋子裡有起碼三個人吃飯的餐具。」
見史索特進來，靠坐在邊上的一個中年女混種人徑直站起。人口官揚起鞭子向她狠狠抽去，一陣古怪的風卻讓他打偏了，鞭子后折，抽到了自己的馬屁股上，馬嘶叫一聲，一下子跳了起來，把史索特掀了下去。
沙利葉對他們目前的行程沒有評價，也沒有提出下一筆交易，因此他們只需按原計劃在這裏尋找守物之子即可。
「你沒讓那隻光頭豬好好開口說話嗎？」史索特傲慢地說。他已重新上馬返回井邊，正在居高臨下地在擠作一團的混種人間打量。「我沒看見光頭。」
他們應當團結一致，這樣才能發揮最大智慧，共享最多情報——最好和他一致，實在不一致的話他可以妥協一點——反正都是小事，他相信已經和涅塞說的很明白了，柯啟爾當然會懂他的。
「趕快找。」
涅塞轉過頭看著柯啟和_圖_書爾，柯啟爾摸摸母馬的頭。
女混種人響亮的笑了一聲，皂色的母馬正準備奮蹄狂奔，卻又彷彿中了安撫術一般，莫名其妙地平靜了下來。
史索特罵罵咧咧地痛叫著，以查從他上方徑直跨了過去。
身後傳來更大的腳步聲，史索特，恰卡和尖尖也來了。
他咳嗽一聲，威嚴彷彿清晨的胡茬重新回到他身上，人群的笑聲立刻平息。
史索特湊近馬廄，也只看了一眼，便臉帶厭煩地揮揮手，「帶走。」便有兩個手下挽起袖子上前準備捉起嬰兒。女混種人前來阻攔，有人開始抽刀，以查打個響指，雙方都忘記了這件事。
「真的隨便？」
來時路上他再次進入了落月湖，把那顆變復之心通過湖水和諾洛兒傳遞給了沙利葉。明白了原理之後，這個清醒夢變得容易操作，不花多少功夫就召喚了出來。
他向馬廄內瞥了一眼——以防萬一還伸出細線探了探，又摸了摸——便旁若無人地返回，對柯啟爾
ｈｅｔuｂoｏk•com.ｃｏm說：「都是普通的人類幼體。再看一會兒吧。不行我就讓他們到下個村子去。」
以查第一時間就到了後院。涅塞和柯啟爾也馬上趕到。
尖尖歪著臉瞅著那攤血跡，「我把他的兩條腿都打斷了。還在肚子上開了個口子呢。」
兩隻毛髮蓬亂的黑貓在橫七豎八的籬笆下悠閑地舔著爪子。籬笆后隱隱透出點點自然能量。顯而易見，一個隱蔽的小門後面藏著兩個人——甚至能看到他們的輪廓，一個穿著破爛皮襖的半身人扶著一個約有他兩倍高，滿身血跡的光頭混種人。
「我們再去看看。」
「尖尖啊。尖尖。」史索特深深地嘆了口氣，「我說了。這次最重要的事是收集新生兒，無論是打斷火腿也好，還是想要操火雞也好……都他娘的給我往後稍稍！」
它放下前蹄，好像大惑不解似的眨眨眼，然後慢慢走到柯啟爾旁邊。
「守物之子不是這其中的一個。我非常確定。」
「大人說的太對了。」
httｐs://ｗww•ｈeｔuｂｏｏk•cｏｍ•ｃom史索特順著血跡走，擺了擺手，沒有發怒，反而微微一笑，「你們說他能往哪兒跑？豬總會回到豬群里去的。」
「隨便你。」以查聳聳肩。
史索特夾了下馬肚子，「務必查明白有沒有漏網之魚。」
「豬怎會說人話？」
波契的人口官板起臉，轉過身問。
「有人私藏，或者膽敢不配合沒有？」
「呸。不勒斷脖子怎麼行？我就從來沒放跑過一個！」恰卡啐了一口。
已經清楚苦風村沒什麼抵抗力量，史索特便只帶尖尖和恰卡進入那間小屋——這是他以為的，以查，柯啟爾和涅塞自然也跟他一起。
聽到他們的腳步逼近，籬笆里的能量不穩起來。
這邊史索特已經站起身。
適度的顧及柯啟爾和涅塞的心情是絕對有必要的，他也對此做好了心理準備。
他緩和了下語氣。「等我們把新生兒弄完了，你們想幹什麼都可以。這有井，還有腳手架，拉個處刑台可太容易了。上面的活是上面的活，咱們的活是咱們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