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瑞露抽動一下嘴角，「他就在這裏，這附近。但我感覺不到他的具體|位置。他也不回應我。理所當然。」
奧瑞露頓了一秒，臉上逐漸浮起冷笑。「原來這就是您的樣子。您比我想象的要……渺小。」
奧瑞露的聲音乾巴巴的。「是齊努流斯王。那張臉……我剛才沒有認出來。這是他真正的樣子？」
隊列一直延伸到以查他們身後，近看那些新生的威加魔，一隻原來也有兩百尺高，五百尺長。
五官空洞的頭顱升起。靈魂像體液一般從各個空洞中流淌出來。
「瓦祖。」一張在空地正中的小臉說。
他再度發出地震波般的笑聲。「你想必也清楚，我是值得跟隨的主人，才三番五次來到這裏。
以查懸停至威加魔座前百尺。
靈魂通路里的靈魂，在白焰的拱門中穿梭飛散的靈魂，空氣中正在被緩慢蒸騰的靈魂。那顆巨大的頭顱慢慢升起，擠壓著它們。
「瓦祖延組。」小臉肯定地說。
影魔度瑪撐開一絲猩紅的眼裂。
https://www.hetubook.com.com「據我所知，以查因特公爵自己也有不少背叛行為……」度瑪陰聲道。
「他可能提高了警惕。」
「齊努流斯……王？」奧瑞露謹慎地蹲下。
「呦。叫我們奴僕呢。」度瑪眯起眼睛。
圍繞著單枝樹，手持長戟的蟲態威加魔群遊了下來，在那顆乾枯的頭顱邊上排成兩列。
利圖魔女公爵怔了一下，手不自覺地伸向後頸。
「奴僕們。你們所來何事？」
她剛要說什麼，見到前方的以查猛然回頭盯著她，青色的眼睛閃著精光。
「他是說它呢。」
「貴為公爵，你真是什麼都不如別的惡魔。奧瑞露。」度瑪語帶挖苦，指了指單卡拉比。
「那又怎麼樣？我們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糾纏么？」奧瑞露皺眉道。
「我還要問，我們該殺了你嗎？」奧瑞露高聲叫道，「這是怎麼回事？」她指向左右兩邊的威加魔衛兵。
山上發光的王座從頭顱的頂端升起，那上面當然和-圖-書坐著一頭惡魔中的惡魔。
發現了我國度的實力遠比原來深厚，你應該更加高興才是。別讓我失望。畢竟，我們有非常緊密的聯繫。也許比你和惡魔王的聯繫更加緊密。」
他們圍著那張小臉。臉只有巴掌大小，在那顆頭顱的頂部正中，像一個小小的浮雕，從「地面」向外凸出，若不是以查帶領的話，根本難以發現。
以查笑了一聲。
奧瑞露聽到那個名字，一時語塞。
「什麼？」
靈魂的尖嘯鋪天蓋地。
單卡拉比低聲規勸，「即使是事實，奧瑞露公爵應當也不樂意被稱作笨蛋。」
「奧瑞露。」威加魔叫道。聲如洪鐘。
臉是任何惡魔在鏡子中都絕不希望看到的臉。滿是苦難。骨節般的尾巴順著王座的階梯垂下，肩胛骨比頭還要凸出。像一塊額外的鉗制頭顱的枷鎖。
「瓦祖延組。這次是說你。」
那是威加魔的笑聲。
「我為何要聽你的，惡魔？」
他坐在地上，似乎暫時不打算走了，支著下巴看著那張小臉。「這ｈｔtps://m•ｈetｕbｏｏｋ•com.cｏm傢伙說的是古語。瓦祖延組就是『真是笨蛋』的意思。」
「齊努流斯……」
「我可不是靠仁慈和坦白才能來到今日的。」
齊努流斯漫不經心偏過頭，靠在一邊的肩胛骨上。
單卡拉比幾乎同時跟上。影魔度瑪抓住奧瑞露肩膀，從原地如煙散去，再出現時，已經在以查身旁。
塔粒粒奇像被兩隻黑天鵝架起的青蛙，沒有忘記粗聲嘮叨。不過在場的惡魔們都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奧瑞露咬住嘴唇，看向以查的背影。
以查拍拍翅膀，頭一個向後掠去，眨眼便拉出近百米。
小臉翻了下白色的眼珠，扭動一下。
「他可以，我們不行。」奧瑞露煩躁地打斷了他。「因為那個眾所周知的原因。」
「齊努流斯！」奧瑞露要飛上前去。以查抬起一隻手，塔粒粒奇便伸出藤鞭，將她向回一拉，讓以查獨自向前。
塔粒粒奇不屑地伸出兩根藤蔓枝條，沿著小臉的四周飛快地畫了一圈。
咔嚓！咔嚓咔嚓！
他伸出一根瘦骨ｈｅｔｕboｏｋ.coｍ.coｍ嶙峋的手指，點著一邊太陽穴，「奧瑞露。你是說，我有陰謀？有野心？我只聽到了對我的褒獎。」
「這又是做什麼？」利圖魔問。
他又回過頭去。
「大生命師。這恐怕不太好。我們還是要遵循基本的禮貌。」
「如果你們是來向我興師問罪，那大可不必。」
「我代表萬魔之王盡心竭力的幫助你。將我們的土地與你大方分享。又一手促成了你的復活。你卻對我們有所隱瞞……」
他和王座禁錮在一處，嚴絲合縫。
「啊哦。難得。他在威脅你。」塔粒粒奇在旁邊發出嘖嘖聲。「如果你是叛徒的話，可能會死的很難看。」
「奧瑞露已經和您沒有任何關係了。」以查說，「您有話，不妨對我說。」
「奧瑞露。我的外交官。」巴掌大的小臉張了張傷口般的嘴唇。
他們剛才所處的山頂正在劇烈的搖動。
「狂妄的奧瑞露。不要拿你微不足道的靈魂判斷我。我只會原諒你一次。」小臉發出一陣低沉嘶啞的喉音。
「嘶。」
聽到威加魔的聲和_圖_書音，彷彿脖子上多了個繩套正在收緊。單卡拉比的臉色登時變色。
「你是誰？奧瑞露，我該殺了他嗎？」
你們貿然闖入，我本應降下懲罰。但另一方面，這也展現了你們是更有價值的合作對象。因此我便忽略這次的冒犯。奧瑞露。」他喚道。
「翻譯快符。」以查伸了個懶腰。「現在你們可以和齊努流斯真正的面目說話了。」
「它在說什麼？」奧瑞露問，一隻手捂著後頸，左右張望。「我們為什麼不走了，來這裏幹什麼？」
「真是笨蛋。」塔粒粒奇粗聲粗氣地說。
「奧瑞露公爵深感工作繁重，難以勝任。準備辭去外交官的職務。」他盯著王座上巨大的遠古傳說惡魔。
齊努流斯的聲音再度響起，震懾心脾，帶起回聲。「我的所作所為，都在和惡魔之王的協議之內。亦有亞歷山大弔死鬼的允許。
齊努流斯打斷了她。
「因為蒼白之洗，威加魔王。」
「向後點。同志們。」
「齊努流斯王。」
「你的魅影蟲沒感覺到齊努流斯的位置？」以查瞥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