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起碼能救助三千條龍？」
「你記得你說分類法不好來著。」他慢慢地說。
柯啟爾張了張嘴，似乎被以查乾脆的承認噎住了。
「我這樣說你感覺是不是好一點？」他注視著柯啟爾。「但做決定的時候，還是數字為準。博取諒解，沽名釣譽，使自己或他者的內心更加好受通通都沒有意義。」
「已經開始變冷了。」柯啟爾撫平幾根炸起的羽毛，擔憂地說：「對黑暗的對策想好了沒有？」
柯啟爾甩著兩隻手，面色憂慮，「巨人很有秩序性，他們一定會有序撤離。大量的巨人會在同一時間離開。整個地面會突然崩潰的。我們到時候再慢慢修補肯定來不及。
開始了「地」的部分。
「你該做什麼還做什麼。能幫助即將隕落的生命過好一天，也是天使的職責不是么？」以查拍了拍翅膀，向前飛去，「好了。休息結束，繼續。」
以查落在那日所見的古怪亭子前面。敲了敲一側牆壁和-圖-書。
牆壁很快打開一線，以查和柯啟爾閃身而入，正見那尊鳥妖灌木像亭亭玉立，綠意盎然。
柯啟爾的臉一瞬間扭成了一團。
柯啟爾猛地站起，兩隻手上上下下比劃起來，「現在我們把支柱都插在地面上，撐起天空部分，可是等巨人一走，地面就會下降，起碼下降三分之二！整個『地』的部分會只剩下核心一點點。」
以查動也不動，支著下巴，「有這麼稀奇的事？」
「取決於你用什麼樣的分類去看。」以查說。
在這之前，有點損傷根本無所謂。
在冷風裡飛行一會兒后，他們來到了蔓靈的莊園。柯啟爾的情緒因為故地重遊而高了一些。
天色則因巨靈撤離而變為暗藍。
柯啟爾跟上以查，沒過多久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你和我幹嘛還照顧他們？那些多西卡東堡的銀龍，還有那些被送來的綠龍和紅龍。如果我們兩天後還是要拋棄他們，那還管他們幹嘛？和-圖-書」
「你真壞。」他難以置信地說，「大部分巨龍的生命比我們還長。他們是偉大的生物。每一位都是一件珍寶，這怎麼可以用數字或者類別一概而論呢……」
「對了！還有！巨人和巨靈都撤走之後，大部分的位面結構都會很難維持。巨龍們的堡壘肯定會被破壞不少，以他們現在的狀態，死傷幾乎不可預計。」
「現在還不用急。」以查說，「先跟我去個別的地方。」
「可那是另外的三千！」柯啟爾叫道，「如果我們積極行動，可以保住另外三千條龍。加起來會留下六千條龍。」
「那……那我……我應該……」
「相較物質生物，仙靈，妖精，甚至我們所遇到的災難而言，我對巨龍的困境感到更強烈的可惜——這樣尊貴的物種不應該如此被命運無情玩弄，生存與否竟然要依靠於一位他們一向所輕視，鄙夷的物種個體——這種情況本來就是難堪和不應發生的。ｗｗｗ.heｔubｏｏｋ.cｏm•cｏｍ
」
左右環顧，只見伊佛滅倚坐在亭子的一角，氣息有些淡薄。
「沒錯。」
勉強收工之後，時間已近夜晚。
柯啟爾試圖做出一個對抗式的表情，但失敗了。
因其獨特的結構和拓展方式，夢使搖籃的面積約為秩序之源的十二倍。以查和柯啟爾像兩個有無窮動能的黑白箭頭一樣來回穿梭，一直到傍晚才堪堪給大部分位置最為危險的環形山加上了防禦措施，又每隔九千里設置一個臨時搭建的三點支柱，算是把巨靈離開后，物理上可能產生的崩潰預防完成。
「那這些支柱也沒有支點了。」
「是啊。」
「我承認六千比三千更大，不過三千就足夠建立新的種群了。」
「只是預防暴動。雖然他們現在基本沒有力量，但要是拚命的話，難保他們不做出點什麼。
還有呃，巨龍重啟是什麼時候？後天。從巨人離開，到巨龍重啟夢境還有一天，這中間的崩潰時段應該怎麼撐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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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說的，他們可是偉大的生物。現在的弱小態只不過是為了保存精力。如果那麼多龍想和我玉石俱焚，還是非常容易的。」
他們坐在一個三點支柱的頂端鳥瞰著地面，稍事休息。
以查看一眼他，還是沒有流露任何情緒，語調平板。
「只是讓他們多存續一天？當然不。」以查輕描淡寫地說。
柯啟爾直愣愣地看著以查。
「這一點倒不重要。」以查說，「重啟之後，巨龍們都會回到最原始的狀態，除了我們提前定下的龍王，剩下所有龍的經驗，智慧和財富都會化為烏有。
「絕對精確尺度上有錯誤。」以查面無表情，「但近似情況下能起對應的作用。大部分情景下是個不錯的方法。」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每個生命都是獨立的個體呀。」柯啟爾睜大眼睛。
「不對。不對。」柯啟爾突然叫起來，「完全不對。我們犯了個嚴重的錯誤。」
「這個當然，我不否認。不過要多確保一條和圖書弱小態的龍的安全，我們就要付出多一點精力，所以這是個完全的數學問題。你對我們精力極限的估計如何？」
這實在是過於忙碌的一個下午。
巨人們尚未離去，無法以太過具體的形式設置支撐。他們先是尋找地裂縫隙施工——太過稀少，顯然遠遠不夠——又每隔三個三點支柱設置標記。
「嗯。」
「啊。你不打算管剩下的那些龍了……」
已經是非常簡化過的行動了，但仍然花費了他們大量的時間。
「這個數目，即使自然經過一天的天地崩潰，應該也剩的下。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我們依然不用去干涉。」
事實上，我們只需要保護談好的那四位年輕的龍就可以了。只負責他們四個還是十分容易的，哪怕一直把他們當四個布口袋背著都可以。」
「可是……」他囁嚅道，「可是如果那些巨龍都能活下來，就算沒有了經驗和財富，他們也能作為重啟之後的原始種子，他們還是有成長，繁衍，再次發展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