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需要以查因特一個進入，這種通道可以維持二十五年以上。你只需要告訴我另一邊的坐標即可。」

「可能。」涅希斯說。

涅希斯向摸不著頭腦的柯啟爾擠擠眼睛，施施然跟上，和度瑪保持一定距離。「你剛才表現不錯，讓他的記性變好了。」

「所以你拜託我要做的事情非常簡單。我們不談開啟，我只說，我可以確保通道的超高穩定性——它不會和除我之外的任何物質，法術，能量，規則發生反應。

在最近的陰影處，影魔重新升起，看上去比之前瘦削了些，佝僂著肩背，猩紅的眼睛幾乎眯到無法看清。

「是前三，而非第一。」度瑪冷冰冰地說，「另外，我不懂你說的，我天生能嗅到這些活躍度高的地點。」

「原來如此。所以需要位面通道。外面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多，唯星奇面暫時不需要任何程度的污染，這個你們考慮到了嗎？」

涅希斯點頭，「但我還得講講理論。你所說的問題無非是，位面通道必須固定於坐標，和-圖-書這樣才能生成『固定的壁』。如果目標點是一個來回亂蹦的個體的話，就無法穩定通道壁了。對吧？不用回答，我知道我說的沒錯。」

「秩序之源一般不這麼規定。」柯啟爾無力地爭辯道。

「不錯。無妨。」

「所以很簡單，我們只要讓目標靜止就可以了。讓他始終靜止。」

「呃……真的很好，聽起來真的太好了。我非常非常的高興。」柯啟爾真誠又有點為難地說，他跟在度瑪身側用一種古怪的姿勢走著，眼睛完全沒有離開過他，為這個新獲得的得力助手小小的歡欣雀躍，「我能補充一下細節嗎？可能會有些困難，不過我想對你來說沒問題。我們在另一端不使用固定坐標，這個位面通道的目標端要直接指向以查自己。」

「當然。我們準備……」柯啟爾轉頭看著涅希斯，全知之眼自然接過話：「你不用管。只考慮你的事。」

柯啟爾緊張地搓手。

「即使謀殺也無法讓惡魔靜止。」度瑪的眼中閃爍危險紅光hｔｔps://ｗwｗ.ｈｅｔｕｂｏｏｋ.ｃｏm.cｏm，「禁錮，還是鎖閉？」

「喂。都別這麼激動。冷靜一些，面對真理的金光時，你們需要這樣的態度。我說的是將以查因特設為固定點。以他為靜止參考系。還有問題嗎？」

「都不行！」柯啟爾大聲說。

柯啟爾低頭看著不斷翻滾的兩截影魔，小聲嘟囔，「我覺得這樣不好。」

柯啟爾有一種馬上要被說服的感覺，但又覺得不對。他一路小跑到度瑪旁邊，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展交流：「你答應了？呃……位面通道沒問題吧？」說完，他自己都覺得這些純屬廢話。

「我是裂隙獵手。」

「將心比心嘛。」

影魔轉過來看了他一眼——他沒有柯啟爾想象中那麼生氣，真奇怪。「你旁邊的魔鬼告訴你，我是全世界最厲害的十個之一。在這之前，以查因特曾經拜託過我比這複雜的多的事情。我來告訴你有沒有問題吧。

柯啟爾張了張嘴，涅希斯流利地搶先道：

「做不到。」影魔乾淨利落地回答。

和-圖-書「他說的句句是實。」涅希斯慢吞吞地補充道。

「恰恰相反。」

涅希斯掃了一眼地上被白線分割，支離破碎的陰影，停了幾秒，「好了。我想他已經感受到了足夠的威脅。這樣就可以了。」他搖了搖手。

「因為他既不是傳送大師，能量也和對方相反，對方也被不是傳送的良好受體。這裏的環境也不允許。這種傳送法術的本質是解離重組，即使萬事俱備，也有一定的風險概率，這種過度暴露對目標體會造成不可挽救的損傷。對了，你可能完全想不到——我們並不希望對方受到這種損傷。」

被隔散的陰影重新匯聚。

涅希斯語重心長，輕描淡寫——真不知道他是如何統一這兩種基本相反的態度，但他就是這麼說了，「這是非常貼心的舉動，他只會更尊敬你。」

他指向一塊三個陰影的交界處，在周圍飛快地轉了一圈，「你打算在這裏開始，嗯，這個選擇完全正確。這裏既是能量低點，也能最大程度的響應你的力量。你對概率雲的判斷也www.hetubook.com.com沒錯——這裡是這一階裂隙概率雲濃度排名前三的地點。」

柯啟爾匆忙抽回「分離」的法則，動作很像做小動作的學生被老師發現，於是急忙把手背在後面。

「怎麼會？我覺得……」轉折過於突然，柯啟爾下意識想要辯駁。

這句話無疑是成功的。惡魔公爵度瑪——唯星奇面主宰度瑪現在死死的盯著他了。影魔暫停了很長時間，然後吐出了三個字：「我知道。」

「了解。但是，指向目標個體的位面通道是無法實現的。位面通道如若不能形成固定的壁，在準備和初始的成型階段，位面之間的空白會滲入通道，把其中的物質撕裂，進而整個通道都會粉碎。我談論的不是成功率，不是『可能的危險』，而是是和否，這件事不可能成功。」

我在非本源位面開啟過橫向和縱向足以同時容納十個巨靈進出的臨時位面通道，同一個位面通道還可以承載超過二十頭巨人的重量。一切都是在沒有準備，來去匆匆的情況下完成的。我和以查因特還另有其他約定——m.hｅtｕbｏoｋ•ｃｏm•coｍ這甚至不是我兼職中的主要工作。最不值一提的是，我把這個位面通道維持了接近四天左右。」

影魔並沒有屈服於全知之眼的反駁，只淡淡道，「我以為你們對我的專業程度有一定了解。」

「搞定。這傢伙現在聽得進去你說的話了，準備帶你去建設位面通道。其實他一直聽著呢，只是氣氛太過友好的話，一位影魔難免會變得有點健忘。」

「想要溝通的話，就要使用他者能聽懂的語言。」

然後他頭也不回的轉身向遠處走去。

柯啟爾發出自然流露的讚歎聲，這確實是了不起的壯舉。影魔沒有表情地停頓了一下，算作接受：

度瑪停下腳步，略微張開眼裂，「你為什麼不用遠距離目標傳送？」

涅希斯滋滋一笑，「所以當我介紹你時，我說『前十』，而非第一。你能找到最適合你的能量低點。也有足夠的力量開啟和維持通道，這就夠了。啊，是這裏吧。」

影魔哼了一聲。

「那個……現在能聽我講了嗎？」

度瑪的兩片身體吃力地爬向其中，和它們化成粘稠的一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