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塞側過頭，想了想。「沒有了。就這些。」

涅塞側目打量，確定他們身上是奧數協會總部的裝束。

「你有多少分身？」涅塞隨口問。他不想知道，但就當是給腦子裡的七二一·五問的好了。

「你的腦筋不行。但以查因特·辛卡德斯都的腦筋行。」

他的餘光看到更多的賓客落了下來。但眼前的事情顯然更值得專註。「大家都在找他。我不知道他在哪。」他說，「我能告訴你的只是殺生域的殺手組織組織了對他的謀殺。有一個怨靈家族在試圖保護他，但我也不知道是否成功。

「我知道但不知道——」涅塞皺起眉。這句話讓他困惑的時候，同時讓他頭腦刺痛，因為這句話太像以查因特慣常會說的。

「自然。」涅塞回答。

簡直像個亡靈一樣。

「好。我就不問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存在，我的名字，以及我為什麼在這了。」他點了點頭，「如果我的腦筋不行，你為什麼還和我說話？」

但秘法學者急著走就和圖書算了。

為了得到更多消息，我和一位……秘法學家去了殺生域的第一大墓地。他不在那兒。那裡的墓地領主告訴了刺殺他的原因，向我介紹了一些相關性不大的信息。沒有更多位置消息補充。」

如果有我不知道的事情，那應該就是你知道的。」

「宇宙常數計劃組——」涅塞考慮了一秒，「我猜你們一定是帶領這個方案了。這個方案的計算量應當是所有方案中最大的，最像是你們所為……」

因此確認奧數協會總部的存在很重要。起碼曾經重要。涅塞很清楚——尤其在腦子裡七二一·五的影像拚命閃現的情況下。見到奧數協會總部的成員是珍貴的經歷。如果他在上個生日之前見到他們，一定會欣喜若狂，絞盡腦汁，不顧尊嚴也要衝鋒過去請教一二。

奧數協會的總部成員參与了歸星議會修復大偏移的計劃？他沒想到。在餘興派對中涅塞並沒有看到他們。成員數目稀少，行蹤飄忽不定的施法者組https://m.hetubook.com.com織——奧數協會，于任何一個人類施法者而言都是值得了解的對象。對七二一·五更不必說——這個和他並不熟悉的年輕奧數法師突然在他腦海中迫切地閃現。

「原諒我的好奇。如果你有無限的分身，為什麼不多複製幾個自己來互相幫助呢？那樣不是能更快完成對宇宙常數的計算？」

「請把一切都告訴我。這有便於我們的分析。」一梅茲的音調缺乏起伏。把兩隻手戳在斜挎包里的佝僂生物也點了點頭，眼睛里精光閃現。

「好想法。快記上。」

骷髏的語氣不卑不亢，「我想找他。這才是我的目的。找你只是中間解。」

這個他的確也沒想到。兩個學徒手放在挎包里，發出細細的響聲。涅塞看著骷髏兩個空洞的眼窩，「梅茲·五——主物質位面奧數學會的創始者是你什麼人？」

「還有呢？」骷髏問。兩隻佝僂生物的手在斜跨的包里咯嘣咯嘣響個不停，顯然已經開始了相關和-圖-書計算。

「這件事我沒辦法和你解釋。」

但現在他只覺心底寒冷。就像亡靈一樣。如果維里·肖的提問正確，他本可以和秘法學者分享更多有關這個污穢種族的消息，有很多疑點值得討論。他還要再談到關於以查因特的事情，甚至要再關於別西卜。還有他勉強相信，又勉強背叛的亡靈同行者——那條地上的水印。他承認他還是想再確認一下，再爭論一下，再談談，說說那些說不出口的恐慌。

骷髏空洞洞的眼窩朝著他。像是正在積攢更多難聽話。但他轉過頭，對兩隻佝僂生物咯哩咯啦說的是：

難道不是這傢伙錯過了一個寶貴的機會嗎？兩個。他幾乎殺了他。但對方連罵他兩句都忘了。

骷髏咯嗒咯嗒動動手指，「五。五是我的分身之一。」

一梅茲的頭骨里發出迴響，含義卻乾淨利落：「你的腦筋無法支持聽懂其中的原理。」

「還有。你這蠢材。」一梅茲斬釘截鐵，「還有你知道，但你不知道的事情。」

涅塞看m.hetubook.com.com著他。自然。他早該想到，原初奧數法師——同時是一位資深亡靈，對一個沒有屍體的葬禮應該提不起任何興趣。他是專程來找他——找以查的。

「沒錯。我們的成員頭腦清楚，能力可靠。我們也達成了一些階段性成果，完成了進度預估。但進度並不樂觀。現在僅僅完成總體計算量的百分之十五。」

涅塞看著他一溜煙跑遠，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黑點。沒有屍體的葬禮。他想。

空氣在面前突然分成了兩層，兩層之間零星光點閃爍，沒有升到很高的亮度就黯了下來。一隻骷髏和兩個背著斜挎包的佝僂生物從中出現。

骷髏表現的非常禮貌，幾乎讓人差點要忽略其中的冒犯。在維里·肖講了那麼多笑話之後，這是涅塞第一次有想笑的感覺。

一想到以查因特，他就感覺腦中抽痛一下。好像有根插在那裡的針被粗暴地彈了一下一樣。

「我不明白。」他最終說道，「一梅茲閣下。據我所見，你也是一名亡靈。而且能力和頭https://m.hetubook.com.com腦都是卓絕。對以查因特的刺殺目的和亡靈的最高信仰密不可分。你一定知道其中的聯繫。

「無限個。」

哪怕是和維里·肖。甚至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再把他救活。

他可以欣喜若狂，衝上去。或者乾脆因為荒謬可笑而原地捧腹一會兒算了——畢竟一個精心準備了如此長時間，被吹噓多了如此多次的葬禮到了開場，承辦人才發現沒有屍體可以下葬的情況屬實不多。

「主物質位面的守護者。位面高階術士。曾用名涅塞的維萊德。」骷髏抬了抬一頂滿是裂紋的皮帽——應該是老貓皮，「你好。從現在開始你可以稱呼我為一梅茲。」

有這樣的說法：奧數協會和物質類的教派一樣，都是哺乳和類哺乳物質生物對宇宙規則幼稚模擬愛好者的聚集。這種模擬都只是僅在本位面成立的臆想，而所謂宇宙間奧數協會的總部，就像宇宙神一樣並不存在。

對。現在面前就有亡靈來著。領頭的骷髏帶著那兩個奧數協會的學徒徑直上前來了。這個他也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