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已經這麼做了嗎?」團客巴輕輕柔柔地撫弄著一綹散發:「你說被他們踢出門了,才來找我做大會的同伴。對吧?」
「噢?」以查支起腦袋,「那我們該怎麼面對他們層出不窮的襲擊呢?」
草藥師把瓶子丟到一邊,又從蓬鬆的裙擺里掏出一個大口袋,底朝上一倒,上千個一模一樣的瓶子叮叮噹噹在地上落成一堆。「這是我們截獲的……嗯,一些宣傳材料。」
他們現在又在吸血鬼城堡的大廳中了。最大的大廳。沒有主人的獸首雕塑從他們頭頂陰暗地冒出來,假裝傾聽。
有關落神計劃的討論正在進行中。
「總結的一點沒錯。」
「數目太大。我們不應該搭理他們了。我是說,那些狂信者。」
一名草藥師上前,在地圖的第三層第五格的邊角處點了點,放下一個花苞樣的戳。
「你知道他們是狂信者?」
「我的部落一天前在這裏遭受過攻擊。所有的青少年和幼兒都被帶走了。
www.hetubook.com.com」他垂下戴著葉片手套的手,「襲擊我們的是風語派系的先知。但也有石系的召喚師。」
「嘿!你有意見!小花兒?下次見面我要把你戳成蓮蓬!」塔粒粒奇的枝條忍不住了,怒聲打斷。金元素也對仙靈反唇相譏:「正義的使者,既然你這麼不滿,還委委屈屈地呆在這兒幹嘛?大家都是歷盡千辛萬苦才來到這兒,還不快回你的花園去?」
「只不過是看起來是這樣!」維里·肖急切地申辯,「只要我去跟他們說兩句,想想辦法,他們就會返回的!」
以查看向金元素議員。對方不屑一顧地搖了搖一根黃澄澄的手指:
「我們有遠大而崇高的目標。」單卡拉比嚴肅地反駁。
仙靈臉色鐵青,渾身顫抖。以查很慢地敲了兩下桌子。
他們已經發動力量在這麼做,而且影響的範圍還在擴大。簡而言之,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們很有可能和_圖_書將受到他們的攻擊,主要來自這麼幾個——嗯,幾百個地方。」
兩個教長互相商量,為仙靈讓了個靠近地圖的位置。
然後她突然開口:
「多很多。他們的數目起碼是我們的上萬倍。」金元素瞟了一眼地圖,不滿地哼了一聲。「這些頭腦簡單的低等生物,竟然如此不明事理……」
「石和風。先知,召喚師和變化秘研者,不同元素信仰和不同行業操守之間的矛盾看來也被克服了。」
「哦。你所敬愛的神祇不但響應你的呼喚,還親自獻身,帶領你捍衛信仰的權利,視而不見才叫明事理?」另一側仙靈黎芙冷冷開口。
「記一下,我們現在知道關於對方的哪些事情?」
「說的好。那我們為什麼不幹脆加入他們算了?」金元素尖刻地道,「起碼那樣同伴還多些。反正某些傢伙的小幼崽們也已經在他們手裡了。我們集體投誠,然後闔家團圓不好么?」
以查指了指面前立體地圖上滿滿當當的和圖書
戳桿,抬起眼睛,「還有要補充的嗎?」
黎芙遲疑一下,走上前,盯著那地圖一會兒。
維里·肖對髮結哲學家怒目而視,但拿不出像樣的辯解。
黃金圓台的位置現在是一塊巨大的立體地圖,上面布滿了五顏六色的戳子。它們都代表同一件事物:已發現的狂信者聚集。
他們將落神計劃視作偌大的褻瀆,渴望肅清從事和支持它的所有傢伙——也就是我們;
「反正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抱起雙臂到一邊生悶氣去了。
他們將這一意圖反向泛化,因此認為我們的一切行徑,和我們相關的一切事物都是必須被阻止和消滅的——包括其他的方案組,對大偏移的整體糾正,和我們關係密切的存在,以及我們之後有可能進行的下一步計劃。
「太棒了。看看我們周圍吧。」她說,語速奇快,但每個字都清清楚楚,「我們的基地是兩次叛逃的吸血鬼宅邸。基地的基地是誘騙一名巨龍獻祭自身的結果。領袖和管和圖書理層是惡魔,支配世界盡頭邪惡大陸的無腦勞工。我們的同僚是拿活體生物做禁忌實驗的蔓靈,宇宙間最污穢的顏色怪物之一,孤僻的心理變態,任由自己的老家被揉搓的廢物。無腦者,天生的奴隸,天生的暴君,還有……」
惡魔眯著眼睛。「只是你忘記提到了,還有一位因為作風不正被執法團開除,掉入泥沼中的軟弱之花。所以你恰巧適合和我們呆在一起。貢獻你的力量——這種不夠良好的力量正巧是我們需要的。」
「我們也可以把他們當做共同敵人呀。」托琳暈暈乎乎地閃道。
「他們拐走了諾洛兒!」維里·肖大聲道,「還有我們小組的其他成員!」
這些傢伙清楚落神計劃要做什麼;他們要永久地破壞落神計劃;
「快捷隨身小型龍捲風。風元素咒物和變化法術的聯合成果。在多雲天氣下使用效果延長。」
「不過是『共同敵人』的拙劣把戲罷了。」
「他們是自願加入的。」托琳亮起微光,m.hetubook.com•com
「那些傢伙現在是狂信者了。」
塔粒粒奇仍然余怒未消。金元素擺擺手,表示不做計較。單卡拉比點點頭,說:「是的。」
黎芙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他。
立體地圖上已經快無立錐之地了,但隨著志願者的添加,上面的標記戳桿仍在不斷變密,標示著受到的攻擊的點也越來越多。一名事務所經理上前把所有標杆變小至五分之一。
「我們可以繼續了。各位。」以查說。
「對方由最狂熱的神信者和響應他們呼喚的神組成——從幾百信徒的本地野神到泛位面的級別的邏輯聚合都有;
以查招手讓記錄官過來,示意接下來的內容該使用雙下劃線:
「那倒不一定。但他們百分之百是衝著我們來的。說要給我們的後代『正確的教育』。」草藥師苦笑了一下,從手套里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瓶子,把瓶蓋旋開,一小股淡白色的風從中鑽出,組成:「神。罰。落。神」幾個字。
草藥師無奈地笑了笑。
黎芙發狂似的尖笑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