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一梅茲說。指著能量紋中的畫面。「就停在這兒。」
「沒關係。」她笑著說。「這是不是船也沒關係嘛。反正它救了我們幾個的命!正帶著我們去找新的救星呢!哎呀。你別害怕。」她輕輕地摸了一下嗅寧圓乎乎的帽檐。「你休息一會兒。我們一會兒再開始行動!」
「……我聽到了。而且我說——」
阿西莫夫聽芽那個「別的主意」。也只有他像是在聽——嗅寧把頭埋在肚子里。瓦布拉把下巴放在肩膀上,R補32面帶和五分鐘之前程度一模一樣微笑——已經發生了很多令人驚奇的事,但最驚奇的依舊莫過於那種笑容為什麼還沒有和他的臉長在一起。
多晶消息員倒是難得的動彈了。他慢條斯理地拿出一個本子,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沒有關於位置名稱的記錄。」
阿西莫夫攤開兩隻手。「所以你可能一直在山的背面,腳底下。山洞里……反正是你一直呆在那兒!我為什麼會知道這種事?」
阿西莫夫得意地看著她,那https://www.hetubook.com.com
是一種典型的「乖乖聽話」的表情。芽哼了一聲,走到一邊去——準確的說,是從一條接近阿西莫夫的邊走到了一條遠離阿西莫夫的邊。「你得值班哦。明天早上。」她還聽見他在背後得意洋洋地說。
「服務不是人……服務是……」嗅寧為難起來。卡了好一會兒。「『節』是一條街道。」他決定重複之前的話。「在『殼』的北面。」
「你看到的是幻覺。」阿西莫夫撇撇嘴,一隻手支著腦袋,一副失去了興趣的樣子:
芽看在眼睛里,因為對方不是幫凶的原因,他的長相和聲音也沒剛才奇怪了。她決定不去嘲笑他。
「那又有什麼意義呢?不要在情急之下求助於惡魔,小姑娘。」瓦布拉的話照舊讓她聽不明白。
「怎麼不去?」芽想推搡他,想了想算了。看他的樣子恐怕真會被她一把推倒。
只有小撿魚人聽著另一個小撿魚人的話。不過他也沒有聽完就搖起頭。
「……好。」嗅寧和_圖_書把兩隻管子插|進嘴裏猛吸,看上去已經要暈倒了。
嗅寧獃獃地看著她,鼻子顯得更紅了。他從帽子上又揪下來一根管子,攥在另一隻手心。
「太好啦。太好啦。」芽拍起手。「那你現在快告訴他吧。我們不去那奇奇怪怪的皇宮了……對!都不用告訴他!哈!你不是能操縱這艘船嗎?」她開心地笑了。「我們把它直接開到『汽』去吧!」
他好像意識到自己的話和現在的情況沒有關係,聲音越來越小。
「對了。你是從哪裡來的?」她轉過頭,隨口對嗅寧道,「枝爺爺說過,除了『杈』之外,這裏沒有其他人住著的地方!那你是從哪裡來的?我一定沒見過你,對吧?」
「……我想說!因為我想說……」嗅寧手足無措,差點把自己憋死。芽馬上就要對他的這幅模樣不耐煩。但幸好他接著說了下去:
「……這不是船。」嗅寧猶豫了半天才道,「這裡是關阿西莫夫的監獄……我之前被關在另外的一個監獄里,是我爸爸關的……我和阿https://www.hetubook.com.com西莫夫是通過兩個監獄之間的管道才……」
芽沒理他,蹲下來戳著「枝」的腦門。
「有的。我家就住在那裡。還有許多商人。」
「『節』。」嗅寧說。「我爸爸是那條街上的商人……」
「你騙人?」以查笑道。
「那個誰。」她轉向嗅寧,氣地一時忘記了他的名字。她又求助地看向R補32和瓦布拉。「我是在『萼』被你們撿到的。對吧!你們得幫我作證……」
「我在一個小山頂上撿到的你。一個山頂上。那裡什麼都沒有。」
「幫凶的味道。」芽無精打采地說。她停下手,揉著發痛的指頭,盯著地面開始發獃。她發獃了好一會兒,轉過頭盯住嗅寧:「你怎麼還在這兒?」
嗅寧又開始支支吾吾。但這已經夠芽的態度發生從天到海的變化。
「呃……就是提供服務的人。」
「你才是笨蛋!」芽愣了一下,馬上反唇相譏。「我就是從那裡來的!雲上的城堡我天天都能看到!」
「不對。什麼也沒有!我從『萼』看到過和-圖-書的!你騙人!」芽叫道。
「天上根本沒有雲。」阿西莫夫說,一屁股坐到地上,好像真對她挺失望似的。「那些都是你的幻想。笨蛋。」
芽鍥而不捨地持續戳著那滿是皺褶和疤痕的黑褐色腦門。有誰坐到了身邊她也沒有理。
「維里·肖叔叔說。如果你太想要看到一件事情,你就會看到它。你太想看到那些城堡,公主之類的玩意了。你太無聊了。以為自己看到了城堡,以為天天都有公主求著來找你玩。但那都不是真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雲上有城堡。它叫『汽』。裏面住著……嗯……」
「『殼』的北面什麼也沒有!」芽驚奇地說。
「你不知道還胡說八道!?維里·肖叔叔說過,自己不知道的事不要亂說!」
……
芽瞪著他,咬牙切齒。阿西莫夫真是個怎麼撒謊也不會臉紅的大混蛋。怎麼被認為發瘋,被發射到雲上的會是她呢!他應該早就被發射了一百遍才對。
「噢。維里·肖叔叔可沒說過這種話。絕對沒有。」阿西莫夫嘻嘻笑了起來。
和_圖_書「……雲。」他說。「我知道。天上飄著雲。」
「是真的!你這大笨蛋!」芽怒不可遏。「那你說!我被發射之後去了哪?」
「服務又是什麼人呢?」
「商人?那是什麼?」
芽生氣極了。
「對的。裏面住著潔凈的女神。就像枝爺爺說的那樣!原來你不是阿西莫夫的幫凶啊!」她高興起來,錘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們應該去『汽』找女神們才對!她們會讓洪水平復的!這就是我要說的!喂。你剛才有沒有聽?」
顯而易見,「杈」的大家長沒有一點蘇醒的徵兆。如果他有的話,就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這麼戳他的腦門。
「……是我。我的名字是嗅寧。」坐到她身邊的傢伙小聲說。芽沒抬眼睛。「我聞到了。」這句話立刻讓男孩慌亂起來。他從帽子上抓下一隻管子,死命從裏面吸氣。「我身上有……味道?」
芽晃來晃去,等待著。她盯著枝的腦門一會兒,決定也不去戳他。雖然還是非常無聊,但她感覺好多了。
嗅寧含糊不清地咕噥一聲,照舊比小蝦米的聲音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