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主意——」
「你有任何估計嗎?」
「多了個名字?是嗎?雖然沒有一隻耳朵聽到。」
R補32走到整個監獄聲音反射最公平的位置,帶著公事公辦的微笑。嗅寧把臉埋在兩個膝蓋之間,悶著不出聲。
他說了許多話。好像是第一次說這麼多話似的氣喘吁吁起來。「但這都不是你最想去的地方。起碼現在你想回到『杈』。因為,你非常想見到那裡的——」
枝停在他面前。把手肘支在地上,紅眼睛盯著瓦布拉頭上的羽毛。
「別說這些,那是個名字嗎?」
「我知道『權重』這個詞。」
「我認識。」瓦布拉緩緩開口。「但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非常接近。同時完全不同。」
「我一點也不與眾不同,而且沒什麼了不起的地方。我甚至不怎麼會秘法。」
「沒有。不能估計影響。因為幾乎沒有任何數據支持。我們對他一無所知,除了兩點:第一,他在這艘前身為監獄的方舟上。第二,R補和-圖-書32知曉他的存在。」
……
「見過誰?」
而我可以非常確定,在剛才我們所看到的一切畫面中,都不包括這位被他稱為『屑』的個體的任何活動。」
「誰的名字?」
「嘿?你知道我在想什麼?」阿西莫夫驚奇極了,猛力拍嗅寧的肩。「你會秘法?哦!我忘了。這裏的每個人都會秘法!那快告訴我,你有什麼與眾不同的了不起!」
另一邊,老邁的獅鷲仍然在睡覺——或者相對更容易一點——僅僅是保持死掉而已。
「前往團之山也是我的主意。」
「……我沒有。」
「我來問!」
「啊哦。」以查因特·辛卡德斯都玩著毛線球,如是說。
枝以微不可覺的幅度點了點頭。他沒有過多糾纏,抬起又細又乾的腿,從他頭頂大步邁過。顯然繼續這樣的話題不在消息員的行動範圍之內。他也沒有跟上。
「你肯定會。別謙虛了。」阿西莫夫吃吃笑。「別說我的主意了和_圖_書。你的主意是什麼?」
嗅寧用力擦了擦臉。他面頰上的紅潤褪去了。只有鼻尖還保持著濕潤。「我不想打架。」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小。「我也不想開船。」
獅鷲發出深深的嘆氣聲。他沒有死。
他鎖定那些沒有光澤的羽毛下面或許在活動,或許沒有的腦子:「你見過他嗎?以查因特·辛卡德斯都。」他說。語氣相當確定。好像知道對方一定在聽似的。
「一會兒再去開唄!我和你一起。現在我終於不用擔心自己餓死在走向控制室的路上了——」
怎麼?還在愁眉苦臉?別擔心!我會教你怎麼打架的!尤其是怎麼和這傢伙打個痛快。但我覺得你們不是真打——你知道。維里·肖叔叔教過我分辨這些事情。」
「我沒有假裝。我真的不想去『團』了。」嗅寧小聲說,但語氣很堅定。「那是那位大哥的主意。不是我的。」
阿西莫夫看他一眼,湊近過去。
「我一會兒幫你開船?」小撿魚人突然www.hetubook.com.com猛拍商販兒子的肩膀,把他嚇得差點彈起來。「計劃不變。嗯。稍微有所改變……我現在好多了!可以多值一天班!」他笑嘻嘻的。「我們還是去『團』。去穩定者的皇宮——嘿?聽見我說話沒?聽見就說聽見。
「那是誰?」消息員面對『枝』。笑容誠懇,聲音清脆悅耳。讓人不得不相信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沒有關於此的消息。」
一梅茲把頭扭過九十度,朝向惡魔。
「不是。那也不是你的主意。」
枝還在等待著獅鷲的回答,顯然他具有一定的耐心——只是這些耐心之前串門去了,剛剛才返回。瓦布拉眼睛埋在粗粗的眉毛下面,紋絲不動。
說是控制室,其實只是他們拿多餘的衣服和褪死皮硬殼臨時圍起的一小塊空間,就在那個有空洞的角落。那是整個監獄和外界唯一的交互之處,嗅寧就是從那裡來到這兒的,作為動力的吹鯨魚管也正安裝在那裡。
「或許他真的只是非常的不重要https://www.hetubook.com.com罷了。」以查半真半假的笑了笑。「不重要到船上的所有乘客都懶得和他說話,忽視他的存在。或者更徹底——你知道在那些喋喋不休的秘法文藝作品里經常會使用的手法——『側重』這個詞嗎?『秘法故事的敘述有側重』這第七個存在是如此不重要,不重要到維里·肖那可愛的腦袋認為沒有必要浪費精力去構造他的行動了。說不定就是這樣。」
他清點完畢,肯定地說。「包括和他對話的『枝』都沒有聽到。我們在這方舟之內所看到的意識個體有六位。但依據這位R補32——一位誠實的,不願惹事的,恪盡職守的消息員剛剛隨口所提到的信息:
算桌上響起新的沙沙聲。
……
「也許你跟他沒說清楚。枝爺爺。」阿西莫夫嘻嘻笑道。「年紀太大的話,要麼說話不清楚,要麼聽不清別人說話!」
「不論最終權重如何,我認為這是個值得精算的突破口。」一梅茲乾脆地道。
原初奧數法師把注意力轉回。伸筆在空和圖書中動作誇張地點著。
阿西莫夫恢復了精神,這會兒看著眼前的情景和芽交頭接耳起來,一連串說了許多話。兩個人都只問出問題,沒有答案。莫名其妙地,他們都被那個名字的神秘發音所吸引——不過也好像只有他們這樣。
他轉轉眼睛,跳起來跑過去。揪住獅鷲腦袋一側的毛:「嘿!你認識以查因特嗎?這對那個老頭來說很重要!如果你認識的話,快告訴他!」
雖然你說,天上沒有雲。但你還是想知道芽說自己所看到的『萼』和『汽』是否存在。你都想去。去團也可以。去找穩定的皇帝也可以。」
嗅寧稍稍沉默了一下。音量和他剛才說話時區別不大。「阿西莫夫。你想去的地方很多。你向再往內陸更深處去。穿過晶之平原。走過『核』,到達『殼』。你也想到大海的最深處去,去聽那些會唱歌的海螺是不是真的在唱歌。你也想到天空上去……
……
「你呢?我來問你了。」
當前在這艘監獄方舟中的活體存在有七位。
「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