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東西的話，說不定就能在這裏交換到他。或者他的下落。什麼的。就像R補32說的那樣，這叫做邏輯推理。

想想辦法。阿西莫夫想。沒什麼辦法。於是就像維里·肖叔叔教他的那樣，沒辦法的時候，就沒必要自尋苦惱。他把芽的抱怨聲拋在腦後。對了。他其實相當希望維里·肖能加入他們。憑藉那顆了不起的頭腦一定能為他們想出許多主意。儘管他已經徹底的丟了。

「那光爺爺你就可以平息洪水了。我們歇會兒吧？反正也不知道到哪裡去……我的膝蓋好痛！」芽叫道。

「要！」阿西莫夫說。

「……啊。你用眼睛走路？」嗅寧從另一邊小聲問。

「很多我們看不到的小商店正在接近我們。跟我們做買賣。是這樣么？」他把嘴角扯向一邊，以表示對目前腦海里想象的畫面非常滿意。「他們都賣什麼？你打算跟他們買什麼？還是他們會主動把東西賣給你？」

「因為我們如果不這麼和_圖_書做，那扇門就不會打開。」嗅寧微聲道。

「而他是個非常成功的工匠。就像你說的一樣。是吧！就是這樣！」阿西莫夫高興地道。「所以眼睛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就這一會兒。忍一忍。芽。R補32大哥，在看我們離開這裏之前，你把她扶好唄？」

「……是。是吧。」商販兒子的聲音微弱地響起。「團客巴師傅講過，只要有手藝和頭腦就可以過的很好。」

「因為他們讓我們這麼做。各位。」R補32輕柔地說。

「呃……我不知道。這是私人問題。只有你自己去配對才行。」嗅寧怯生生地道。

瓦布拉的肚子在地面上摩擦，發出沙沙聲。為了避免監獄在他們不在的時候突然被枝鑿的沉沒。他們還是把他帶來了。

「不是……是貢獻的配對。會有人來的。」嗅寧輕聲道。「有人來。以你希望的樣子。帶著和你的貢獻相符的事物。任你挑選。」

「我和hetubook.com.comR補32大哥會抓著你的。別擔心。」阿西莫夫對芽道——她已經摔倒三四次了，但主要原因是自己太緊張。

「……不是小商店。」他小聲說。「是『配對』。」

不過嗅寧說過，在「扣」他們可以交換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維里·肖叔叔是不是個東西？

「所以我選擇較為安靜的一位。」R補32道。

「那是當然。這種行動在我的行動範圍內。只要你們做出指示。各位。」R補32的聲音從較遠的一端響起，悅耳動聽。「你們要做出這樣的指示嗎？」

「就像我爸爸和媽媽那樣的配對？」

「它已經磕壞了！」芽尖叫道。「痛！」

「我站不穩。」芽的抱怨從左邊傳來。「我看不到地面就不會走路了。」從左手傳過來的持續不斷的拉扯感覺說明她的描述確實沒怎麼誇張。

「那你就忍一忍吧。芽。」阿西莫夫道。「摔倒就爬起來。別磕壞了膝蓋就行。」

所以問題的關和_圖_書鍵就來到——

他停了一會兒。「我和你換個位置，行么？」

「那就動起來。動起來。嘿！」阿西莫夫甩著兩邊手。「我們搞不好還在那條隧道里呢。是吧？我們先挪到『扣』的裏面。我們先到了那裡再說。像嗅寧說的一樣。只要到了正確的地方，他們會來找我們，沒什麼可擔心……」

我的貢獻。阿西莫夫邊拽著芽走邊想。

「為什麼是眼睛？別的也行呀！舌頭。鼻毛。指甲。我有很多舌頭，很多鼻毛。很多指甲。」芽小聲嚷嚷。「這些東西我都可以交出去。但眼睛是最重要的。沒有了眼睛，我連味道都聞不到了。他們幹嘛提這種要求？我覺得他們沒安好心。」

「真抱歉。那不行。」R補32毫無停頓接道。「各位。你們得知道。我已經在拖著一位很不樂意的同行者了。因此雖然幫助另一位在我的行動範圍內，我卻得做出抉擇。我的抉擇是：選擇較近和較為安靜的一位。在喪失眼睛之後，顯然某些夥www.hetubook.com.com伴的其他器官得到了激發。而我暫時傾向於保持原狀的那位。」

沒誰回話。

「因為你們是蠢貨。」枝的一部分說。「別問我。我本來就看不見。我的眼睛在另一部分我上面。」

「哦。那就好。」阿西莫夫胡亂點頭。他什麼也看不見。他們的眼睛都交在那看上去不太安全，但寫著「安全」的平淡無奇的木箱里了。但說不定這裡有些本地的眼睛正賊溜溜地看著他們。他可以點頭給他們看。無傷大雅。「那我們就在這兒等著？」

嗅寧那側發出咽口水的聲音。要麼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要麼他餓了。

「算了。我還是直接問你吧。」他對嗅寧道。「我想把維里·肖叔叔弄來和我們一起，行不行？」

「我們就是隨便逛逛，然後等著。是吧。」阿西莫夫揪揪嗅寧的袖子，決定深入了解一下情況。「你說你要在這買什麼來著？流通什麼的……那，這裡會有很多小商店……？」

「我就在你旁邊！」芽道。

這些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維里·肖叔叔告訴他的。但阿西莫夫沒來得及說完。

「我後悔了。我們到底為什麼要把眼睛都交出去呢？」芽不安地道。

他的問話並沒傳到芽耳朵里。阿西莫夫代為回答：「差不多吧！她不但用眼睛走路。還用眼睛聽話。我是說，如果這傢伙看不見你，她就不會聽你的話了。那就代表她眼裡沒你……」

「那差不多得是整個世界吧。」枝的小枝嘎聲道。

手裡一松。芽絆倒了。他隨手一抓，正好抓住芽咯吱窩下那根脖子所穿過的衣領——上面有一些泡泡花邊。他拽著那些花邊讓芽爬起來。粗魯，但很有效。馬上聽到了她那三隻鞋子在難以分辨的地面上開始摩擦的聲音。雖然還有些磕磕絆絆，但他們總算再次開始移動了。

「說不定他們眼睛過敏。」阿西莫夫說道。「說不定『扣』就是個眼睛過敏的地方。說不定他們只要看到眼睛就會死掉。這是為了他們自己的安全著想。嗅寧？」

腳下的地面逐漸變幹了。這是一個好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