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以查帶著一身刺痛感站起——這些感覺倒不難以忍受,真正值得注意的部分是它們會不會分散注意力——當他這麼想的時候,就已經分散了——但願一切沒有區別。「那我有一件事讓您做。」
……
「沒門。」亞歷山大弔死鬼說。「你已經把它給我了。它沒用就沒用。我不會還給你。」
……
「哦。不。」以查道。找了房間中最舒服,同時也是唯一一張的椅子坐下。「就保持現在的狀態。告訴我你的分析。」
「快採取那些措施吧。我就不打擾了。」他轉向另一個方向張望。「順便用你那卓越的記憶力告訴我,青氣源和褐氣源在哪裡來著?」
不過現在他呆在他老師的實驗室,面對著只比他高一個頭,他和他的老師都在一段時間內把它當做實驗對象的地獄之樹,好像沒有什麼事情不屬於「極大的侮辱」的範圍。
「不交。」
……
經歷了一些痛不欲生的小波折后,以查因和-圖-書特和亞歷山大弔死鬼總算都坐下來了。「坐」只是個形容。它的意思是沒有生命危險,也暫時沒有對對方造成生命危險的意圖。這當然也是近似。以查完全不知道亞歷山大弔死鬼在想什麼。
而那會很麻煩。以查心想。他當然樂意讓對方麻煩。
「我以為您會提條件。」
它絕對沒有理由——
結果即不是惡魔的方法,也不是魔鬼的方法。對亞歷山大弔死鬼發號施令。一個極大的侮辱。要求地獄之樹和一個年輕的,記不得名字的惡魔合作,又一個極大的侮辱。
他同樣也不知道的是——
「沒錯。」原初奧數法師點點頭。「正是這樣。不必多費口舌。現在是否可以把亞歷山大弔死鬼交給我?」
經過親身感受,靈魂撕裂在一定範圍內只會帶來關節粗糲感和偶爾的耳鳴,在另外的一定範圍內會讓他頭痛劇烈,翅膀僵硬,順便感覺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一樣。這兩個範圍和-圖-書的差值正好是百分之五。
「第一。別出賣你的靈魂。第二,別反覆出賣你的靈魂。第三,別反覆出賣你的靈魂給不同的商人,這樣你想要贖回的時候會太麻煩了。」
「請把那東西還給我。」
「你已經把該做的工作都做了。沒做的也計劃妥當了。」以查看著一梅茲。「現在只需要等待。」
「什麼事——?」
「您讓我做一件事,我做到后,您就把它還給我。」以查解釋。「理應如此。」蘿蔔。他猶豫了。這裡有兩種提出「理應如此」的方法。一種是惡魔的方法:他要用純粹的氣勢來提出要求——它必須實現,僅僅是因為他用祈使句這麼提出了。一種是魔鬼的方法:他和顏悅色,指出交易中對方無法拒絕的誘惑部分。結果就像眼前有兩座鐘表一樣。反而讓他沒掌握住真正的時間。
……
他向下方看了一看,穿過濃霧,能看到大地滿是瘡痍,污水四處橫流。亂七八糟的淺灘
和*圖*書上跳著很多漬蛙,和漬蛙伴生的蘆精靈一族卻一隻都看不到。
不管以查剛才不知道什麼,他現在知道了。按照混沌的要求他決不能透露絲毫同情,或者詢問具體發生的事件:譬如亞歷山大弔死鬼是怎麼落在塔粒粒奇手裡的;在這種帶有古老纖維和年邁細胞壁元素的對決中,究竟什麼才是獲勝的秘訣;落敗之後,又為什麼會得到這種下場;塔粒粒奇用他進行實驗到底要幹什麼;在整個停滯實驗中,他到底失去了什麼——這些都會是極大的侮辱——
以查到達唯星之六,發現一梅茲正等著他。半空中懸浮著一間房間——從這個角度看只有三面牆壁——第四面牆,天花板和地板會跟著他的視角轉動而消失,不過它們似乎依然能起到阻擋氣體的作用——整個唯星之六瀰漫著棕綠色的濃霧。從一梅茲想要隔絕它的動機看,這些濃霧應該具有極強的腐蝕性。
「除非——?」
——《大家都知道
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那本傳記》譯者:維萊德
「什麼除非——?」亞歷山大弔死鬼拉長聲音——比他模仿的對象還長三倍。
「把它交給我。」原初奧數法師嚴肅地對他說。
「它對你沒用。」以查說。而對他很有用。
「沒有那種事。」亞歷山大弔死鬼說。
……
「你不用去了。」一梅茲面無表情。「我已經把它們修復完畢了。橙氣源也是。整體能量幅度還需要一天時間降低。在那之後再進行水源的修復。我還計劃在其中做一些調整。」他做了兩個手勢以表示具體數據。「讓它們更均勻,覆蓋面更廣。水源修復完成之後,再進行地質的回填。現在告訴我你的意見。」
……
「你挑不出錯,是不是?」涅希斯嘶嘶道。
沒有意見。這是針對唯星之六的最佳方案。
「看看你們把我害的。我的身體只剩這麼一點了。」地獄之樹發出難聽的沙沙聲。它的樹榦和樹枝——儘管還能勉強從外表說是一顆不錯的小和圖書樹,但顯然和它應該所擁有的狀態相去甚遠。
「你知道,我可以直接從你的腦海中讀取數據。」一梅茲冷酷地道。他坐在金光閃閃的算桌後面,把房間內的一切照的灰頭土臉——甚至包括他自己。「詢問你只是為了取得數據的合法訪問權。」嗯。他的雙眼也發出同樣的光彩——這次涅希斯似乎準備顯得乖巧一些。「如果沒有,我會採取其他措施來彌補失去的效力。」
而且是正擺在那兒。他所缺少的百分之五。
「向前。」以查說。「我要對您進行全面的檢查。」
以查說。只保持了基本的禮儀。什麼禮儀都沒有用。地獄交際建議混沌生物的相處之間要麼顯示力量,要麼跪地求饒,要麼假裝神秘。這三樣現在也都沒用。亞歷山大弔死鬼尖銳地哼了一聲。那半顆心臟現在被放在一個樹樁上。被蒼白的哭臉花朵保護著——它現在沒有在接受鞭刑,勒刑或者其他什麼刑。蟲卵滴到上面,有點癢,不過僅此而已。
「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