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判官的話音剛落,院外就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只見本應該在鄰居家休息的劉二嘎兩口子,彷彿行屍走肉一般緩緩走來。
真不知道陳大計那混不溜丟的臭小子有啥本事,居然讓堂堂陰司正神都怕成這個樣子。
「要是……要是趕明晌午我還沒回家,那你也不用等了。」
這一切在慘白的月光下,顯得越發詭異。
地面上還用白灰圈出了酒蒙子死的位置。
半個時辰過後,武判官抬頭看看月色輕聲開口。
「雕蟲小技,倒是讓判官大人見笑了。」劉掌柜邊說邊又取出兩個紙做的凳子,放在地上后居www.hetubook.com.com然如同真的一般筆挺站立。
「自己找個深山好好修行,躲著點狼群虎豹啥的。遇到什麼過不去的檻兒就到聾婆的小院里求助。」
「前輩,馬上就要子時,髒東西要是還出現的話,應該就快了。」
鎮子不大,只有一條主路。
「這副身軀……哎,實在是有心無力。」
「大人,如今只有你我倒也方便行事。」
眼中無神、動作僵硬。
臨近十一點的功夫,才終於到了鎮上。
紙牆立即冒出陣陣火苗,隨著燃燒殆盡,居然在劉掌柜面前形成一道透明的「屏和圖書障」。
說完后拉著這位陰差走到牆角黑棺材旁邊,從挎著的布兜子里取出一張畫好的紙牆迎風一晃。
因此劉掌柜坐著驢車,輕易就找到了劉二嘎家的早餐鋪所在。
武判官聞言輕輕點頭,比成人大腿還粗的雙臂發力,沉重的黑棺被他從驢車上搬下來后,咕咚一聲放到了牆角。
「老夥計你先回去吧,這地方實在太邪性。」
跪下前蹄,朝劉掌柜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隨後一步三回頭的慢慢消失在夜色里。
武判官自然點頭應允。
老驢已經深通人性,聞言雙眼含淚。
由於剛剛發生命案,和_圖_書
整個院子周圍已經拉起了警戒線。
要是外人看來,這一人一鬼在透明牆的遮掩下,就彷彿憑空消失一般。
隨後低眉順目、恭敬的站到一旁,像是等著什麼大人物的到來。
自己倒是跟著沾光,從「法師」升級成前輩了……
「哎,老夥計你跟了我一輩子,也沒啥送你的。」
然後一個劈柴生火,一個打水刷鍋,就如同往日準備開門營業一般。
看著自己老夥計離去,劉掌柜下意識的深吸口氣,壓制內心的不平靜。
也不知道繞路,就這麼直挺挺的撞開派出所拉起的警戒線。
「陰牆遮鬼眼,前輩好手段!和圖書」
轉身笑呵呵的對武判官說道。
「一切都憑前輩吩咐。」
武判官見此大為感嘆。
只有不知名的叫聲,隨著寒風陣陣傳來。
「還要勞煩大人幫老頭子我把棺材搬下來。」
雙頰凹陷、臉色鐵青;
劉掌柜連聲道謝,隨後輕輕拍了拍拉車的老驢。
劉掌柜一邊說,一邊用手輕輕捋著老驢凌亂的皮毛,並將一沓疊好的紙人用布包裝好,輕輕放到了驢背上。
那樣子就像相隔萬里的老友即將分別,而這輩子可能都再也見不到了。
劉掌柜見武判官恭敬的態度心中暗笑。
「咱老哥倆今天就好好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這和圖書麼邪乎!」
從最東邊走到最西邊,都用不了半個小時。
劉掌柜和武判官這一人一鬼也不說話,甚至連驢車都不用趕,就這麼默默的在夜裡前行著。
由於剛剛死過人,劉二嘎兩口子自然沒住在屋裡,而是被鄰居接到自己家中照顧。
劉掌柜停下來驢車,笑呵呵對武判官說道。
他自己先坐下后,又招呼武判官坐下。
「隨手做的一些小玩意兒,帶著防身吧。」
兩人動作極其熟練:一會的功夫就熬好了粥、蒸熟了包子。
加上劉掌柜和武判官不再開口說話,整個院子一時間陷入詭異的安靜中。
「好了,該做的也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