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觀眾喊一次「好」，他就畫下一筆。

演員顯然沒把班主的話當回事兒，嘴裏答應著卻遲遲沒有行動。

「等會就給大家分下去！」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眼看臨近夜裡十一點，聾婆婆緩緩起身。

因此也都附和著起身離去。

「這次的東家說到做到：剛台下一共喊了五十多聲好，人家把錢立刻就給了！」

陳富、趙愛國、王三也都起身幫忙：

「記住了、記住了……」這次回答得明顯稀稀拉拉、有氣無力。

即便記得也不再遵守：這個戲班子就是如此。

畢竟連個觀眾都看不到，唱起來卻是沒勁頭。

作為土生土長的村裡人，大家自然知道七月唱戲hetubook.com.com的規矩。

班主儘管心中無奈，但還是開口叮囑。

戲班班主滿意的連連點頭，隨後從包里掏出厚厚的一沓錢。

只是到了近代，很多規矩都被人忘了。

唱鬼戲之前還有個規矩：

戲班子班主對這樣的情況也很無奈，不過不好多說什麼。

小老鼠、小刺蝟、小狐狸等齊齊直起身子給華九難作揖，然後分散開來。

書中暗表：

在子時之前普通人散盡，戲班子也能休息一會兒。

「知道了奶奶！」華九難和小淺月趕忙依言照做。

「真等髒東西找到你就後悔去吧！」

「頭，台下連個人影都沒了，就剩東家的幾個半大hetubook.com.com小子，咱們賣力氣給誰看？」

「『水漫金山』唱完了，還有一小段《烏盆記》。」

或三或五的跟著同樣分開的人群，一路護送到每個人的家裡。

到了戲台前方之後齊齊朝著華九難等人行禮。

演員們聞言，還以為班主是在跟他們開玩笑。

「活人戲好演，另一群朋友可不好糊弄！遇到脾氣不好的，纏上咱們就麻煩了！」

遞煙的遞煙、說客氣話的說客氣話，提醒大家夜深了、該另一群「朋友」來聽戲了。

有的村民看到一路尾隨的小動物並不害怕，還給身邊的人解釋。

華九難趁著別人這不注意的功夫，轉身來到隱蔽角落、輕聲對等www.hetubook.com.com在這裏的小動物們說道。

「總之要比剛才更賣力氣，都記住沒有？！」

那就是用鍋底灰塗在眼皮上，據說這樣就看不到髒東西。

「準備好了！」其餘人齊齊回答。

「想多掙的，待會兒更賣點力氣知道沒？！」

「就算唱破喉嚨也沒人叫好了吧，哈哈！」

「提醒鄉親們回去小心，天冷路滑千萬別磕著碰著。」

演員們覺得鍋底灰臟，於是紛紛用顏料、甚至眼影代替。

班主見此情景也是無奈，只能繼續開口吩咐。

華九難、王淺月一左一右的精心伺候著。

不過隨後態度更加恭敬，一個個規規矩矩的站好等著聽戲。

這倒不是他們認識華九難，而是www.hetubook.com.com對主家一片心意的肯定。

「九、小月，你倆把花生瓜子的都給大傢伙分了，然後就散了吧。」

無數的枯骨亡魂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各種慘狀應有盡有。

接下來就該唱鬼戲了。

畢竟陳富已經承諾：一聲好加五十，大老爺們自然要說到做到！！

台下，聾婆婆坐在中間的太師椅上，一邊喝著熱茶一邊聽得津津有味。

此時的台下可不是沒有觀眾，相反的比剛才還要多！

顯然沒想到人家居然能看見自己。

其餘人恍然，將手中食物放在路旁，讓小精靈們一邊跟著一邊享用。

「到家之後記得給灶王爺上香，然後都好好睡覺。」

只是輕聲安排著接下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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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鐘后開『水漫金山』，演員們都準備好了吧？！」

「看到沒，這都是聾婆婆派來保護我們的仙家。」

其餘人聞言，也跟著大笑出聲。

三兩成群，不斷念叨著聾婆婆一家的善、一家的好。

「你們這群年輕後生知道個屁！」

你看不到它們，它們就不會主動騷擾你。

等見到華九難給他們還禮時，卻是齊齊一愣。

「演包公的臭小子，你趁著這功夫趕緊把月牙重新畫一遍！」

「還要勞煩諸位幫我送送大家，等會兒都回來，咱們一起吃飯。」

現如今已經有十多個「正」字了。

畢竟難得自由幾天，就算鬼也不想給自己招惹麻煩。

陳大計則是蹲在一側的角落裡，拿著個破作業本認真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