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像是愈演愈烈的火，他不再只是想看那雙眼睛，而是想讓那雙眼睛里只有他一個人。

短暫的接觸停在游溯的臉側，游溯的動作稍頓，整個人停在了原地。

「哥，你不背我嗎？應沉臨坐著，仰頭看他。

游溯發現，時間好像不會消減兩人的感情，反而會愈加增長，變得無法收拾。

游溯卻繼續往下說：「蒸汽治療我給你找輔助機器人，有其他的問題跟醫生——

應沉臨伸手從對方的手裡接過了報告，「謝謝霍隊。

假期結束，游溯提前抵達了部隊，升職后他能接觸的任務級別提升，抵達部隊他就先領了任務去污染區工作。應沉臨又開始了滿星盟亂跑，通訊系統上每周一條的消息照舊，只是分開的時間變長，游溯發現自己關注對方的時間也會變長。

游溯原以為休假的多半時間可能會見不到應沉臨，按照應沉臨喜歡新奇事物的性格，說不定會繼續滿星盟跑，可應沉臨沒有，打完星盟賽后他就待在了曙光，每天都在搗鼓零件。

但知道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完了。

應沉臨沒回。

應沉臨聽完，很快就把被異能晶淹沒的光腦找了出來，十分認真地開始翻閱起兩人這兩年來的聊天記錄。

應沉臨坐在污染區管理局的醫護室里，左肩受了傷。與他坐在一起的還有其他受傷的機甲師，應沉臨臉色蒼白，與那些機甲師聊天的時候臉上帶著輕鬆。游溯才知道，這次的解救計劃是他最先發現沒被黑洞完全蠶食的基站，也是他第一時間衝進裏面開啟基站的防禦系統，與其他在這個賽區比賽的機甲師一起，堅守到邊境軍的來援，給邊境軍使用重武器剿滅那隻超S級污染物提供了突破點。

應沉臨星盟賽的事忙完，游溯就去星盟總部述職了。

游溯發給應沉臨的消息很多，短時間完全翻不完。游溯這邊剛跟應沉臨說完，就看到他打開了影像，順帶著將聲音調到了最大。

應家小別墅里那間工作室完全擴充了，建了兩層，還挖了地下室。

應沉臨ｈttps://ｍ.heｔuｂｏｏk•cｏｍ.coｍ生日那天，游溯把禮物送出去的時候，還收到了一份回禮。

游溯拿著枕頭剛想走去沙發的時候，坐在床上大聲公放著游溯消息的應沉臨忽然抬頭，兩人的視線就隔著一米八寬的大床對視著，最後停在了游溯抱著的那個枕頭上。

聽到機甲師徵召，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應沉臨。

「應沉臨？」游溯問。

「應沉臨，你快20了。我們之間的距離也不會像小時候那麼親密。

應沉臨每天不是待在工作室里，就是往游溯那跑。

時間拖到半夜的時候，房間里的燈光暗了下來。

被靠得這麼近，游溯清晰地感受了應沉臨的呼吸。

似乎注意到外邊的動靜，應沉臨往外看，看到了一臉冷色的游溯。

以前他想著的是放著飛鳥盡情地翱翔，但在那一刻看到信息的時候，他卻不如往前的平靜。邊境軍接手了FS污染區的管控救援，游溯來不及回曙光，立刻就改道去了FS污染區。等到他趕到FS污染區里時，聽到的是成功阻截擊殺污染物的信息，受困的機甲師轉移到了醫療站。

「哪個視頻沒聽清。」游溯問。

聲音放到後面就有點麻木了，有時候應沉臨沒聽清楚的話，還要當面問一遍游溯。游溯心想著剛剛自己怎麼會覺得應沉臨話少，這人問的方式就差把讓他在視頻里說的話重新複述一遍。

連游溯的原上司都勸他多歇幾天，游溯本來也想休假，只是回到曙光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一個問題，邊境里的拿的大部分異能晶跟材料早就在應沉臨獲得冠軍的那天全送出去了，原本預備給應沉臨作為成人禮的禮物少了大半，他只能趁著生日還沒到，又去多殺了一批污染物。

提奧後來沒理自家機主，而是跟新認識的淵繼續聊天。

游溯忽然道：「如果我不止是想當你哥哥呢？

一周的時間，游溯沒冷靜下來，轉眼應沉臨18歲生日快到了。

後來過了一段時間，游溯才從應爺爺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口中得知，那份禮物還沒做完，原來是打算等著游溯從邊境出來時候給的。他的任務提前完成，應沉臨從邊境回來就加班加點地把這份禮物做完了。

應沉臨的聊天記錄也才看到一年前，游溯發的每一條信息都看，偶爾還能聽到游溯跟戰友的說話聲，一些短暫又錯過的信息透過聲音傳達到應沉臨的耳邊，斷斷續續的。

游溯關注著應沉臨的動態，加入機甲聯盟后，他多了外出徵召的機會，曙光在第一星域的邊界，應沉臨走的地方卻是整個星盟。

游溯走不動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想睡沙發。

游溯看著報告，差點被應沉臨氣笑：「受重傷你還會在這裏？

話還沒完，背上的人忽地往前，游溯察覺到應沉臨的動作，下一秒臉側傳來了溫熱的觸感。

「我只是出去兩年，年紀還沒到健忘的時候。」游溯注意到應沉臨的目光，划動光腦的手停下，「都幫你問了，文字版發你了，沒看？」

「哥，你不用祛疤，很酷。」應沉臨突然道。

游溯沒說話，只是看著應沉臨的醫療報告，從頭看到尾。

那年生日，游溯接了一個任務，沒打算回去過。

應沉臨起初聽著，後來聽到游溯每一個異能晶都說得出來，

大半夜，游溯去了沙發。

見到他回來的時候，那雙眼睛忽然亮了起來。

「不當哥哥，能當男朋友嗎？

少年時期，游溯最想看到的是應沉臨自由翱翔，飛到更遠更高。

背上的人沉默了，游溯知道說出來，可能會有別的變化。

游溯一頓，掃眼看到應沉臨手中的畫面，正是他拍攝獸潮的時候：「你看錄像就好了，我聲音有什麼好聽的？」

應沉臨：「你錄的時候聲音太小了。」

應沉臨：「我一會得做蒸汽治療，背上也有傷。

應沉臨親完往後，隔了一會才說道：「我跟陸中校打聽了，你在營里沒有男朋友。

「我沒受重傷，你不要擔心。應沉臨道。

在邊境一周至少還有一條，一出了邊境，一連五天都hetubook.com.com沒一條消息。

應沉臨：「這有衝突嗎？

兩人每天碰面的時間也多了，游溯自從發現了自己微妙的心思后就有點與應沉臨保持著距離，而應沉臨彷彿全都不知道，比兩年前更粘人，有時候拉著游溯看軍演的比賽記錄，有的時候去污染區搜刮材料，都要喊上游溯。

「這次認識的朋友，他們是團戰那邊的機甲師，基地好像是叫KID。應沉臨拿著遞過來的報告，與游溯解釋著原來的情況，「我們后支援的隊伍找到的他們，也幸虧他們，我們才能堅持到最後。

游溯在看群。

發的時候沒想這麼多，可當自己的聲音在房間里360度環繞的時候，游溯有種將應沉臨手中的光腦搶過來的衝動，「你聲音要調這麼大嗎？」

應沉臨關閉光腦的手稍稍一停，將進度條再次拉了回去。

家裡的冰箱重新填上了零食，後來這個零食延續到了駕駛艙，提奧的存儲盒裡也放了些零食以備不時之需。兩人一切行為照舊，可有些心思一旦冒出來，每一次的接觸就像是更折磨人。

在他離開沒多久，床上的應沉臨稍稍睜開了眼睛，眼底睏倦散去稍許，他的目光看著遠處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身上。

應沉臨：「哥，你去哪？」

游溯看到他的左腿，作戰服破了，裹著醫療繃帶。他往外找輪椅的動作停住，轉而蹲在了應沉臨的面前，「上來。

一切看似跟以前一樣，但游溯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

「哦。」應沉臨聽到了答案，又轉回去看光腦了。

應沉臨明白了，以前放假去游溯那住的時候，也沒發現游溯有這個習慣。他只好挪了位置，把原本自己坐的左邊讓給了游溯。

見面的時間變少了，游溯以為兩人的距離隨著時間會漸漸淡去。

兩年在邊境，應沉臨就把他兩年的生日禮物都準備好了。除了這兩份生日禮物，還有一份禮物放在了槍炮禮物的底下，是一把新型武器，應沉臨說是給他的升職禮物。

「哎sink！你的醫療報告！旁邊機甲師說道。

執行完成邊和圖書境任務，游溯回到曙光的時候就授勛升職。曙光軍營里士兵以為游溯休一個大長假，結果他回到曙光沒幾天，就主動接了一個大規模的清剿任務。

他的檢查已經結束，看到游溯的時候，目光已經轉移到他的身上，「哥！

男朋友……？

游溯剛想說話，應沉臨忽然靠了過來，眼睛一動不動。

可在他任務結束的時候，卻在軍營外看到了應沉臨，一段時間沒見應沉臨黑了一些，拎著一袋燒烤等在了軍營外邊，與陸姚說著話。

游溯一路的擔心在看到應沉臨安全時才放下了重擔，可當在應沉臨面前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可譴責的話他一點沒說出口。

游溯只好把他的光腦關了，放在一邊的桌上，他剛躺下沒睡穩，身邊的人已經微微地靠了過來，彷彿像是小時候那樣，睡覺喜歡蜷縮著一團，還喜歡往有人的地方靠。

「我聽說你今天回來。」應沉臨笑了笑：「哥，生日快樂。」

可當有一天鳥飛遠了，游溯卻怕看到自己的視野里再也看不到他。

「你怎麼都知道？都記得？」應沉臨收過很多次異能晶，但從沒一次像這次這麼詳細。

游溯背著應沉臨，兩人經過了醫療室走廊，「你會成家立業，也會有自己的未來，我也不是一直會在你身邊。

應沉臨洗的澡有點久，游溯差點就要去敲門，但沒過多久人就出來了。

游溯：「換一邊睡，不習慣睡左邊。」

耳邊傳來熟悉的播放聲，游溯看著群里推薦的疤痕修復醫療站，手指一劃地略過了那些消息。等到他把群里戰友發的視頻保存下來，旁邊光腦還站在播放，但看光腦的人已經睡著了。

游溯每次打開聊天記錄的時候，消息只停留正在一周前離開的對話。他心想著這星盟賽也結束了，活動也參加完了，應沉臨還在忙什麼？

罕見的，這幾天應沉臨也沒聯繫游溯。

戰友的聊天群里還在聊天，有的人還把應沉臨的比賽集錦發到群里並@了游溯。游溯把影像資料全都保存下來，順帶敲了群里另一個人。他正與和*圖*書戰友聊天轉移注意力，約莫過了十分鐘，忽然察覺到身邊躺著的人往自己的方向靠近，游溯剛一偏頭就看到應沉臨靠在他肩膀附近。

霍焱笑道：「客氣，哦對了，你的傷口不能用液用的藥劑倉。

……

與應沉臨分開的幾天，原以為述職的幾天能讓自己冷靜下來，游溯卻發現非但沒冷靜下來，他還把星網上應沉臨這兩年的比賽影像看了一遍，腦子變得更不清靜，還打開了跟應沉臨的聊天記錄觀看。

應沉臨繼續看著影像：「是太小聲了，這一段我沒聽到。」

應沉臨：「聽得清。」

哪怕幾個月見一次面，兩人見面的時候，時間的陌生感就完全消失了。

再次收到消息的時候，游溯剛結束一個任務，還沒抵達曙光邊境就接到指令說曙光星系內部發現了超S級污染物信息，地點是在曙光內部的FS污染區，機甲聯盟很多機甲師都前往支援，可事態超出了機甲聯盟的處理範圍，轉而向邊境軍求援。

可當對方的手不小心搭在身上時，游溯的平靜蕩然無存，剩下的只有越發雀躍的心跳聲。游溯從未有一天意識到這個問題，跟應沉臨玩得太好了，小時候當成弟弟看，一晃眼弟弟長大了，還長成超乎自己想象的樣子。

洗完澡的應沉臨穿著寬鬆的睡衣，皮膚被熱氣蒸得有點紅，一出來就又忙著整理游溯送給他的異能晶禮物。游溯就在旁邊待著，順帶著也把每個異能晶的來源跟異能效果跟某人說了。

內部大量的機甲師失聯，游溯從失聯的機甲師名單里看到了應沉臨的ID。

床鋪上的異能晶收了起來，一人經過了半個多月的星盟賽，一個是在邊境就沒說好覺，頭粘著枕頭的時候，困意本該湧上來，可游溯發現自己睡不著，旁邊還躺著一個還在看光腦的。

他正打算這個看完，忽然間聽到戰友跟游溯說了句什麼。

沒受重傷，只有一些皮外傷。

游溯一個個醫療室找過去，最後在裏面的醫療室里看到了應沉臨。

游溯一頓，過了一會才意識到應沉臨在看他光腦，「是他們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