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沒有發動攻擊。
就像是無盡的渾濁之中,努力地想要誕生的那縷潔凈。
她抬起頭,眸子當中彷彿紛揚著無數的飛雪。
他的腦海中響起了兩個扭曲地想要歸於秩序的那兩個音節。
明明已經也回憶起了一些。
「源兒,可以跟著我徒兒的軌跡,把我送到那裡么……」
奈奈子用力地捂著胸脯,但是臉頰之上卻是帶著些許的輕柔的放鬆。
林恩皺起了眉頭。
似乎,所有人都只能在名為命運的牢籠中,堅持著自己的固執。
奈奈子突然抬起了頭,雙眼當中的恍惚和茫然也似乎在此刻,慢慢地開始退卻。
她也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無論如何也難以回憶起更多的過往。
他要看到那個過去。
虛空。
因為無序生靈是混亂而沒有思維的。
無數的畫面在他的眼前閃過。
……
……
他顫抖地抬起頭,望著那片混亂的無序。
一點點地。
在無數畫面的剪影中,他看到了那段被剝離的歲月。
那個輪迴卻是一直無法圓滿。
一直到另一半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回歸來將她喚醒。
孤寂地守在秩序的邊境。
他確信!
戰爭幾乎是一觸即發。
感受著其中的劇痛和悸動,讓他難以遏制地喘息。
嗡——
時間彷彿在那一瞬間再一次倒退回了數千年前,倒退回了她的屍軀從高高的天空隕落的那一日。
終於。
他感受到了一直被深植在他靈魂最深處的那個殘破的輪迴。
他用力地捂著自己的心臟。
但是也就在林恩想要行動的時候。
「奈奈子!」
靈魂的支離破碎。
明明早就已經下定決心一定會變成以前的自己。
但即便是無序的本源,也早就已經在長久的經歷中,沾染上了秩序的烙印。
「拜託了。」
每一個人都似乎被裹挾著,在人生的舞台上,固執己見地扮演著自己的角色。
突然之間。
林恩手持雙刃屹立在那片浩大的虛空,身上爆發出來的神光,幾乎照亮了整個浩宇。
就在那狂亂的低語中。
但現在。
他沒有收回手。
m•hetubook•com.com自己為她鑄造的這個輪迴之所以會殘缺,就是因為她的靈魂從未被真正補全……
既是她,也不是她。
他的雙眼慢慢地爬滿了血絲,滾滾的情緒瘋狂在他的胸膛中狂涌,這甚至讓他無法呼吸,讓他的全身都在發顫。
它逐漸地代替著周圍那狂亂的色彩,抗衡著那無序力量對它的壓制。
但是就在下一刻,林恩卻是猛然從他的領域與那片無序接觸的邊境,感受到了一股異樣。
而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心裏,會一直對曾經的那個自己,產生那麼強烈的割離感。
它們是混亂與無序的聚合體。
他斂去了身上所有的神光,感受著心中那個輪迴的強烈的羈絆和悸動。
看到那個輪迴的殘缺。
他的威能已經與那片混亂的色彩正式接觸。
破碎的靈魂在冥海中徜徉,孤獨地抵擋著無數的驚濤駭浪。
等待著某個人。
腦海中的低語。
因為這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也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
林恩怔怔地感受和-圖-書著那個輪迴的變化。
幾乎就是在接觸的那一瞬間。
「你是……」
因為他確信。
一直都在感覺欠缺什麼,一直都覺得這個輪迴不是真正的完美。
就像是一種呼喚。
不為任何人,只為其一人。
虛空。
秩序的一部分,被永久地留在了冥海。
林恩幾乎是在頃刻間定格在了那裡,他的臉色驟然蒼白了起來。
而無序的那一部分則繼續飄零著,被整個世界所排斥,被整個時光所放逐,一路地向著下游飄揚。
「因為……奈奈子本就是殘缺的呀……」
她明白了。
甚至在她已經表露出越來越多的相似之後,依然覺得那只是一朵相似的花……
可是長久以來。
那是一片孤寂的歲月。
「有些……不對勁。」
但似乎即便如此,也在那破碎的靈魂的最深處,依舊拚命地保護著那段過往與歲月。
而在法則與無序的邊境。
而更不要說,是如此大體量的無序生靈。
源妹大驚失色,臉上慘白地想要將她攙扶起來。
那是他曾經用了數千年的努力,在這個沒和*圖*書有輪迴的世界,硬生生為她鑄造出來的輪迴,
可是卻無法涉及到無序的那一半。
正常情況下,如果遇到像他這樣的生命體,更是會立刻展露出鋒利的獠牙,將對方吞噬成為他們的一部分。
他咬著牙,雙目一片血紅。
竟是在那一刻,就那般輕柔地悸動。
為她講了一個光怪陸離的故事。
一直到它再一次回歸那狂亂的色彩,成為那色彩的一部分。
就在那狂亂色彩的最深處,無邊的色彩開始了瘋狂的翻湧,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一點一點地滋生,一點一點地放大。
他就早該意識到。
然後她突然癱倒在了地,不停地咳嗽著,但咳嗽出來的卻不是血,而是無數光怪陸離的碎片。
輪迴複原了她秩序的一部分。
無邊的光幕瞬間籠罩了腦海。
因為。
就像是鏡子的墜落,在紛亂的剪影中,破落成為了無數光怪陸離的碎影。
注視著來時的那條路。
其實在從秩序神的口中得知了她與無序的聯繫之後。
毫不後退,毫不妥協。
奈奈子轉過了頭,對著她露出了一個和*圖*書明媚的笑眼。
就在那無邊的狂亂的色彩中,他咬著牙,眼眶中已滿是熱淚,他顫動地伸出了手,用力伸向了那片蒼藍。
他用了無盡的歲月來逆轉她的靈魂,在數百年的紛紛擾擾中,尋找那朵相似的花。
不管怎麼努力地想要讓自己和那個身影合一,一直無法真正地認同。
「你是……」
「現在。」
沒有任何的防禦,也捨棄了所有的警戒。
「要不我先砍一刀?」林恩猶疑。
一直到……
那個一直以來都缺少的,幾乎已經要被他忽略的那一部分!
他的腦海中滾滾的回蕩著那兩個字,彷彿是跨越了無數時光的呼喚。
而在隱約間。
他深深地眺望著那不斷地想要從那個裂隙中躋身而入的色彩。
冬泉谷。
沉睡了自我,混沌了意志。
嗡——
看著在那狂亂的顏色中,逐漸綻放出的那縷蒼藍。
可是卻不管怎麼想。
它們的混亂理應更劇烈才是。
所以不止一次地在夜裡哀傷地注視著她的臉頰。
一直到有人能來接她回家。
「真的是……好奇怪啊……」
「林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