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擔心有人會打劫他,因為武功不錯,加之他父親的名氣,出道以來沒遇到過什麼挫折。他住進了江湖客棧最好的上房,讓兩個僕從將挑的四口箱子放在了他的屋子中,兩個僕從則住的是普通的客房,在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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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僕從冷笑說道:「行了,咱們沒這個命住上房就不要挑毛病,好讓自己感到不住上房才是好的。」
掌柜的很快又回來了,對兩個僕從說道:「後門還沒開呢,昨晚上一直是鎖上了的。平時都不開的,後門值班的廚娘說,沒有見過有人從這出去。」
雲燕吸了吸鼻子,是聞到一股非常淡的血腥味。如果卓然沒有提醒的話,她是聞不出來的。說道:「難道這裡是分屍的第一現場嗎?」
兩位侍從又問卓然,他們少爺的人頭和肢體是在哪發現的?卓然告訴他們是在距離客棧不遠的一條街邊的垃圾堆里。當時有乞丐在那垃圾堆翻東西,發現了一個布袋子,打開一看,裏面有顆人頭和兩條手臂,身體其他軀幹還沒有找到。
這兩個僕從的主要任務是幫這位金刀客少爺挑東西,一個僕從挑了兩口箱子,一口箱子裝的是金銀珠寶,另一口箱子裝的是少爺的換洗衣物。另一個僕從挑的另外兩口箱子,則裝的是各種古玩器皿,名人字畫。因為這位公子特別喜歡收集這些東西,而且他去哪裡也都隨身帶著,好隨時把玩。
兩人狐疑的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https://m•hetubook.com.com吸了吸鼻子,說:「這屋裡好像有股怪味道。」
兩位僕從就在旁邊,聽了這話大吃一驚,說道:「發現我們少爺的屍體了?我們少爺被人害了嗎?」
卓然瞧了瞧,發現上房收拾的很乾凈,床上的被子都折得整整齊齊的。卓然馬上把負責膳房的夥計叫來問他,被子是他們疊的還是客人自己疊的?夥計看了之後,說這是他們之前疊的樣子,也就是說金刀客還沒有打開被子睡覺。
「還有一個後門,不過後門主要用來進貨的,客人一般也不走後門。你們少爺應該不會從後門出去吧,我去問問管後門的。」
「我說的是真的,真的有股怪味,可是說不上來是什麼味道。」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兩個僕從便匆匆來到了少爺的上房準備伺候少爺洗漱吃東西。然後就可以挑著擔子上峨眉山了,往峨眉山去還有幾天的路呢。
兩個僕從搖搖頭說:「屋裡沒人,你們客棧除了大門還沒有別的門?」
兩人拍了拍門,那門卻吱呀一聲開了,屋裡空蕩蕩的,沒有人。僕從覺得有些奇怪,少爺到哪去了?他一般是不會起的很早的。雖然練武之人應該是聞雞起武,可是這位少爺不一樣,他喜歡睡懶覺,然後晚上呼朋喚友到青樓喝酒,睡的都很晚。練武的時間一般都是晚上,而早上是用來睡覺的,差不多要睡到中午才會起來。
卓然吩咐把兩個侍從叫到自m.hetubook•com•com己的籤押房,詢問他們出事前少爺的言行舉止,以及有無仇家之類的。
兩個僕從相互看了看。一個說道:「那我怎麼辦?是去峨眉山找少爺呢?還是坐著等?」
兩個僕從推門進去東瞧西望,偌大的兩個套間都沒有人,而且放在屋裡的那四口箱子也不見了。
進去之後,卓然吸了吸鼻子。雲燕在一旁問他:「怎麼了?」
兩個捕快上下瞧了瞧,說道:「是不是你們少爺不清楚,我們剛剛發現一顆人頭和雙手殘肢,其他屍體部分還沒找到呢。不過人頭是勉強可以辨認的,你們要是認識的話,去看看那顆人頭是不是你們少爺。」
兩人便出來到了樓下櫃檯問掌柜的,這掌柜的姓姜。僕從問他:「我們少爺呢?」
兩位侍從頓時臉色慘白,若是少爺真的被害,而且被分屍砍下了頭,老爺知道一定會傷心死了。
捕快說道:「把他僕從叫來,讓他確認屍體。」
金刀客的父親就是一個摳門的主,做生意很精,一文錢都不會多花。所以他兒子也學得很精,對下人也從來不慷慨,兩個僕從抱怨歸抱怨,做事還得踏踏實實才行,不然要挨訓的,這位少爺生起氣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說著話,他又往地上瞧,地上卻異常乾淨,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了。
掌柜的吃了一驚,忙問兩位捕快:「有位叫金刀客的住戶昨天早上不見了,一直到今天也沒見回來。不知道算不算失蹤?他的hetubook•com•com兩位僕從在這。」
說著這兩人跟著捕快往外走,掌柜的說道:「我也去瞧瞧。」
「管它是什麼,趕緊去找少爺去。」
但是這次到峨眉山,少爺說他要養足精神,在峨眉山撈個武林盟主玩玩。因此不能再熬夜了,早睡早起,而且還要求兩個僕從天一亮就得過來,收拾好之後便出發。即便是這樣,少爺也沒有天不亮就起床的道理,每次都是他們來拍門,叫上好半天才會爬起來。下決心是一回事,真正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卓然聽得到稟報說屍體身份已經查清楚了,是來自京城的一位武林世家的公子,人稱金刀客,是到峨眉去參加什麼武林大會的?結果到了錦官府住在江湖客棧,卻神秘失蹤。
姜掌柜一聽也著急了,說道:「那趕緊找找,我叫夥計幫你們找,不會有什麼事的。咱們錦官府來了位新的提刑官,厲害著呢,他來了之後,街面上的壞人就明顯少多了,沒人敢在他面前搞鬼。不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或許就有那不開眼的敢在老虎嘴上拔毛。」
掌柜好奇的瞧著他們兩個,說道:「你們少爺不在屋裡嗎?我沒見他出去啊,我才剛開門,一直在這兒。」
吃飯的時候,這位金刀客也是把飯菜叫到自己屋裡一個人吃,他的兩個僕從則自己拿炊餅就水吃。兩個僕從因此對這為金刀客少爺有些怨言,不僅這一天是這樣,這一路來都是這樣。一個僕從說,少爺之所以如此摳門兒,hetubook.com.com是從他父親那兒學來的。
卓然說道:「好像不對勁,這裏似乎有血跡,你知道我對血的味道特別敏感。」
回頭又吩咐夥計將金刀客少爺住過的上房用鎖鎖了,不要讓任何人進去,說不定官府會再查房。
兩個僕從臉上有些變色,說道:「要是這樣那我們少爺到哪去了?還有屋裡的四箱金銀財寶呢?也不見了。」
捕快讚賞的點點頭說:「我正要交代你你就想到了,很不錯。我們提刑官大老爺一定會來查看的。」
「以前從來沒有來過川蜀,這是第一次,所以在這兒也更不會有仇家。頭天晚上少爺是否出去做了什麼他們不知道,因為他們是分開住的,沒跟少爺住在一起。」
兩個侍從跟著捕快來到提刑官衙門殮房,這裡有一口箱子。捕快打開了箱子,對兩個侍從說道:「你們瞧瞧吧,裏面的人頭是不是你們少爺的?」
說著,掌柜的叫來了幾個夥計,讓他們在客棧內外找了起來。可是他們把整個客棧都找尋了一遍,也沒有見到金刀客。所有的人都沒見過他,他的那把金刀也不見了。
兩位侍從說:「我們少爺雖然是習武之人,可是受老爺子的影響,只是廣交朋友,從來不與人結仇。即便是與人比試也只是點到為止,所以從來沒有什麼仇敵,朋友倒是多得很。」
兩人都覺得掌柜的這話有道理,便決定住下。
可是沒等兩位侍從離開客棧,就來了兩個捕快詢問掌柜的,客棧有沒有人失蹤了?
掌和-圖-書柜的想了想,說道:「要不你們還是等在這兒吧,興許你們少爺辦事去了,辦完了回來找不到你們,那豈不是麻煩嗎?若是等上一天,還不見他回來那很可能就是他自己上峨眉山去了。那時候你們再跟著去峨眉山就是了。」
不過他們一直住到第二天早上也沒有見到少爺金刀客回來,於是兩個夥計跟掌柜的說覺得還是到峨眉去看看。掌柜的告訴他們,讓他們放心,如果他們走了之後他們少爺回來了,掌柜的會告訴他們兩個的去向,少爺會到山上來找的。
目前卓然已經讓捕快在全城各個垃圾堆和隱蔽之處尋找,看看有沒有其他的殘肢。詢問完畢,卓然帶著雲燕他們來到了江湖客棧金刀客住的上房。
那可是四口大箱子,難道是少爺挑走了嗎?不對,他一個人也挑不了四個箱子。不好拿也拿不動,再者說了,他自己拿箱子做什麼呢?
姜掌柜說道:「會不會是他有什麼急事,自己走了?又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翻牆而過,以他的身手要翻過圍牆不算難事。經常有些江湖上的朋友住店,不想給錢偷偷開溜,就是這樣走的。我也就一笑了之,——當然我不是說你們少爺是想逃避房錢才偷偷溜走,他可是花得起錢的人,可是他到底為什麼要獨自離開?還真不太好說。」
兩人一聽這話便開始發抖,鼓起勇氣,躡手躡腳的上前探頭往裡一瞧,「哎呀」大叫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放聲大哭。原來盒子里那顆人頭就是他們少爺金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