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小時候的同窗,頭天晚上他因為跟死者兩人有矛盾,打了起來,後來就先走了。走的時候非常氣憤,揚言報仇。所以肯定是他乾的。」
說話間,侯小鷹趕緊去把那兩個書生叫來,兩人醉酒未醒,是被強行冷水澆頭,抓著頭髮搖晃半天才清醒過來的。所以到了王安石面前還是有些頭昏眼花,看人都是兩個,也沒看清楚眼前是誰。
「哦,好啊,說說看他是誰?你們又是怎麼查到的?」
書生連連點頭,表示感謝。
侯小鷹說道:「這事實際上也巧了,死者身上沒有找到什麼可以證明身份的。不過剛才我們三個湊在一起商議,死者身邊有嘔吐物,死者的嘴邊嘴角和衣服前都有嘔吐物沾染的痕迹。而且他身上又有濃烈的酒味,因此我們懷疑他應該是喝了酒之後到了這裏被人殺了。」
候小鷹在他們臉上拍了拍,說道:「搞明白沒有?那被割下人頭的到底是不是和你們一起喝酒的那什麼龐書生?」
「是,是他沒錯,就是龐書生。他怎麼死了?還被人把頭給割下來,是誰這麼狠毒?」
南宮鼎手一揮,說道:「有什麼話回去給知府老爺說,帶走。」
侯小鷹叫捕快到附近人家提了一桶水過來,讓他們倆把那個昏倒的也抬到一旁,臉上澆水又掐人中的。片刻終於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我的娘啊,嚇死我了。」
王安石興奮的一拍椅子扶手,說道:「帶人去把這姓高的小子抓回來,本官要和*圖*書親自審訊。」
兩個捕快都連連點頭說肯定會偵破案件的。
王安石點點頭說:「我覺得你做的已經很不錯了。」
「因為我的確聞到那裡一股濃濃的酒味,結果那女的說她是歌姬,說三個書生喝酒到半夜,走了一個,剩下兩個吐了一地,也不讓他們幾個歌姬走。收不到錢她們也不敢走,只好當傭人使喚,幫他們打掃。」
兩人一聽這話,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站在那兒跟篩糠似的。
王安石眉頭一皺,很是不高興。冷冷的聲音說道:「你們不知道你們面前的是誰嗎?」
侯小鷹抓住了一個,把他扯下來指著那人頭說道:「好好瞧瞧是不是你們同窗?」
「那你學會了嗎?你學到了他幾成本事呢?」王安石目露微笑,瞧著雲燕說道。
兩個書生搖搖晃晃的都站立不穩。聽到這話,閉隻眼很費勁的看著王安石,可是他們醉得太厲害,不管怎麼眯著眼都看不清楚。王安石倒是腦袋瓜還是挺快的,瞬間便想到了個主意,對旁邊侯小鷹說了:「把這兩人帶到屍體前,讓他們辨認一下屍體,看到底是不是他們朋友。」
南宮鼎躬身答應,帶人走了。王安石興奮不已,若是這麼簡單就把案子破了,那自己心中一塊石頭便可以落了。當下吩咐將屍體帶回衙門,所有人返回衙門,等候嫌疑人歸案便可了結此案。當然,兩個證人隨同回衙門,到時候當場對質。
「我就問他後面走的那書和-圖-書
生穿的什麼衣服?什麼相貌?因為剛才我已經仔細看過那個人頭,雖然我害怕。但卓大人說過,幹了捕快這一行就不要怕臟怕累怕辛苦,所以我仔細硬著頭皮端詳之後,記住了他衣著特徵。結果我這一問之下,兩個書生趕緊說了穿的衣服竟然跟這個書生一樣,都是青色長袍。」
侯小鷹答應了,帶著幾個捕快上前,將那兩個書生帶到了那被斬了頭的屍首面前說道:「瞧一下這是不是深夜離開的你們的那個同窗?他被人殺了,頭被砍下來放在背上。」
雲燕笑了笑說:「卓大人經常說天底下不是只有他才會破案,他也不是從娘胎出來就會。只要肯學,沒有學不會的。」
侯小鷹漲紅著臉,先前因為找到了屍源而興奮的心情被雲燕這麼一說頓時蕩然無存。只覺得自己真是弄巧成拙了。扯著那書生走出了十多步,才說道:「吐吧。」
「我便吩咐端了兩桶水來澆在頭上,把他們頭髮抓起來,使勁搖晃。終於把兩人弄醒了,看見我們衙門捕快,這才醒過來,問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就問他頭晚上幾個人喝酒?其他人是誰?兩個人嚇得臉都白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老老實實回答說,原本有四個書生,一個姓高,來了不久就走了,一個姓龐,則一直喝到夜半時分才走的。」
侯小鷹叫人在他們臉上潑了些冷水,終於清醒過來了。這一下酒已消失了大半,畢竟場面太血腥了。就算再醉也瞬間變清醒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蹲在那簌簌發抖。
「因為根據卓大人曾經跟我說的,在深懷大恨的情況下,兇手往往會毀損屍體。比如將屍體亂刀砍剁,拳打腳踢,甚至用石頭砸之類的對屍體的損毀比較明顯。因此這兩者既有相符合的地方,也有不大符合的地方,這就有些琢磨不透了。至於死者的身份,副捕頭正在進一步的追查,南宮捕頭正在沿街排查可疑痕迹,目前都還沒有結果。」
「我一聽,三個書生喝酒,半夜走了一個?難道就是我們要找的這死者嗎?於是我馬上進去看,那兩個書生當真是醉的人事不醒,躺在地上打呼嚕,連床都爬不上去了。
南宮鼎帶著人來到了高書生的家,將來意說了之後,高書生嚇得腿都軟了。結結巴巴的說:「沒有,不是我殺的。我沒殺人,我們雖然有些矛盾,但絕對不至於把他殺了的。請務必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啊!」
另一個書生立刻叫道:「肯定是高書生乾的,他先前走的時候滿臉憤怒,揚言要報復來著。不是他還是誰呢?」
雲燕俏臉一紅,訕訕的說道:「雖然卓大人一直在苦心栽培。我也捫心自問還是比較用功的,可惜破案這種事我覺得更多的是靠人的天賦,真要想學會還真是有些困難。目前為止,我也不過學了一點皮毛而已。」
說著,他把剛才這兩個書生所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南宮鼎這之前外圍調查,查問周邊的人有誰聽到什麼動靜沒有,但沒人聽和*圖*書到,更沒有目擊證人。正沮喪的時候,聽到侯小鷹這麼說,興奮的在他肩頭打了一巴掌,把那兩個書生叫過來,又問了一遍,果然如此。於是帶著他們趕緊來到了王安石面前。
正說話間,侯小鷹興沖沖的帶著幾個人跑步過來了,到了王安石面前。喘了兩口氣,躬身說道:「啟稟大人,我們已經查到死者的身份。」
「兇手將死者的人頭切下,並將人頭放在他後背,這個行為的確讓人費解。由此判斷,兇手對死者身懷大恨,將人斬首,這是極其憤怒的情況下所為。但是又有一個不是很容易解釋的,那就是死者除了被斬首之外,頭上身上沒有其他任何傷痕。而這一點跟身懷大恨的人殺人的行為特徵又有一些小小的不一樣。」
看完之後,雲燕來到王安石面前,拱手道:「啟稟大人,經過勘驗,確認死者死於被人切斷頭頭顱。使用的是刀子之類的銳器,從脖頸上有多處切割形成的傷口皮瓣來看,應該是多次切割之後導致的脖頸斷裂。也就是說兇手使用的應該是一柄小小的刀子,這樣不可能一下就將死者的脖子整個砍下來,只能用刀子來回的切割,最終將頭顱切下。」
王安石點點頭,想了半晌,嘆氣說道:「哎,如果有卓大人在,那我們便可高枕無憂。只等著大人告訴我們到底誰是兇手,直接前去將其緝拿歸案也就對了。」
雲燕不盡皺眉,對侯小鷹說道:「趕緊把他拉開,把現場都破壞了。要是卓大人在肯定會www.hetubook•com•com生氣的,現場指不定還有痕迹。只不過是我們這幫人笨,所以不知道現場還有什麼痕迹可以用。」
侯小鷹一聽,不由喜出望外。趕緊問他:「哪個高書生?」
這一下,那書生只瞧了一眼,便嚇得嗷的叫了一聲。直挺挺的摔到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正問著,負責外圍調查的南宮鼎回來了。正好經過這,侯小鷹激動的拉著他說道:「捕頭,真是太有運氣了。我們已經找到了兇手,是一個姓高的書生。」
另一個再次瞧了一眼那人頭,簌簌發抖,蹲在牆角哇哇的狂吐起來。
「不過穿這種衣袍的不是很有說服力,不過他後來馬上又說了一個特點,讓我一下肯定他就是死者。因為他說了死者額頭上先前喝酒的時候與先前走的那個書生爭鬥,額頭被打破了,流了一些血,雖然後來止住了,但是有個傷疤。而這個死者額頭上就有個傷疤,所以我才確定應該是他,我就把他們兩個叫來了,他們在那邊等著。」
「我們正在找他喝酒的地方。我們主要問的是周邊的酒館,因為想著他肯定就在附近喝酒。包括一些小酒館和青樓。書生喜歡去青樓舞文弄墨。不過沒等我們去,路過前面一條小巷的時候,就看見裏面的有個女的正在打掃房間,我就隨口問了一句幹嘛呢?怎麼這麼大的酒味?」
王安石很高興,說道:「天助我也,居然歪打正著,被你給找到,真是福氣。說不定也就指望這種福氣能讓本官把這案子破了,也在卓然兄弟面前露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