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6章 裝死

黑人冷笑說:「你覺得我會跟你說嗎?」
卓然冷聲一笑,這才揮手點了他幾處穴道,解開了這套指法。黑衣人發出痛苦的呻|吟,恐懼的望著他。他知道他會逼供,也知道會痛苦,但是沒想到會這麼痛苦。
當卓然聽到居然是什麼北院宣徽使蕭文納。不由得迷惑不已。立刻追問:「他為什麼要殺我?」
蕭無馨有些羞怯地白了他一眼,坐了下來。說道:「你的俏丫頭做飯去了,我還在等著吃她的好吃的呢。剛才我在那兒都沒敢放開吃,生怕把肚子填飽了回來就沒得吃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陪她過除夕的。——對了,她是你娘子嗎?過門沒?」
卓然點頭說:「是,你輕易不會說的。不過我想試試我學的逼供的手段,是一個老郎中教給我的。也是他獨創的法門,專門用來逼供的。他對人的關節和人什麼地方最為疼痛有很大的研究,所以這一套逼供的手法相當管用。據說還從來沒有人在這套手法下不開口的。」
掌影翻飛,猶如片片飄落的樹葉,將那人籠罩在場景之中。那人武功極高,只是猝不及防之下中了卓然那一指,半個身提不上勁,只能迅速閃動。同時用右手極速的進行格擋招架,不時還上一兩招。
說著,朝卓然和小青舉起酒杯,就要往嘴裏倒。就在這瞬間,卓然突然伸手過去,啪的一巴掌,將蕭無馨湊到了嘴邊的那杯酒打飛了出去,一大半都灑在了他身上。
蕭無馨又氣又窘的把凳子扶好,坐了下來之後,卓然和圖書突然一伸手,快如閃電的嗖嗖兩指,點中了小青和蕭無馨的穴道。兩人眼睜睜的盯著卓然,隨即哐當一聲,直接翻倒在地昏了過去。
過了好一會兒,有人輕輕敲門,沒人搭理。便吱呀一聲,把門推開一條縫,探出半個腦袋進來瞅了瞅。有些驚訝的說道:「哎呀!怎麼啦?」
卓然的酒杯來不及放在桌上,直接脫手,緊接著抬手打飛了蕭無馨的酒杯。在完成兩個動作之後,他的酒杯才落到地上,噹啷一聲。
蕭無馨頑皮的笑了笑說:「不告訴你,等你跟我去了女真你自然就知道了。」
卓然對於自己審理的案件是絕對不會使用刑訊逼供。但是對於前來行刺自己的兇手,當場抓獲,絕對不會客氣。立刻逼問事情真相,他不會使用能夠造成殘疾的刑訊手段,那不可控。
蕭無馨微微一笑,說:「能否成為國家棟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夠把自己心中想做的事做了,不留遺憾。也不枉天生我才。」
不料腳上一緊,被一個繩索牢牢拴住,猛的扯了回來。扭頭一看,卻是卓然打出的飛索纏住了他的腳,把它他扯回。
卓然心頭一凜,難怪這小子武功如此之高。他現在有些詫異,這蕭文納他根本就不認識,為什麼要殺自己?
所以這種持續的劇烈疼痛讓黑衣人沒能堅持多久,就一個勁眨眼睛。因為他發現除了眨眼睛,他已經沒辦法做其他動作。
黑衣人立刻感覺到有一根鋼針從頭頂百會穴一直查到會陰穴,並和_圖_書迅速變成狼牙棒一般伸展到四肢。開始在體內旋轉,感覺到自己的內臟幾乎都要被整個攪拌碎了似的。那種疼痛遍及身體的每一處毛孔,每一寸肌膚。
蕭無馨哎呀叫了一聲,往後退了一步。凳子都撞翻了,她低頭瞧見酒水淋淋的衣衫。漲著臉瞧著卓然說道:「你瘋啦?幹嘛呢?不讓喝酒嗎?」
「我們的人傳出消息,說耶律乙辛想在這次滴血認親上做手腳,證明蕭皇後有私情,懷了野種,生下了太子。太子就不是皇上的血脈,孫兒更不是。至於如何陷害,手段還不得而知,但肯定是通過滴血認親,陷害皇後娘娘。因此,蕭文納王爺決定殺了你,這樣就能破壞耶律乙辛的陰謀了。儘管這會讓你被牽連而死,但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卓然坐在火爐旁烤火。片刻蕭無馨來了,換了一身月白色的長袍,風度翩翩,十分儒雅。只是腰肢扭動間總忍不住那女人的嫵媚,他見卓然盯著他瞧,不由得微微有些臉紅。嗔怪說道:「怎麼了?這麼瞧著我。」
卓然端起酒杯說道:「今日是天除夕佳節,再過一會兒新年到來,祝兩位新年新氣象,蒸蒸日上,祝我們都心想事成!」
卓然毫不留情,又是幾指將人的手腳都點了穴道。黑衣人動彈不得,躺在地上直喘粗氣,狠毒的目光盯著卓然。
就在這一瞬間,卓然突然抬手,嗖的一指向那人的腰眼。
那人咬牙,與卓然拼了兩招,發現卓然內力深厚。而他原本武功稍高卓然半籌,卻和圖書因為被暗算,半個身子使不上勁,也就不是對手。心思再這樣斗下去有敗無勝,猛然一招與卓然對撞之後,轉身一個燕子穿林,便要破窗而出。
黑衣人想發出慘叫,可是發現他的喉嚨就好像被人整個揉碎了,聲音根本無從發出。耳邊傳來卓然冷冷的聲音:「如果你願意招供,就眨一下眼。」
「我知道你會來查看我死了沒有,所以我索性裝死引蛇出洞。果然你便出來了。好了,你的好奇心我已經滿足了。下面,你該滿足我的好奇心了。——你是誰?誰派你來的?」
這套逼供執指法是葯葫蘆在教他七十二路透股指的時候告訴他的。只要將這套指法翻轉過來,就是一套極厲害的逼供手法。此刻正好派上用場。
卓然這才舒了一口氣,低聲罵道:「你小子倒還真是扎手,居然中了我暗算還能堅持這麼久。現在告訴我,誰派你來的?你是誰?」
卓然笑了笑說:「沒什麼。我見你走路挺好看的,跟楊柳搖擺似的。」
「大奸臣耶律乙辛一直在跟皇後娘家相鬥,蕭皇后一直是他奪取更多皇權的最大障礙,他一直想拔掉這個眼中釘,多次在皇上面前說她的壞話,但是都沒有得逞。蕭文納王爺是蕭皇后的人,當然要幫著蕭皇后,護衛他們的安全。」
這黑衣人顯然已經吃盡了苦頭,不想再經歷那種痛苦。他也知道落入卓然的手中,根本別指望能有好果子吃。所以艱難的喘了口氣,說道:「為了皇子。」
小青興奮得眼睛放光,也舉著和_圖_書酒杯說:「多謝楊大哥和蕭公子!祝兩位元宵佳節金榜題名,光宗耀祖。最終成為國家棟樑!」
「什麼意思?」
他原來還以為是耶律乙辛派來的人。但後來感覺不對勁,因為耶律乙辛是挖掘皇子屍骨的主持人。如果是他要殺自己,在幽州就可以下手,沒有必要把自己弄到上京來再下手。而且他還籠絡自己,讓自己替他作弊,當然不會對對自己下手。
說著,卓然抬起手指凝神片刻,緩緩點在那黑衣人的頭頂百會穴上。
這聲音很輕,絕不是驚訝的樣子,似乎只是想試探一下地上三個人的反應。地上三人依舊一動不動的躺著,那黑衣人心頭一喜,閃身走了進來把房門關上。躡手躡腳來到卓然身邊,蹲下身,伸手去摸他的脖頸。似乎想查看他死了沒有。
這一指又快又急,那人卻還是身形一閃,躲開了。但是這一指卻重重地戳在了他穴道旁,痛得他半邊身都麻了。他飄身後退,卓然卻如影隨形,立刻追上。施展的是柳葉青教他的柳葉掌。
黑人哼了一聲,道:「你怎麼會沒中毒?」
屋裡一時靜悄悄的。
接著卓然拿起桌上那杯酒扔到小青的身邊,酒潑了一地。隨即他自己兩眼一翻,撲通一聲也倒在了地上。
三人坐了下來,小青捧著酒罈子拍開泥封,再分別斟在了三人的酒碗中。
卓然冷笑,說道:「你錯就錯在不該在酒里下毒。——你不知道對於一個酒徒來說,酒的任何味道的變化他都能感覺的出來嗎?而且之前我已經被人暗算,和*圖*書自然是加倍警惕,感覺不對立刻打掉了酒。」
他喘息著說道:「我是北院宣徽使蕭文納身邊的貼身侍衛,包括先前行刺你的那六個人,也都是。但只有我是他的貼身侍衛。」
小青剛舉起酒杯,同時也被卓然一把手將她酒杯整個搶了過去,卻沒有打翻,所以身上都沒撒上酒。
卓然咬牙,眼見柳葉掌拿不下對方。手掌一握,變成了葯葫蘆教他的七十二路透骨指,這指法凌厲異常。先前那掌法快捷,但是力道進攻的威力卻更加強悍。顯然是想以硬碰硬,逼著對方與自己拼內力。
很快小青便把飯菜做好,由一個夥計挑著來到了屋裡。從食盒裡一盤盤端上來擺在了桌上,熱氣騰騰的。還拿了一壇美酒,是專門從驛站酒窖里買的陳年佳釀。
卓然依舊一聲不吭,繼續進攻。而地上的黑衣人一條腿被繩索纏住,不停扯倒,頓時間只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又斗的片刻,終於被卓然一指點中,頓時癱軟在地。
這是卓然最頭痛的話題,哪敢繼續,便反問了一個同樣敏感的話題:「你呢?你娶媳婦沒有?我瞧你這麼年輕,又一心讀書,應該還沒有吧。」
卓然緩緩將抓的小青那杯酒收了回來,放到鼻子前聞了聞。隨後將那酒杯放到桌上,招手示意讓蕭無馨坐回來。
而葯葫蘆交給他的這套七十二路透骨指,逼供手法則是可控的。雖然可以讓對方感覺到極度的疼痛,一直持續保持在疼痛的最高級別。但是卻不會讓對方因為疼痛而昏死過去,從而不知道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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