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燕找不到破案的線索,特別的沮喪。最終她還是決定讓蔣婆婆的大兒子去把這個鎮的里正叫來,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讓里正立刻派人去京城稟報提刑院卓然。
雲燕便緩緩從腰間取下了自己的腰牌。舉了起來,說道:「我是東京汴梁提刑院捕頭雲燕,我正在查一件發生在王母山的劫財劫色的案子。有些問題要問你。」
立刻就像一隻尾巴被狠狠跺了一腳的野貓,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盯著雲燕說道:「我說捕頭大姐,你抓不到淫賊,不能隨便抓人充數啊!我可不是淫賊。再說了,就羅羅這個樣子,倒貼過來要我上我都未必願意。更不要說讓我冒著掉腦袋的危險。」
蔣婆婆回頭瞧了瞧雲燕他們,見雲燕臉色陰沉。不知怎麼的,心頭直打鼓。總覺得這個姑娘不簡單,生怕她發火。
好不容易有的線索就此斷了,雲燕覺得有些沮喪。這案子到底問題出在哪?她得好好理理頭緒。跟著蔣老漢,蔣婆婆他們回到了茶肆。
而蔣老二的手則要小一些,沒有現場留下的那麼大。不過雲燕有些懷疑現場的手掌印是不是有挪動,這才導致形狀變大。不過這隻是推測而已,反正與蔣老二和胖子兩人的手掌不合。
「在後院他屋子呢。」
「我們悄悄的摸進去,用鐵棍狠狠的一棍打在狗的後腦上,狗哼都不哼便死掉。偷狗必須打得很准,打不準,狗一下死不了,叫起來,主人家發現就偷不成了。那天還湊巧,https://www•hetubook•com•com胖子手勁特別大,把那狗打得腦漿子都出來了,一下就死了。」
「你那個朋友叫什麼名字?住在哪?你們在哪偷的狗?」
但是雲燕還是回頭瞧了瞧蔣老二。隨後對胖子說道:「你們偷的狗在哪裡?是從哪偷的?」
「那趕緊帶我們去吧,這事很重要。回頭就告訴你緣由。」蔣老漢著急的對蔣婆婆說道。
「你撒謊,你身上根本沒有任何酒味。昨晚上你沒有喝酒。」
羅羅立刻把整個身子都縮著了自己的父親身後,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雲燕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並沒有驚慌害怕。而依舊跟先前那樣,只是畏畏縮縮的,跟見到其他人差不多。沒有特別的變化。
說著,胖子帶著雲燕他們進屋,到後院。地上果然有一條死狗,腦袋都被敲碎了。
「後半夜才回來。」
「他有沒有說他去哪去了?」
雲燕又讓他們把鞋子脫下來,自己用測量鞋子長度的小樹枝進行了比對。結果發現鞋子的長短也不一致,跟現場的不吻合。說明現場的線索也支持不是他們兩個的結論。
「誰要見我?我現在睡覺呢,煩不煩!」
於是說道:「我的確說謊了,昨晚沒喝酒。我跟另外一個朋友我們去偷狗去了。結果偷到了一隻狗,準備今天下午的時候拿去宰了來賣,有錢再去喝酒的。」
蔣老二饒有趣味的扭頭望向了蔣老漢身後的被他身體擋住了m.hetubook.com.com半個身子的羅羅,似乎這一刻他才注意到羅臉上的青紫。帶著幸災樂禍,而又有些興奮的表情。盯著羅羅說道:「你被人劫色了?那畜生是誰?告訴你哥,我去把他給砍了。」
「這狗是昨晚上我跟老二到鄰村偷的。我們找到這條狗之後,它正趴在地上睡覺。我悄悄的進去,用鐵棍一棍子打到腦袋上,就把狗給敲死了,然後就偷回來了。現在還在我家後院呢,等著中午的時候,再把狗剝了皮,拿去賣掉。有錢我們晚上去喝酒的。」
蔣婆婆搖頭說:「財不外露,這個道理我當然知道。我怎麼可能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呢?那是絕對不能夠的。我如果我連這一點都做不到,蔣老漢也就不會信任我,把錢放我這了。我們是鄉里鄉親的,能幫就幫幫忙。所以我才幫他保管的,不然我也不會替他攬這件事。」
聽到這,雲燕不由心頭一動。忙說道:「他昨晚上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沒有將案子移交當地官府。憑她跟著卓然這麼多年都破不了這個案子,交給當地官府,也完全是徒勞。要是胡亂抓人,反倒麻煩了。
雲燕一直盯著他的臉。雲燕注意到,蔣老二的目光望向那姑娘的時候,似乎很平靜。壓根沒有什麼異樣的變化。
「沒有啊,我也沒問。怎麼了?我兒子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到底是誰?」
雲燕對於男人喝酒之後身上的味道已經很熟悉了。因為卓然就是一個酒罈子,而且和*圖*書喝得很猛。他如果頭天晚上喝酒很晚,第二天早上身上都還會有些酒味的。雲燕能聞得到,她鼻子很靈。
雲燕一聽,對方甚至都還沒有聽說他們的來意,便直接說了偷狗的事。心中多少便有些肯定,他說的不是謊話了。
雲燕說道:「你既然堅持說你在外面喝酒,那好,你跟誰一起喝酒?說出名字來,我要去調查。我警告你,這件案子不是開玩笑的。你如果不如實配合我查案,我就只有把你帶到衙門,再好好談論了。」
蔣老二立刻說道:「我騙你幹什麼?我就是喝酒了。不過我喝酒身上不會有酒味的,我很注意乾淨,不會讓酒灑在身上。」
將老二嚇了一跳,他遊手好閒,也經常惹是生非,衙門他也進了好幾次了。衙門的人有多凶他是領教過的,若是真的惹是生非了,被揍一頓倒也罷了。如果因為這個挨揍,那可就划不來了。
「我們才輕手輕腳的把狗偷走了,放在他家的。不信到他家去,狗一定還在他家。準備睡到中午,起床之後我們倆再一起去賣狗。然後去吃飯喝酒,再找個窯姐過過癮。」
當他看清眼前幾個人的時候,不由愣了一下。他也發現了臉色陰沉的雲燕,似乎不是一般人。接著看見了蔣老漢和他女兒,疑惑的把臉又望向了他的母親蔣婆婆,說:「怎麼啦?出啥事了?這姑娘是誰呀?」
蔣老二這時已經徹底清醒了,當然不敢違拗衙門的決定。
雲燕說道:「你馬上帶我們去找你那個朋友胖hetubook.com.com子,我們要核實。」
來到其中一間屋子前,敲了敲門。聽到裏面有人不耐煩的叫道:「誰呀?我在睡覺呢,沒事別亂敲門。」
蔣婆婆說:「是我,你快開門。找你有急事,快點,有人要見你。」
但是這蔣老二身上就沒有喝醉酒的味道。見他的神色也不像是宿醉未醒的樣子。
蔣婆婆一直弄不明白,便說道:「老二還在屋裡睡覺呢。昨晚上回來的晚,所以說中午吃飯前別叫他。」
雲燕又說道:「你昨晚上到哪去了?我再問你一遍,有誰可以作證?」
胖子嚇了一跳。立刻換了一副笑臉,對雲燕說道:「抱歉抱歉,我不知道姑娘您原來是捕頭。」
雲燕決定先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等把蔣老二叫來,看看他瞧見羅羅的表情,然後再說。於是她對蔣婆婆說:「你兒子在哪睡覺?帶我們去。」
又趕緊拍了拍門,房門終於開了。蔣老二睡眼惺忪,衣衫胡亂披在身上,露出乾瘦的身子,說道:「到底怎麼回事啊?讓不讓人睡覺了?」
路上雲燕問蔣老漢和蔣婆婆說:「昨天下午你們取錢的時候,還有沒有其他人看到?老人家,你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
雲燕馬上說道:「你先別管這些。我問你,昨晚上你到哪去了?有誰可以作證?」
「昨晚上?沒去哪啊。跟幾個朋友喝酒來著,喝完酒後半夜才回家。所以有些醉了,睡到現在。」
沒等他問,雲燕先說道:「麻煩去把蔣老二叫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問他。」www.hetubook.com.com
蔣婆婆聽了這話,更是有些詫異。不過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她也不敢耽擱了,趕緊招呼著他們。讓大兒子在外面稍微照應著,帶著他們到了後院。
「他外號叫胖子,就住在斜對門,我們倆是好朋友。我們到鄰村偷狗去了,那村子離這有十多里路。村口有條小溪的那一家,他家的狗趴在地上睡著了,家裡的人也都入睡了。」
她又寫了一封信,把整個案件的情況和發現的線索寫在信里,叫里正派人送到提刑院去了。從這兒去京城趕來,至少兩天,因為還要翻王母山。
胖子瞪眼瞧著雲燕,說:「莫非你是狗的主人?怎麼問得這麼細?」
蔣婆婆有些吃驚,望著雲燕,探尋的表情瞧向蔣老漢。蔣老漢說道:「您趕緊先去把你兒子叫來吧,待會兒我再介紹這位姑娘。」
蔣老二哭喪著臉,說道:「你趕緊回答吧。他是京城提刑院的捕頭,來查案的。」
雲燕讓蔣老二和胖子把手伸出來。自己從身上取出了頭天晚上在雪地里取的測量手掌長度的幾根茅草,拿來比對了一下二人的手掌。發現胖子的手掌要寬大一些,跟雪地上的手掌不一致。
「劫財劫色,誰呀?誰被劫色了?」
一聽這話,蔣老二終於明白對方找自己的目的了。
當下便帶著雲燕他們來到斜對面胖子的家。敲開門之後,胖子同樣睡眼朦朧的來開的門。一見到他們,胖子同樣吃了一驚,說道:「老二,你帶這麼些人來幹嘛?不會是那狗的主人找來了吧?大不了把狗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