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們只是看到她不停的指揮著手下沖向一個又一個被她不幸盯上的獵物,就如同現在,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遠處一條似乎準備逃跑的海船,看著那條不住隨著海風的變換,急切的改變著方向的海船,阿賽琳的嘴角露出了她那特有的譏諷的笑容。
在夢囈中,他似乎看到了自己那幅堪稱珍寶的地中海地圖,可是不知道因為什麼,總是隱約有著一陣不安的倫格卻始終無法把心思集中在他一直為之關注的君士坦丁堡上。
「塞普勒斯!」倫格的嘴裏發出這麼一聲失聲般的低呼。
不過即便如此,倫格也不能不承認對當時的理查來說,他也的確是做了一筆不錯的買賣。
碧波浩淼的海面上,厄勒岡號那龐大的身軀正在海面上犁出一條巨大雪白的痕迹,隨著深深探入海面下的船艏斬開面前的海水,黑色的掌門官如一頭蟄伏的海獸般吞吐著雪白的泡沫,在地中海的波浪中間起伏游弋。
隨著一聲讓阿賽琳有些意外的「佐薇!」的大叫,一個看上去頗為壯實,而且一臉激動的青年猛然從人群里撲了出來!
這個在因為倫格而被刻意壓抑下去的念頭,隨時隨地都在衝擊著她的頭腦,當她看到倫格終於擺脫了危險之後,不論是因為對他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未婚妻的懊惱,還是對那可能會因為對權力的貪婪而失去自由的恐懼,阿賽琳都立刻做出了遠遠離開的決定!
「別象女人似的慢慢吞吞!準備蝎子錘!」阿賽琳高亢的喊聲從船頭響起,這時的女海盜已經完全忘記了剛剛還糾纏著她的煩惱,隨著她用力甩掉披在外面的厚厚的披風,一身對海盜們來說十分熟悉的肥大長褲和利索的紮起來的亞麻短衫已經出現在他們的眼中。
就是這座島嶼,不論是在古代久遠的亞述時代,還是後來昌盛無比的希臘時代,都曾經因為留下很多不可磨滅的印記而被人牢牢記住。
所以在成為阿馬修斯的城主之後,她毅然做出了與其說是一個海上要道,更毋寧說是一個海盜女王般的徵收所有船隻重稅的決定。
「衝上去,抓住他們!」阿賽琳興奮的發出高喊,然後,一個出乎她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而出人意料的是,倫格沒有想到阿賽琳會成為塞普勒斯島上阿馬修斯城的主人!
而隨著似乎變得越來越陰鬱的情緒,阿賽琳也讓那些海盜看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她。
看著任由那個人聲嘶力竭的在海里求救,而卻不動聲色的站在船頭,直到看著那人被鯊魚撕爛的阿賽琳,海盜們終於再次明白,那個可怕的女海盜又回來了!
海盜們私下裡的議論並不是沒有傳進阿賽琳的耳朵,事實上當有人剛剛冒出想要挑戰她的地位的念頭時,就被她用喂鯊魚的殘酷辦法徹底消弭了這種滋生起來的危險。
不論是那已經多到數萬人的教團,還是自己這支即使是面對薩拉丁也絕不畏懼的軍隊,都已經讓他明白,他所要承擔的和_圖_書已經不只是他自己的命運!
之前因為無法圖及而被忽略的這顆地中海上的寶石塞普勒斯,現在卻令倫格在心中牽腸掛肚,就如同已經出現了于歷史上不同的奇利利亞收復戰一樣,倫格這時無法確定究竟有誰會比理查更早的注意到塞普勒斯的重要,而更讓他擔心的,是恰恰繼承了塞普勒斯爵位的阿賽琳的安全。
「靠上去,蝎子錘用點力!要一下就讓他們的船癱下來!」阿賽琳的命令再次令海盜們發出一陣怪叫,他們手中的武器閃動的寒光在陽光下看起來是那麼真切,以至前面的那條船似乎因為懼怕而一陣晃動,這立刻給了厄勒岡難得的好機會,隨著阿賽琳手中雙劍奮力一揮,厄勒岡堅固可怕的沖角毫不留情從后側遙遙的向著前面海船的船脊沖了過去!
「啊,那還是我們的老大!」
甚至即使是對與雷蒙伯爵有著很密切關係,而且幾乎是在整個塞普勒斯唯一不敵視她的菲利皮科大主教,她也是以一種淡漠卻十分疏遠的態度維持著兩者之間的關係。
然後,隨著對阿賽琳的思念在這一刻噴薄而出,倫格在那一剎那也終於知道了自己擔心的,究竟是什麼。
一個海盜用自認還算幽默的口氣開了個並不可笑的笑話,當他看到阿賽琳微微回頭瞪他一樣的那種冷漠表情時,這個海盜立刻閉上嘴巴,低下頭小心的用手裡的一塊石頭磨著原本已經十分鋒利的彎刀。
「可憐的傢伙,他們出門的時候肯定沒向他們的保護者祈禱。」
塞普勒斯在即將到來的新的十字軍東征中將要發揮的作用,讓倫格的臉上開始出現了一層冷汗,而由此想到的關乎阿賽琳安危的擔憂,則讓他的脾氣霎時變得暴躁起來!
「你幹嘛要問這麼多,如果好奇,你可以自己去問老大!」
這是讓她繼承阿馬修斯唯一的條件,而已經成為這座富饒的城市主人的自己,算不算已經答應了父親的條件呢?
「難道我也會象那些貴族一樣,為了權力而浪費我的青春,然後在令人厭惡的勾心鬥角中虛度一生,那麼我追求的自由又在哪裡?」
儘管已經成為了阿馬修斯的城主,但是這更大原因是由於對那個陌生甚至有些憎恨的父親的承諾,而阿賽琳一直自認對所謂的貴族有著一種甚至不屑掩飾的輕蔑和譏諷。
可是即便如此,阿賽琳變壞的心情,卻並沒有影響厄勒岡上的人做他們的小生意。不知道因為什麼而忽然變得有些執拗的阿賽琳開始了她異常辛辣的搶劫之旅。
而在這樣的一場決定無數文明命運的戰爭中,自己,又該如何做才不會被淹沒在歷史的滾滾洪潮之中,又該如何去實現自己心中那個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就一直縈繞心頭的羅馬之夢呢?
如果傲慢的理查不那麼魯莽,如果倨傲的腓力沒有因為和理查的矛盾負氣回國,如果殘忍的腓特烈沒有淹死在薩列法河裡……是不是會出現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名的西方三名王與薩拉丁的大戰呢?
「可是那個人現在已經是法蘭克人的貴族了,而老大也已經是阿馬修斯的城主,但是她為什麼又忽然對我們這行這麼熱心起來了?」
「難道我是因為違反了『他』的願望而受到懲罰嗎?」阿賽琳心頭不住閃動著這個念頭,她還記得那個被她在心中稱為『他』的父親,的黎波里的雷蒙在臨終前向自己提出的那令她難以相信的條件:「永遠不與那個倫格·朱利安特·貢布雷締結一切形式的婚約。」
可是隨著千頭萬緒般的沉思,引起的那個始終隱藏在他心底的憂患,也終於在這半睡半醒的胡思亂想中終於隨著他的思緒浮上了心頭!
「塞普勒斯……」看著西方逐漸下墜的透著一股血色般的太陽,倫格的心底里反覆映襯著這個名字。
之前始終隱藏心底的不安隨著對阿賽琳的思念終於清晰起來,對於那些來自歐洲的新的十字軍,倫格難以想象他們當中不會出現同樣已經清楚的認識到了塞普勒斯重要的人物。
看著那明顯代表著「我們投降!」的手勢,阿賽琳不禁從心底里感到一陣惱怒,就在她臉色陰沉,甚至有些氣急敗壞的跺著重步踏上對方的甲板,準備找這些「太不識時務」的傢伙的麻煩時,一個陌生卻透著難以掩飾的喜悅聲調的呼喊突然從對面那些膽戰心驚的人們中間響起!
塞普勒斯作為地中海東南海岸最大的島嶼,儘管多年來一直是通向耶路撒冷的海上要衝,但是一直到聖地陷落之前,這座島嶼卻始終沒有得到人們過多的關注。
倫格不會懷疑這個時代人們的聰明,就如同他從來不敢輕視阿賽琳那對自由的渴望一樣。
然後,他就一把緊緊抱住了滿臉詫異的阿賽琳!
可是,自己難道真的沒有想到過要違反這個諾言嗎?
在幾下乾淨利索的交手之後,她毫不留情的把那個敢於挑戰她地位的傢伙扔進了遠處正游弋可怕鯊魚的大海之中!
看著那條絕對無法避開的海船,阿賽琳的嘴角不禁露出了興奮的笑容,在這一刻她已經完全忘記了那些糾纏著她的煩惱,甚至也忘記了那張始終牽扯著她思緒的年輕的羅馬農兵的臉龐,在她的眼中,只有廣闊的大海,痛快的掠奪和無盡的自由!
然後,就在所有的搶劫者,被搶劫者,和女海盜頭子的愕然注視下,這個青年幾步衝到了阿賽琳面前!
阿賽琳煩惱的用手撫動被海風吹亂了的頭髮,同時隨著站在桅杆上的手下發出的一聲聲的呼喊,她緩慢的把一個鑲嵌著幾顆藍寶石的黃金髮箍戴到頭上,緊緊束住了已經因為很長而總是被吹亂的頭髮。
即使已經意識到塞普勒斯的重要,但是倫格並不知道因為狡猾多智而聞名後世的法國國王,已經悄悄的出現在了塞普勒斯,更不知道這位一向擅長陰謀詭計的國王已經和雷蒙的妻子埃施瓦伯爵夫人有了默契。和_圖_書
可是隨即,她就看到了對面的船邊上出現的一個條身影,儘管離得很遠,可從那個人驚慌急切的手勢上,她還是能辨認出那是什麼意思。
甚至他開始懷疑,如果那個以殘暴著稱的紅鬍子腓特烈並沒有經過小亞細亞,或者是至少沒有冒險渡過那條薩列法河,那麼歷史上的一切是不是就會發生巨大的變化呢?
所以,當她聽到波希蒙德的死訊時,她第一次為自己可能會擁有一個機會而感到興奮,而隨後對埃利奧特毫不留情近似謀殺的行為又讓她為自己內心的變化感到恐懼。
再也沒有人敢去挑戰她的地位,更沒有人敢問她在岸上遭遇了什麼,可即使如此,脾氣突然變得異常暴躁的阿賽琳還是讓這些海盜受罪不少。
但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居然對權力產生了慾望呢?
「阿賽琳老大怎麼了?」
每當有人用那種古怪眼神看著她時,這根刺就狠狠的戳在她原本堅強的心靈上,而每當看到瑪蒂娜在倫格的身邊得到那幾乎是理所當然的尊重,那根刺簡直就給她帶來要徹底扎穿她的心髒的痛苦!
阿賽琳不止一次的這樣詢問自己,但是毫無答案的煩惱讓她的脾氣更加暴躁,她只有用一次比一次瘋狂的搶劫來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令她不安的東西。
厄勒岡可怕的沖角以一個不可躲避的斜線向著敵人衝去!看著船艏撞起的雪白浪花,阿賽琳手中的雙劍發出了交錯撞擊的清脆響聲!
看著身邊的騎兵露出的疑惑神態,倫格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他的眼睛向著遠方草原的深處望去,同時心底里暗暗期盼著:
「阿賽琳,你現在在哪兒?」倫格發出一聲輕輕的呼喚。
在這些在後世留下了無數故事的傳奇君主的背後,是幾乎可以填滿地中海的戰船!殺氣騰騰的十字軍正在向著東方這遙遠的異國他鄉進發!
當他看到追隨自己的教團教眾時,當看到緊握兵器嚴陣以待的騎士團時,當看到為了他浴血奮戰的近衛軍時,倫格就不再為沒有時間而沮喪,而且他也知道,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任何試圖退縮的資格。
海盜們大聲嘶喊著,這個時候他們已經也已經完全忘記了之前變得和平時截然不同的阿賽琳,他們手裡的武器發出各種碰撞的聲響,眼中流露出的殘酷讓這些人在這一刻看上去完全不負海盜這個令人膽寒的名號。
作為海盜搶劫過往的商船,甚至用殺戮來換取帶著血腥的財富的行為,已經讓她自認對所謂的良心感到陌生,可是當她發現自己居然會為了權力而對某個人產生了殺機時,阿賽琳不禁開始感到迷茫。
而海盜們知道,每當阿賽琳老大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就有人要倒霉了。
而隨著地中海上越來越繁忙的海上運輸,和對歐洲人來說令他們垂涎欲滴的來自東方的財富,塞普勒斯都一直是被深深關注的地方。
可是這一切卻並不是令倫格為之色變的,正如他所說,上帝賜予了和*圖*書
他各種恩典,卻唯一沒有賜予他時間。但是即使如此,倫格也並不因為這個而沮喪。
「厄勒岡的阿賽琳是最殘忍的海盜,來呀!讓他們看看厄勒岡是多麼可怕!」
因為她深深的知道,作為佐薇,她無法忘懷在短暫的與那些貴族一起生活的童年時代里,自己所遭遇的一切苦難。而作為阿賽琳,她更是珍惜對她來說無比珍貴的自由!
也正是因為這個,隨著對阿賽琳的思念,倫格忽然找到了那個始終令他恍惚不安的根源!
伴隨著一路上對所見到的所有船隻的毫不留情的掠奪,一時間整個地中海東岸不禁被這個美麗卻可怕的女海盜攪得一片恐慌。
在很多人看來,這裏始終只是踏上遙遠東方前的最後一個補給地,同時在早期,作為一個遏制著不斷崛起的阿拉伯帝國海上力量的前哨,這裏曾經在一段事情里成為了東羅馬帝國一個比較重視的海軍要塞。
作為地中海東岸最接近耶路撒冷的島嶼,塞普勒斯不但是整個地中海東岸最好的補給地,也是一個足可以成為遏制整個地中海的海上要塞!
但是,不論是搶劫多少海船,掠奪多少財富,似乎這一切都不能讓阿賽琳那顆忽然封閉的心開啟。
當在凱撒利爾堡壘第一次因為權力的誘惑而要殺死埃利奧特的時候,阿賽琳就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沉淪了。
「感謝上帝!可找到你了!我的佐薇!」
而這也正是導致她決定再次離開倫格的原因。
阿賽琳這樣問著自己,是在看到倫格和那個瑪蒂娜在一起的時候嗎,還是在看到別人對她與倫格在一起時露出那種古怪神態的時候?
阿賽琳站在船頭靜靜的看著前面一望無際的海面,在她身後,海盜們靜悄悄的做著自己的事情,他們沒有象往常那樣大呼大叫,更沒有用相互咒罵來打發無趣的時間,甚至當阿賽琳回頭望向他們的時候,這些平時兇猛殘暴的海盜,還會轉過身去,好避開她那透著一絲陰鬱的眼神。
但是隨著一個海盜的魯莽挑戰,阿賽琳卻忽然如同變了個人似的!
但是,卻並不是所有人都沒有眼光,或者說並不是所有人都只把注意放在耶路撒冷,這座承載著太多神聖的城市上。
她用嘲笑的眼神看著那些動輒會被某個騎士的矯情做作感動的歇斯底里的貴婦,又用憐憫的挑剔譏諷著那些穿戴整齊,卻在她來說不堪一擊的騎士。
但是,難道就沒有人真正意識到塞普勒斯的地位和重要嗎?
「哦,你這蠢貨,難道不知道這都是因為那個貢布雷嗎,要知道我可是親眼看到過為了他,老大和那些科尼亞人拚命的樣子。」
但是他們的幸運也只是短短的那麼一段時間而已,當沿著地中海東岸一直向北,終於在離海岸不遠,一個作為經常會面的隱秘的小島上再次見到阿賽琳的時候,那些海盜們就立刻陷入了苦難之中。
在那些盔甲鮮明,殺氣騰騰的十字軍中,一個個雖然他看不清面目,卻在心底里已和_圖_書經知道是什麼人身影在那些船上出現,狡猾多智的法國腓力,勇猛豪邁的英格蘭理查,還有以殘忍和嗜殺出名的紅鬍子腓特烈,這些只在史書和傳奇故事中才讀到過的當時豪雄們,似乎就在他的眼前恍然出現!
「也許我對他愛的還不夠,也許他和自由同樣重要,也許我只是在為自己不能得到尋找借口……」
她需要的是必須隨時提醒自己,她,是厄勒岡的主人阿賽琳,而不是一位帶著另她厭惡的貴族氣息的阿馬修斯城的女城主佐薇!
自己始終是個異教徒,至少是一個異教徒女人生的私生子。這個以前絲毫沒有令她羞愧的出身,在不知不覺中似乎已經成為了她心中一根難以拔除的尖刺。
安條克港外的噩夢,曾經嚇得這些海盜一度把厄勒岡遠遠的開到了海面上,看到一些船上相繼升起了不祥的黑旗,厄勒岡上的人們不禁為自己避開了可怕的瘟疫暗暗慶幸。
令倫格為之色變的夢境是那麼真實,甚至讓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一幕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景象。
變得比以前陰鬱了許多的阿賽琳在上船之後卻變得沉默了起來,看著她那似乎把靈魂遺忘在了岸上的樣子,海盜們覺得眼前這個似乎忽然變得多愁善感起來的女人,完全失去了作為厄勒岡船主的資格。
而現在,她內心裡想到的,卻是那些海盜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的東西。
「命令軍隊加快速度,」倫格向身邊的傳令兵大聲命令著「告訴他們,為自己準備好最多的乾糧,然後扔掉一切沒有必要的東西,我們要進行一次旅行了。」
可是即便如此,那個令她無法忘懷的身影卻總是頑固的出現在她的心頭。
不過他卻知道,就在不久之後,那位聚勇敢,浪漫,魯莽和執著於一身的英格蘭獅子,卻要趁著東方那混亂的戰事,一舉奪取已經失去了主人的塞普勒斯,而當他想到那位總是缺錢的國王,居然會為了一萬個金塔居就把這座島嶼賣給了已經丟掉了國土的國王蓋伊,他就不禁在心裏對英王理查一陣鄙視。
「我不知道,她不是在阿馬修斯已經說過不再干現在這活了嗎?」
不過,也只是如此而已,甚至是到了的黎波里伯爵雷蒙死去的時候,這座雖然地勢險要卻依然不被重視的島嶼,還只是作為的黎波的一塊附屬領地,被雷蒙那幾個並不爭氣的兒子爭來奪去。
「但願一切都還沒有太晚,但願阿賽琳還沒有遇到危險。」
就如同在他所熟悉的時代里,從來沒有出現過羅馬收復奇利里亞一樣,已經開始變得模糊不同的現實,讓倫格已經無法再沿著那條清晰的歷史軌跡去對待即將發生的事。
他已經無法退隨,也絕對不能被允許退縮!
在顛簸中恍惚的半睡半醒之間,倫格似乎看到大批船帆上印著醒目的紅十字的巨大戰船跨海而來!
他們當中有人開始議論著是否已經到了可以向可怕的阿賽琳挑戰的時刻,有得人則為厄勒岡的未來開始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