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被小心的打開時,一股濃烈的氣味立刻傳了出來,於此同時,隨著箱子蓋頂上的一塊火石擦過一片火磷,一股濃煙霎時升騰而起!
「哈,現在你需要我了,你不是說自己還沒老嗎?」年輕人一邊打趣著老頭,一邊蹲下身去要幫著他搬開斷枝。
他手裡的寬刀不住在空中划著圓弧,同時向那個看起來雖然憤怒,卻嚇得不輕的年輕人不住比劃著:「聽好了小子,我要你老婆!現在你可以選,是收下我付給你的贖金滾蛋,還是和我打一場,然後讓我一刀殺了你。當然我希望你選第二個,那樣我就剩下一筆錢了。」
「你這個賊痞,居然還有那麼多老婆!」這個,是阿歷克斯嫉妒的咒罵。
帳簾很快掀起來了,一個漂亮得異乎尋常的希臘姑娘從馬車裡麻利的跳了下來,這個用根很長的發簪把一頭濃密的黑色長發盤在腦後的的女孩,一邊提起裙角跳下馬車,一邊還不忘回頭向著車裡的另一個人做著鬼臉。
讚美他們的鬍鬚和髮辮,
也就是在當時正在這座城堡里流連的色雷斯將軍阿內塞從他情婦卧室的窗子里跳出去,狼狽逃跑之後,色雷斯人終於徹底陷入了一片更大的混亂之中。
在艾薩克二世還是色雷斯將軍的時候,阿內塞就成為了艾薩克身邊一個十分聽話的隨從,這個在冬天喜歡把自己扎在羊肚子底下,一邊取暖一邊喝著剛剛擠出來的羊奶的隨從,始終小心翼翼的伺候著自己的老爺。
「您過獎了,大人。」阿歷克斯向瑞恩希安淡淡的一笑。
「你要幹什麼?」頭目緊張的問,但是他的肩頭卻立刻被刀刃割得生疼。
強盜頭目再次自認幽默似的發出一陣大笑,他一邊慢慢的揮著手裡的寬刀,一邊不時回頭向緊張的看著這一切的希臘女孩眨著眼睛:「放心寶貝,你很快就是我的了。不過不用擔心,你一定是我的老婆里最心疼的一個。」
而且艾薩克從不認為色雷斯地區會真的遇到什麼大的危險,雖然沒過多久保加利亞的叛亂似乎就讓這片土地完全袒露在保加利亞人的眼前,但是即便如此,不論是艾薩克還是羅馬的那些貴族,都始終認為保加利亞人最終是不敢越過南方的邊境進入希臘的色雷斯地區的。
沒有一位皇帝不為自己究竟該為選擇什麼人來為自己守衛色雷斯謹小慎微,在那些皇帝的眼中,色雷斯將軍已經無疑成為了對自己具有重大威脅的一個職位。
「這可真是讓人意外,我們居然看到了一個賽比利(色雷斯神話中的美女神),」那個頭目奇怪的望著女孩,他用手裡的寬刀推開老頭,向那女孩走去,同時嘴裏不住的發出一種誰也聽不懂的喃喃聲音。
「把那個箱子打開,小心點。」
「不。」
「小子,我會把你的皮扒下來,不過我們要小心的一點點來,那https://www•hetubook•com•com樣你就能多受點罪!」強盜頭目的嘴裏擠出了一串髒兮兮的口水,同時他慢慢向著不住後退的年輕人逼去,他相信自己能一下就解決眼前這個還不到自己眉毛高的矮小子,至少他相信自己不用費多少力氣。
不過他真正讓艾薩克放心,還是因為在艾薩克決定奪取皇位的時候,這個已經成為了他手下重要隨臣的阿內塞,居然因為懼怕暴亂被牽連而自己用農夫的鋤頭割傷了自己的腳趾。
「噗!」的一聲悶響,頭目的小腹就如同被雷擊般霎時一陣劇痛,而就在他彎下腰去,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那個年輕人手裡的寬刀已經向前一伸,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歌聲雖然很低,但是在寧靜的山路上依然顯得十分清晰,不過這似乎引起了趕著馬車的一個老頭的不滿,他嘴裏一邊不出的嘟囔著,一邊用手肘用力撞了撞身後的車子,同時半轉過頭去,嘴裏不耐煩的喊著:
說著,他手裡的寬刀忽然向前一伸,隨著刀光閃動,刀鋒立刻狠狠的刺向那個年輕人!
「難道你是塞爾迪人,如果那樣難怪你不懂得我的求愛頌歌。」強盜頭目自以為是的點著頭,然後他接著說「不過別擔心,我不在乎你是個塞爾迪人,要知道我現在的九個老婆里有一個甚至是個布利吉人,不過她們都沒你長得漂亮。」
即使是在後來面對異教徒的的東羅馬軍團中,來自色雷斯的士兵也不時的用他們強悍的力量一次又一次的拯救過羅馬軍隊行將失敗的命運。
而這一切,不過是因為這個人膽小而又優柔寡斷罷了。
」
「啪!」一聲脆響,強盜頭目一邊臉上留下一個清晰的掌印!
「你這個賊痞,居然想讓我當你老婆!」這個,是阿索尼婭憤怒的咒罵。
「你們,你們究竟是……」強盜頭目大聲喊著,到了這時即使再愚蠢也已經知道這些人絕對不是普通旅人的強盜頭目驚恐的看著年輕人,於此同時,他忽然聽到了一陣馬蹄聲在空曠的山路上響了起來。
而讓他們更加意外的,是那對一直畏畏縮縮的父女,就在他們慌亂的時候,忽然從他們的身邊奔過,不過他們卻是直接跑到了馬車邊,隨著寒光閃過,他們霎時從車底下抽出了隱藏著的武器!
年輕人霎時呆愣在原地,他愣愣的看著自己眼前近在咫尺還在不停晃動的羽箭,當他順著羽箭射來的方向轉頭看去時,他看到了樹林的陰影間不住閃動的身影,接著幾個身穿當地特有的土黃色粗麻衫的壯漢從樹林里走了出來。
那些想扔下頭領逃跑的強盜也終於斷了念頭,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為了自己這些小強盜,居然會出動了一群只聽傳聞的救贖騎士團!
這些天生的盜賊和強盜開始是在鄉間掠奪,然後逐漸發展到向www.hetubook.com.com著一些較有規模而且油水更足的城鎮進發,而他們的這種舉動換來的是同樣彪悍的鄉民的抵抗和抱負。
「阿歷克斯,乾的不錯。」身穿華麗罩袍的羅馬將軍微笑著向年輕人輕輕點頭。
說完這個人忽然發出一陣自認幽默的「哈哈」大笑,同時他回過頭去向同樣大笑的同夥大聲譏諷著:「看看他們被我嚇得!哈哈……」
強盜們立刻發出一陣大叫,他們大喊著向前衝去,但是卻立刻被年輕人架在頭領脖子上的寬刀嚇得不敢向前。
「上帝,這是什麼!」「魔鬼!」
「上帝,別!」老頭趕緊湊了過來,他一邊拉著年輕人向後退去,一邊苦苦的哀求著「求求你別傷害他,他是我女兒的丈夫。他還太年輕,你們要什麼都可以,就是求你們別傷害我們。」
但是他顯然十分失望,四周除了那幾個看起來笑呵呵的看著這一切的強盜,再也找不到一個外人。
「快選,你放心我不會從搶你的那些東西里付給你贖金的,我會另外付你錢,不過你的那些別的玩意,我還是要搶的,哈哈哈……」
「你倒是真知道呀,」頭目不耐煩的瞪了一眼老頭,然後向旁邊的手下揮了揮手「給他一把刀,讓他死得也不冤枉,不過告訴你,我這可不是因為怕那個德爾澤!他的人離我的營地還遠著呢,至少他管不到我的地盤!」
不論是面對如大海般湧來的波斯帝國的大軍,還是馬其頓遠赴東方的遠征軍中,色雷斯人的身影都往往出現在最為關鍵的地方。
踢出的一腳完全落空,頭目的身子不由自主向前栽去,但是接著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後退一步的年輕人幾乎就在他的右腳剛剛落地時,如同他剛才一樣,狠狠的抬起右腳向著他的小腹蹬踹過來!
「你不是特勞索伊人?」
年輕人冷冷的命令著還抱著那個破舊箱子的強盜,這時他的臉上絲毫找不到一點畏懼,而他的聲調聽起來居然讓這些強盜有一種似乎是在聽著一個指揮軍隊的將軍般充滿了力量!
「那你是撒帕伊亞人?」
這一切只因為這個阿內塞,是一個膽小得足夠讓他成為他人笑柄的傢伙。
頭目的右腳忽然抬起,向著年輕人的小腹猛踢!
完全鑲嵌在兩邊的厚厚的車輪完全可以避免路上石頭的摩擦,而直接鑲進車軸的大木楔則可以讓車輪不會因為顛簸而輕易壞掉。
但是他們顯然完全錯了!
畢竟在羅馬將近一百年來的皇位更迭史上,已經有三位皇帝是由色雷斯將軍這個位置最終邁上了通向寶座的道路。
「我說你們兩個都給我出來幫忙,要是不快點,今天夜裡之前根本被想趕到阿布德拉。」
似乎先是幾匹,接著就是越來越多,馬蹄上在山路上越來越響,直到一面紅色黑十字旗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我的上帝,你們hetubook•com.com
這是……」頭目完全被眼前發生的意外驚呆了,他愕然看著剛才他還認為已經死定了的年輕人,直到冰冷的刀刃在他的脖子上帶過一絲疼痛,他才明白過來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過至少現在的色雷斯將軍阿內塞,並不是一個讓艾薩克二世擔心的人。
馬車裡響起了一個同樣透著煩躁的年輕聲音,而隨著這聲抱怨,馬車裡立刻響起一陣叮噹亂響,然後就那個年輕人的不住的慘叫和求饒聲。
強盜們開始公然進攻那些防禦弱小的城鎮,甚至襲擊小股的為城堡運送糧食的軍隊,而在這些強盜之中,最為著名的,是一個叫做「德爾澤」的盜賊。
儘管艾薩克為他這種行為氣得的確不輕,但是在成為了羅馬皇帝之後,最終還是決定使用這個人成為了色雷斯的總督將軍。
強盜們絕望的看到了一隊羅馬騎兵出現在山道的盡頭,他們愕然的看到那些顯然為了適應山路而幾乎完全輕裝的騎兵飛快的向他們衝來,同時他們也看到了在叢林中不住晃動的一道道的身影。
「上帝,這地方怎麼會有這種東西,」老頭嘴裏嘀咕著,有些艱難的從馬車上爬下來,他拖著一條看上去頗為不便的腿一瘸一拐的走到枝杈茂盛的樹榦仔細看著,然後回頭向著馬車裡發出一聲大喊:
如果有人沿著這條叫做赫布魯斯的大河順流而下,那麼他會發現最終自己被隨著河水進入充滿神話意味和令人陶醉的愛琴海,而如果沿著河谷邊高聳的山脈一直向北,就會進入著名的羅多彼山的叢山之中。
老頭的這個頗為滑稽的樣子不由引起了那些盜賊的一通大笑,他們一邊分出兩個人走過去搜查旁邊的馬車,一邊圍攏過來,取笑著這顯然已經嚇呆的一家子。
「你想幹什麼小子?」強盜頭目同手裡的一柄寬刀頂在年輕人胸前,當看到他因為慌亂而變得通紅的臉色時,強盜頭子更是用力在他的胸前戳了戳「你想逞英雄是嗎?」
「你在說什麼?」
「你們不用怕,我們只是收集點我們喜歡的東西,」一個長著一個尖下巴,看起來像是頭目的強盜伸出一隻手在眼前做了個手勢「譬如黃金,珠寶,值錢的護身符,當然如果你們什麼都沒有,要你們的命也可以。」
馬車在路上搖晃的前進著,即將進入五月的好天氣,讓山風很隨意的吹拂著馬車拱形篷帳上的布簾。隱約的,一陣陣歌聲從車篷里傳出來。
讚美他們頭上的傷疤和有力的手臂,
「也不是。」
但是他的笑聲還沒來得及收回去,頭前的兩匹馱馬隨著低嘶停了下來,當他回過頭去時,看到的是一大根橫在山路上的斷樹。
色雷斯,常年來一直是東羅馬帝國優秀的兵源提供地,特別是在因為曼齊克特的慘敗,而導致為羅馬提供重要兵源的小亞細亞丟失之後,色雷斯的重要和圖書也就逾見重要!
一輛裝著幾個厚實的矮木輪子的馬車小心的在崎嶇的道路上走著,這種在色雷斯山間經常可以看到的馬車,是專門為了對付應付那些不好走的山路預備的。
所以,所有的羅馬皇帝都不約而同的為自己牢牢把持著色雷斯的重要控制權,而色雷斯總督將軍的地位,也就成為了證明那些羅馬將軍是否會得到皇帝信任的重要標誌。
終於,他停了下來,好像很認真的看著面前的美人:「現在你答應我的求愛了嗎?」
一座異常高聳的山峰矗立在遠處群山環繞的山嶺之間,從茂密的樹林外後面看去,可以看到一大片青蔥的綠色沿著逐漸陡峭的山峰邊緣層層疊疊的向上延伸。
「我的上帝,我們真的遇到強盜了……」老頭喃喃自語著,他好像要自衛似的向著那幾個人揮了揮手裡趕車用的一根細樹枝,當他看著那根樹枝在他手裡像個醉漢似的來回搖晃時,他無奈的把它扔在地上,嘴裏只是不住的念著「上帝,真是強盜呀。」這類不知所措的話。
「隨便你,不過你還是要按規矩來,」老頭叨咕著一瘸一拐的退了下去,他回頭看著緊張的女兒,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後默不作聲的看著已經握住武器,對峙著的兩個人。
作為羅馬帝國在歐洲大陸上的一塊主要的土地,位於希臘東部的色雷斯地區從遙遠的荷馬史詩的時代開始,就不停的湧現出一個有一個能征慣戰的英雄和統帥。
「你怎麼能……」年輕人因為憤怒似乎連話也說不出來,他的腳下蹣跚的向前湊著,同時眼睛不住的向四周望著,希望看到一個能幫助他的人。
而事實上,不論是因為色雷斯地區那特定的以盛產強壯士兵而聞名的歷史,還是這片同樣連接著富庶的希臘和通向羅馬腹地,甚至是通向君士坦丁堡的重要地位,這裏都必須堪稱是整個歐洲也頗為少見的要隘之地!
女孩顯然因為這句突如其來的話感到莫名其妙,而這時那個強盜頭子也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放心老爹,我們只要錢和糧食……」說到這裏的強盜頭子忽然停了下來,他有些意外的看著站在老頭身後的那個姑娘,到了這時他才發現這個看起來長相不錯的希臘女孩,真的出乎他意料的漂亮。
「哦,她可是你女兒,你怎麼自己不教訓她,要知道在車裡受罪的可是我!」
「啪!」又是一聲脆響,頭目另一邊臉上同樣留下一個掌印。
這裏,是號稱擁有著整個歐洲可以找到的最好的雇傭兵的故鄉,也是在歐洲歷史上以「出產」盜賊而聞名遐邇的色雷斯。
這些人在自己的家鄉是保衛村莊的好人,而一旦到了外鄉就變成了可怕的強盜,他們相互挑釁,相互掠奪,直到終於有一天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一支由幾股盜賊聯合起來的頗為強大的強盜隊伍,襲擊了一個毫無防範的和_圖_書城堡!
可是就在這時,他卻看到年輕人的身子突然向後一退!
一次突如其來的飢荒忽然徹底破壞了這片一直頗為平靜的土地上的安靜,隨著飢荒越來越嚴重,而來自帝國的糧食卻一直遲遲不來,色雷斯人開始顯得暴躁起來。
那個強盜頭子說到這兒,忽然轉身用寬刀指著被擋在遠處的年輕人:「你,過來!」
終於,一處處的村莊和城鎮開始混亂起來,而且隨著飢荒越來越嚴重,那些原本開能安分的在家鄉停留的農民也開始組織起來,走出村子。
而那一家子顯然的確是被嚇得不輕,他們只是獃獃的看著那些人從自己的馬車上卸下他們千辛萬苦帶來的那一點點糧食,當看到一個強盜從車裡搬出一個破舊的小箱子時,那個年輕人終於忍耐不住的向前邁了一步。
「住手!」老頭忽然大喊起來,他不顧其他強盜的阻攔,奮力向前衝去,同時嘴裏大聲喊著:「這樣不公平,按照規矩,你至少應該給他把刀!雖然這孩子有刀也打不過你,可你不能破壞習俗,否則德爾澤不會原諒你!」
而在羅馬時代,令羅馬人為之畏懼的斯巴達克斯讓羅馬人見識到了色雷斯人彪悍的角鬥技能,和可怕的屠殺本領。
而在這座稍微向北逐漸傾斜下去的山峰側旁,一條寬闊的河谷把整座山峰斜著切成了兩半,並不很深的河水在河谷中間已經被沖刷得深陷下去的河道里潺潺而過,洶湧著奔向南方。
老頭聽著馬車裡發出的聲響,不禁有手捲起了自己嘴唇上彎曲的大鬍子,同時回頭臉色曖昧的低聲嘀咕著。
而接著下來的,是一個年輕健壯的青年人,他有著一頭希臘人少見的淺色頭髮,一張看起來更像是來自西方的法蘭克人的臉上,這是正洋溢著一絲爽朗的笑容。
忽然向前一衝,頭目手中的寬刀狠狠的砍了過去,同時他的腳下已經向前再次逼近一步,當他看到年輕人舉起寬刀抵擋自己時,他不禁興奮的發出一聲大笑!
「上帝!」「這是怎麼回事?!」
「小子,如果不想把強盜招來,就讓你老婆別再鬼叫了。」
「你要幹什麼?」年輕人顯然十分憤怒,但是他卻立刻被另外幾個強盜擋住,而那個強盜頭子來到那個姑娘身前之後,那種從嘴和鼻子里同時發出的那種奇怪聲音也越來越大。
他身手矯健的從馬車上一躍而下,然後就像一頭受驚的羚羊般幾步越過那個姑娘,跑到了老頭的面前。
「讚美我們的戰士呀,
「哦,青春活力,青春活力……」
可是就在他彎下腰去的時候,他的耳邊忽然響起了一聲急掠的風嘯,接著一支羽箭「砰」的釘在他臉頰邊的樹榦上!
強盜們驚恐的向後退去,而那個敞開箱子的強盜雖然小心,可衣服也被濺起的火星點著,他驚恐的在地上又蹦又跳,直到一個同伴把他掀倒在地,不住打滾才熄掉火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