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凱撒時代
第一百一十二章 北方行省

北方行省建立起來了,隨著邁克爾一世皇帝時代所盛行的北遷,大批的羅馬人來到了這片土地上,他們相信自己可以從這片土地上獲得財富,同時也堅信自己能把這片土地上的野蠻人從愚昧中帶領出來。
之後的發生的一切讓羅馬陷入了令人尷尬的窘地,每當羅馬人向羅斯大公為自己的人民遭受到的襲擊提出抗議時,羅斯貴族總是用各種借口敷衍推脫,而後接下來的是更多的騷擾和更加殘暴的洗劫。
「也許您的士兵的確很勇敢,但是也許是因為您的敵人雖然殘暴危險,但是卻總是一群烏合之眾的原因,」阿歷克斯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一些,但是卻又總是無法掩飾的透露出一股傲慢「要知道當他們面對真正的騎士時,這些士兵可能就會徹底驚慌失措,因為我相信他們一定沒見到過真正可怕的敵人,譬如那些薩拉森人。」
「陛下,草原上有動靜。」阿歷克斯沉聲說到。
對於這位皇帝那出人意料的知識,埃洛帕西婭感到說不出的意外,同時對於他說的那些話,卻又有著足以讓她充滿遐想的啟迪。
但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黑暗中傳來,緊接著他們看到了阿歷克斯和狄奧多神色凝重的臉。
但是,這樣的夢想最終換來的,卻並不是一個甜美的回報。
「這個你可以放心,總督。」狄奧多依然不願意放棄最後的努力「我的士兵都擁有和羅斯人作戰的經驗,而且我相信他們當中任何人,哪怕是一些最普通的農兵也要比一些羅馬軍團的士兵更加強壯擅戰。」
說到這裏,她慢慢坐到一塊石頭上,痴痴的仰頭望著漆黑的天際。
而更重要的是,令羅馬人為之自豪的是他們給這些依然信奉著墮落的多神教的異教徒帶去了耶穌基督的榮光。
狄奧多皺著雙眉看著遠處已經逐漸變得暗淡下來的草原深處,雖然曾經在一次大戰中令羅斯人徹底見識到了羅馬軍隊的厲害,但是狄奧多卻絲毫趕不到任何的喜悅。
「將軍,我發現我對這裏更感興趣了,我想也許新的軍制就是為了你的軍區而存在的。」倫格回頭向一臉期盼的狄奧多平和的說。
倫格的話讓埃洛帕西婭感到疑惑,她不明白這位皇帝為什麼會說出帶著如此感觸的話。
望著她那雙在學識上閃動著智慧,但是在世俗現實中卻似乎還沒有被塵俗玷污的清澈眼睛,倫格不由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從開始的相互猜忌到誠心膜拜,然後再到足以令羅馬人為之膽寒的屠殺和搶掠,羅斯人以一種真正的野蠻方式讓羅馬人見識到了他們的可怕。
「你說錯了,我的朋友,」倫格的聲音從阿歷克斯身後響起,隨著在埃洛帕西婭陪伴下緩緩走來,倫格來到了互不服氣的兩個人面前「你不會想象到羅斯人有多危和圖書險,事實上他們的可怕更多的是來自他們那異於常人的頑強鬥志,而他們的敵人往往也就是倒在這種令人膽寒的頑強面前。」
他有一種感覺,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些羅斯人在一次次的失敗中變得越來越危險,而羅馬軍團雖然不停的取得勝利,但是他卻能感覺到每一次取得勝利的代價卻越來越高,而腳下邁向勝利的道路,也越來越漫長。
這種令人沮喪的發展一直這樣允許下來,直到在十幾年前的黑海之濱,爆發了一場不論是羅馬人還是羅斯人都不曾預料到的殘酷大戰!
雖然沒有得到明確回答,但是看著少女眼中流出的那一絲驚訝,倫格還是能感覺到她因為被猜中心思而流露出來的情緒。
當羅馬人面對來自東方的巨大壓力時,迅速崛起的羅斯人卻已經開始把這些越來越多的羅馬人當成了搶奪他們財富的的敵人。
狄奧多,這個之前一直不被人看好的「小孩子將軍」在上任之初就以出人意料的偷襲為自己的到任確立下了一個頗為醒目的註腳,而隨後隨著他在黑海邊的一座小城裡以不足兩萬兵力一舉痛擊羅斯人的五萬精銳之後,羅馬人終於找回了自己那似乎早已經被忘記的尊嚴,同時也讓逾見驕狂的羅斯人見識到了羅馬的報復和威嚴。
一切都讓羅馬人為之焦慮,而隨著形勢越來越嚴峻,羅馬人終於意識到自己是在和一個充滿敵意的民族,而不只是一些野蠻的強盜打交道。
在她的心目中,皇帝應該除了擁有一副叫做威嚴的盔甲外,裏面幾乎應該是空空如也的,而眼前這位年輕的皇帝卻徹底顛覆了她的這種想法。
「我相信在你心目中,皇帝都應該是粗俗而愚蠢的,對嗎?」
埃洛帕西婭輕聲說著,然後她轉頭望著倫格:「那麼陛下你呢,你小時候也這樣過嗎?」
一輛馬車緩緩的在隊伍中間前進著,不時晃來晃去的車身發出一陣陣咯吱咯吱的聲響,不過雖然道路崎嶇泥濘,但是經過了緊固的馬車卻還算是安穩的跟隨著隊伍一路向前。
這令羅馬人為之自傲,他們用俯視和恩賜的眼神看著那些從他們那裡得到各種稀奇古怪東西的野蠻人,然後再從他們的手裡不費吹灰之力的換取到了大批大批足以讓他們一夜暴富的各種珍貴的毛皮,寶石和無法估價的肥沃土地。
「我們的確應該停下來,要知道野蠻人總是喜歡在這樣的天氣中給我們找麻煩,或者說我更願意相信這是他們祈求異教的魔鬼為他們造出來的壞天氣。」
無數羅馬人懷揣著希望遠赴這片土地,他們相信上帝是照拂他們的,是為他們指引了一條明路的,是眷顧所有信仰主基督的人的。
深秋的草原上早已經是一片泛著深綠色的情景,在這個即將迎來又一個寒冷冬季的前夕,草原www.hetubook.com.com上的動物在焦急的尋找著過冬的糧食,大群大群的馴鹿和令人畏懼的矮野牛在地面上帶起巨大的震動,以不可阻擋的氣勢在整片草原和丘陵上蔓延馳騁著。
不知道什麼時候,埃洛帕西婭看到了走到她旁邊的倫格,看著同樣有些痴迷的望著群星的年輕皇帝,她不由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小時候每當我這麼看著夜空的時候,總是以為會有一隻大手把自己拽走,那時候很害怕,但是卻又總是忍不住想看,甚至有好多次半夜裡偷著起來爬到房頂上。」
滲透著深褐色的土地在腳下散發著誘人的芬芳,對於那些農民來說,這裏的土地就如同美麗的姑娘一樣讓他們為之陶醉。
這裡是東羅馬帝國的北方行省,也是羅馬位於黑海之濱的唯一一塊領土。
「請原諒陛下,不過我一直不明白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埃洛帕西婭毫無顧忌的望著倫格的臉。
這就讓倫格更加逐漸理解,為什麼在第四次十字軍東征中君士坦丁堡城的淪陷之後,狄奧多能夠在遠離首都的尼西亞重新建立起延續了羅馬的軍隊,而且正是依靠這些被君士坦丁堡人輕視的邊遠外省人,羅馬人最終重新奪回了屬於自己的國家。
但是這一切卻畢竟只是巨大浪潮中的一個小小水花,隨後發生的一切足以讓狄奧多為之頭痛,他要面對的將是這片土地上充滿敵意的異族人民,而他能夠得到的,只是那些從二百多年前就遷徙來的羅馬農民後裔的大群農兵。
之後的一切就如同史家們所描繪的那樣「令人陶醉而又為之著迷」的時代來臨了。
塞姆制讓狄奧多能夠最大限度的擁有足夠多的兵源,進而能抵抗來自羅斯人的侵襲,這讓他從心底里反對正在君士坦丁堡鬧的沸沸揚揚的軍製革新。
即便是最勇敢的人,在這樣一片充滿野蠻的土地上都不得不遵循著大自然的法則,人們必須學會如何與那些看上去可以摧毀一切阻擋在面前的牛群為伴,同時還要小心的避開不時從草原深處出現的那些殘忍的馬賊和恐怖的野蠻人的襲擊。
埃洛帕西婭得意的呵呵笑著,她的手裡這時正拿著一張頗為厚實的羊皮紙在上面指指點點著,同時她用一種略帶嘲笑的眼神看著對面的年輕男人,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在與這個人的辯論中獲得勝利。
「所以我們才需要更多的人成為農兵,我們需要整個行省的農民都武裝起來,」狄奧多曾經抓住機會向阿歷克斯闡述自己對皇帝要進行的兵製革新的看法,雖然他早已聽說過這位宮廷總督對皇帝那近乎盲目的服從,但是狄奧多卻相信,正是阿歷克斯這樣忠誠的人所說出的話,就更能對皇帝起到重要的影響和說服「我們需要那些兵源,而一旦這一切發生改變,我們不知道hetubook•com.com究竟怎麼面對來自羅斯人的威脅。」
十月的北方,這個時候已經可以感覺到寒冷的氣息,已經穿上厚實衣服的隊伍在草原上看起來就如同一群緩慢而野牛般慢吞吞的走著。
「皇帝最近的身體不是很好,所以有人照顧他還是很不錯的。」阿歷克斯似乎也在尋找借口的態度讓狄奧多感到稍微有些輕鬆,但是隨著從馬車裡響起的一陣笑聲,羅馬將軍還是不由稍微有些尷尬的側過頭去,望向遠處一望無際的金黃草原。
似乎是這句自誇的話終於引起了阿歷克斯的注意,他有些懷疑的看了看那些跟隨著狄奧多全身泥濘,腳步渙散的士兵,同時再回頭看看自己手下那些雖然同樣疲憊,卻始終顯得充滿銳氣的近衛軍,一絲傲然的笑容浮上他的臉頰。
這一切看起來很順利,特別是當公元十世紀早期羅斯大公主動向君士坦丁堡要求為自己的國家引入正教,而不是公教教義時,羅馬人的喜悅令當時的梵蒂岡為之嫉妒的發狂。
「我從沒想到過星星會這麼美麗,也許對我來說,遭遇再多的磨難和悲慘都是值得的,因為它們讓我看到了我過去也許一生都不曾注意過的東西。」
雖然算起來和一個正常的孕婦的生產時間還有著一段日子,但是在這樣一個時代,卻沒有任何人能擔保一個女人的生育是順利和按照時序的,也許一個小小的錯誤,也許是不經意吃下什麼東西的疏忽,都能讓女人立刻面臨一場人生中的重大危險。
「要在營地外樹立起足夠多的障礙!」阿歷克斯不顧辛苦的一邊巡視營地一邊向身邊的人吩咐著「雖然我沒見過那些羅斯人,不過我相信他們的馬速應該並不比薩拉森人慢,所以絕對不能讓他們擁有任何機會。」
清冷的彎月懸挂在黝黑的天際,當從篝火邊走開時后,抬頭看向天空就會有一種莫名的畏懼。
「的確是這樣,」狄奧多煩惱的點著頭,他知道這個士兵說的是真的,而且更讓他不安的是,這樣的天氣總是能讓想起很久以前曾經遭遇到的一些很早糟糕的往事。
北方的天氣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逐漸顯得寒冷起來,特別是當一片充滿陰鬱的暗雲順著透著潮濕的冷風逐漸吹來時,旅行的隊伍當中不由出現了一陣小小的混亂。
說著,倫格帶頭向著營地里慢慢走去,同時他認真的觀察著那些他看到的每一個來自北方的羅馬士兵,他注意到除了其中一些之前離開君士坦丁堡時就跟隨狄奧多的士兵外,隨著進入北方行省,他們當中的羅馬士兵也多了起來,同時也隨著深入這片土地,這些身體碩壯的羅馬人身上那種與君士坦丁堡人那種被奢華和糜爛已經滲透骨髓的頹廢,也顯得越來越淡薄,似乎隱約之間,羅馬人的彪悍在這些外省人的身上再次體現出來。
「大人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們必須停下來,看來要下大雨了,」一個羅馬士兵奔跑到狄奧多的馬前,他一邊指著遠處天際的陰雲,一邊大聲喊著「這種天氣里繼續前進是很危險的,這個季節的大雨會讓我們失去方向。」
羅馬將軍苦惱的抱怨似乎並沒有在近衛軍統帥那裡得到應有的回應,阿歷克斯始終只是禮貌的聽著狄奧多的這些話,直到在一處看起來地勢頗為有利的山坳後面建立起來的營地已經升起了裊裊炊煙。
有那麼一陣,狄奧多甚至有一種想要逃回北方,然後拒不履行皇帝決定的衝動,但是隨著一個對他來說大出意外的事情的發生,和皇帝決定親臨北方行省的決定,他不得不忍氣吞聲的帶著自己的隨從,跟隨著皇帝的近衛軍向著自己的轄區進發。
埃洛帕西婭一直很奇怪,一位羅馬皇帝怎麼會知道那些原本不該是他知道的東西。
儘管後來的幾任羅馬皇帝都盡量加強了對北方行省的控制,但是已經逐漸衰落下去的羅馬帝國卻怎麼也無法有效的抵擋那些崛起者的侵略。
「我想我小時候已經很少有機會能看到這麼美麗的夜色了,」倫格有些感慨的說著,同時他抬起手向著那渺茫的星光觸摸過去,那樣子就如同要摘下其中的一顆
從君士坦丁堡通向北方行省的道路在這裏早已經變成了泥濘的道道溝壑,隨著秋季陰雨時節的到來,原本以威嚴雄峻的姿態走在路上的近衛軍,這時也無奈的陷入了與泥濘糾纏不清的地步。
不過很快他就從埃洛帕西婭望著倫格的眼神中露出的發現,自己的猜測並不正確。
作為一位生長在東羅馬的貴族女性,埃洛帕西婭是幸運的,不論是東羅馬相對寬鬆的環境還是作為一位擁有著特權,而後還成為了公主的身份,都讓她能夠毫無顧忌的去探索心目中的那些奧秘;但是她也是不幸的,當倫格想到這樣一位聰慧的少女,卻因為生長在這樣的一個黑暗時代,而最終不得不以孤寂終身在修道院里躲過,他就不禁為她的命運感到惋惜,而再一想到就是這樣一個原本可以在後世擁有足以與任何偉大的學者比肩的天才,卻因為一場疾病而愀然逝於一座偏僻的修道院時,倫格又不禁為這個少女未來的不幸感到更大的遺憾。
在很多年前羅馬人剛剛來到這片土地上的時候,他們就被這片富饒的景象所誘惑了,他們相信這裡是上帝賜予他們的財富,同時也相信自己是這筆巨大財富的合法擁有著。
埃洛帕西婭不知道這時的皇帝在想什麼,所以她也不會知道,這時的倫格往往是在為她的命運而感嘆不已。
「也許你應該去學習一下帝國歷史,要知道即使是在皇帝當中也曾經擁有以智慧著稱的賢君。」
而現在,看著埃洛帕西婭因為自己的一點失誤而高興雀躍的樣子,又讓他似乎看到了一和_圖_書個天真少女的另一面,這讓他更是為她之後的命運唏噓不已。
聽到倫格用智者利奧自比,埃洛帕西婭不由露出了一絲嘲笑。
不過讓她有時候感到稍微不適的是,皇帝似乎有時候總是會很奇怪的停頓下來,特別是在一些認為她不會注意的時候,年輕的皇帝會平靜的凝視著她,然後陷入一陣默默的凝思之中。
她挑釁似的看了看倫格,然後抬頭看向天空:「我當然知道智者利奧,不過我要說的是據說所知,所有的皇帝難道不是只關心他們的權力嗎,可是你和其他人不一樣,甚至我想即使是弗勒里也無法理解我在做些什麼。」
這個時候的埃洛帕西婭就是這樣,她把自己裹在一件厚厚的披風裡,獨自一人仰望著頭頂上閃爍的夜空。
正是這種顧慮讓狄奧多聽到皇帝居然要在這個時候遠赴北方時不由開始有些不安起來,他相信如何自己沒有一個足以讓男人為之傾慕的妹妹也許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顧慮,而一想到皇后因為當初在索菲亞大教堂中渡過的那些艱難的日子而得到的羅馬民眾的崇敬,就讓這位將軍不禁對皇帝做出的決定感到頭痛萬分。
於是羅馬人開始在這片土地上繁衍,他們給這裏帶來了對於那些野蠻人來說一生也未曾想象過的東西,從鋒利的武器到精美的飾品,當地的野蠻人看到的是一個強大而富足的羅馬。
而就在他要藉機再次向皇帝進言塞姆制對北方行省是多麼重要時,倫格已經繼續開口:「羅斯人的危險就在於他們的頑強和堅韌不拔,但是這也恰恰是他們最大的弱點。對他們來說,他們更願意用野蠻方式解決一切問題,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更容易因為眼前利益而做出輕率的決定。」
「埃洛帕西婭不太會騎馬。」狄奧多向身邊的阿歷克斯低聲解釋著,雖然對於自己的妹妹和皇帝共乘一輛馬車並不很在意,但是他卻不得不因為這時在君士坦丁堡中越來越激烈的另一個話題而有所顧忌——皇后瑪蒂娜就要生產了。
這種事情一直在不停的發生,而羅馬人卻因為要面對來自薩拉森人的威脅而不得不忍氣吞聲。
在狄奧多的眼裡,那些披著白色學者長袍站在廣場上,刻意模仿著古代演說家眼神手勢夸夸其談的政客,要比羅斯人更加可惡,而令這種可惡發展到極限的,則是皇帝做出的對塞姆制變革的決定。
而對於一個初次生育的女人來說,這就如同要和死神迎面錯過,稍有意外就會被帶入可怕的地獄。
「是的陛下,的確如此。」狄奧多同意的點頭,他有些懷疑的妹妹向皇帝說了什麼,雖然他知道埃洛帕西婭從來都對這些屠殺爭鬥毫無興趣,但是聽著皇帝顯然對羅斯人習性的熟悉,就讓他不得不認為埃洛帕西婭在其中起到了一些作用。
聽到這句話,狄奧多的臉上立時出現了一絲獃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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