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和克里米亞兩人都躲在門外偷窺。
雪萊夫人笑眯眯說:「狗被打才會聽話,人的話,就會好好聽從醫生的要求,好好喝葯。」
她面帶笑容說著冷酷的話,手裡皮鞭無情地划拉在弗朗茨身上,以至於後者不停滾來滾去,最終他一下子跳起來。
「好了,剛才是一個玩笑話,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斯派德和雪萊夫人沒有任何男女意義的關係……」馬修還是提了一句。
「你才加入莊園就做出了巨大貢獻,你想要什麼樣的獎勵?」
她回過頭:「你們兩個看夠了么?」
弗朗茨搖搖頭:「我不過是一個自以為是藝術家的廢物,其實只是一條懶狗,一個無處可去,又被人耍得團團轉的鼻涕蟲而已。」
說歸說,馬修還是要先去見一見弗朗茨。
由於過於吃驚,他緩了兩秒鐘后才吃痛呻|吟起來。
弗朗茨突然沉默了下來。
「現在,回答我,你到底要當我的狗,還是成為讓我欣賞的藝術家?」
不死女巫也說:「療效很重要,但宣傳和廣告辦法也要關注。」
「這個世界對我而言,只是充滿痛苦。」
「不為雪萊夫人和斯派德的傳言而煩惱了?」
和_圖_書雪萊夫人用鞭子輕輕拍了拍弗朗茨的臉:「好好加油哦,弗朗茨,你死了我可是會很傷心的。」
弗朗茨趕緊穿上一旁的新病服,穿上鞋子,站直了身體。
原本他是想要讓小小尷尬一下弗朗茨,結果自己被尷尬了。
弗朗茨喊得很大聲,臉上突然就有了精神。
「沒吃飯么?」
雪萊夫人將藥瓶放在床邊的小柜子上,繼續寬慰說:「對於藝術家來說,痛苦與歡愉都應該是創作情緒的一部分,快樂可以帶來鮮活的色彩,苦痛也有它自己的紋路,為什麼不能坦然接受這一切呢?真實的世界就是這麼殘酷而美麗,如果一朵玫瑰沒有了刺,還會有那麼多人想要去觸碰它嗎?」
他走到五樓長廊盡頭,看到門打開著,裏面傳來雪萊夫人溫和的聲音。
「與其說是不煩惱,倒不如說……我不在乎。」弗朗茨一臉堅定地說:「對我來說,不論雪萊夫人和任何男人幽會也好,結婚也好,只要她一直記得我,欣賞我,那就夠了。這就是藝術家的愛情!永恆且超脫世俗!」
「好,很有精神。」
「沒關係,我不會介意的,不論夫人她擁有多少情人,這https://m.hetubook.com.com都不影響我對她的感情。」弗朗茨擺擺手。
「沒有勁兒,聽不見。」
馬修走出病房,關上門。
「別打,別打了……我錯了,我錯了!」
「這就對了嘛,男子漢。」
雪萊夫人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現在,穿上你的衣服,給我到床下站好了。」
克里米亞似乎對弗朗茨本身並無興趣,說她在外面等就出去了,於是室內只有馬修和弗朗茨。
馬修整理了一下心情,走進去,看到弗朗茨已經在哼小曲,正在屋子裡揮舞胳膊、抬腿畫圈,一副奇怪舞步的模樣。
雪萊夫人不過是在盤絲洞區呆了一晚上,回來又謠言滿天飛,莊園里也不知道誰那麼八卦。
弗朗茨和馬修一樣愣住。
馬修還沒看清,只聽到啪的一聲脆響,弗朗茨臉上就多了一道紅痕。
「當然有意義。」
弗朗茨大聲:「我要成為一名讓夫人欣賞的藝術家!」
馬修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太好了,多謝你,馬修男爵!」弗朗茨高興了起來。
行吧。
「我喝,我喝!」
「那如果你們要對外出售疫苗,能不能優先出售給阿基坦的皇室,他們很有錢https://www.hetubook.com.com,而且願意花錢,阿基坦皇室有一件藝術品我很想要,用疫苗一定可以換到。」弗朗茨搓了搓手:「那是一幅畫,叫做『最後的使女』,是一位有名畫師的畫像,請一定換給我那幅畫。」
弗朗茨張開雙手,哆哆嗦嗦:「別打我,別打了……」
雪萊夫人緩緩站起來,從寬大的僧侶袍里取出一個東西。
雪萊夫人安撫著他:「這個世界很大,而且充滿美麗與有趣的東西,治好病,你才能更好地體會這一切的美妙。」
馬修咳嗽了一聲:「那現在說正事,關於這次的『腦蝗疫苗』研發,你的功勞不可磨滅,為紅十字的研究做出了非常巨大的貢獻,所以我們準備給它取名為『弗朗茨1號』。」
也不知道怎麼搞的。
雖然弗朗茨是誤打誤撞變成了被研究對象,但也的確立下奇功。俾斯麥莊園從來賞罰分明。
他猜測。
「我就說,這個問題不好解決,疫苗關鍵在於療效。」
「不,我不過是一個廢物而已,根本稱不上藝術家。」
馬修和克里米亞很默契地互相對視。
弗朗茨已經徹底變成了喪態,好像某種東西從他身體里被抽走了一樣。
弗朗茨
https://m.hetubook.com.com吼得脖子上青筋暴起,眉頭拱起。
馬修說:「具體流程我們會通過會議商議之後決定。」
「是的,馬修男爵。」弗朗茨眼神都變得充滿力量起來,「我要成為一名偉大的藝術家,讓雪萊夫人欣賞我的作品和設計。」
「不吃藥,不打針,病怎麼能好起來呢?」
「作為最重要的功臣之一,弗朗茨你要好好休養,早日康復。」
弗朗茨慌忙抓起柜子上藥,仰起頭灌入喉嚨里,由於速度太快,他忍不住直咳嗽。
「治好病又有什麼意義呢?」
哪怕弗朗茨流落在外,依舊是克洛維家族的子嗣,他還是想要將疫苗留一份給王室,或許這就是記憶在血脈里的本能?
「你在幹什麼?」
這個八卦看得可真刺|激。
過了一會,弗朗茨再度開口:「疫苗你們要怎麼用?對外出售對吧?這個東西目前肯定是有市無價,非常昂貴……」
「我要成為!一名讓夫人欣賞的!藝術家!」
馬修也不催促,只是安靜等待。
「乖,聽話,張嘴,先吃藥好嗎?」
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馬修和克里米亞才鬆了口氣。
馬修點點頭:「我一定用疫苗給你換來那幅畫,請放心。」
雪萊夫和-圖-書人從他們身旁走過,輕飄飄留下一句話:「我先去二樓看最終樣本,你們這兒忙完也下來吧。」
「鍛煉身體。」弗朗茨一臉輕鬆地說:「這是皇家學院一位學者研究的『貴族健體操』,每天跳一遍,精神沒煩惱。」
雪萊夫人已經揮舞著手裡的一根黑色小皮鞭,一下一下抽在他身上。
「既然是狗,就得有狗的待遇。」
馬修忍不住調笑了一句:「怎麼樣?重新找到目標和意義了?」
病房裡,身著白色僧侶袍的雪萊夫人手上端著一個玻璃瓶——這身或者可以看做羅斯特大陸的醫生外套,玻璃瓶里是一種淡紅色的液體,她臉上帶著淡淡笑容,就像是一位和藹可親的醫生大姐姐。
弗朗茨精神很不好,他臉色蠟黃,頭髮也耷拉在額頭上,躺在床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就像是沒了魂兒。
「死亡對我來說,才是永恆的平靜,或許這就是藝術最好的歸宿。」
「我願意當讓夫人您欣賞的藝術家!」
「你也知道,腦蝗如今已經覆蓋了羅斯特大陸,它們可能存在任何人的腦子裡,雖然莊園里已經在努力用血液排查,但這個速度太慢,疫苗的出現就可以提前預防腦蝗對人體的入侵和控制,意義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