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揮動狗繩:「走,乖狗狗,去散步。」
葛瑞絲輕聲說:「結婚的時候,我沒有傷心,被黑白之龍燒光頭髮的時候,我沒有傷心,現在我卻從未有過的傷心,可能我們以後再也沒法見面。」
「一輩子要做很多選擇,但大多人都會做錯很多,到後來卻沒有更改的勇氣。」
麗貝卡一臉憂傷地說:「我總是會想,如果眼前的男人是你的話,該多好啊。你一定比他們都棒,你是最棒的!」
畫面上是一片樹林里,有一男一女。
吉賽爾搖頭:「惠特曼是很守規矩的人,他不會去破壞別人的規矩……這是優點,也是他的缺點。」
斯派德臉上從左到右多了三條深深的傷口,原本完好的面頰再次被毀,鮮血從傷口裡涌了出來。
馬修毫不猶豫,脫口而出。
馬修趕緊照做,然後也小心翼翼坐在床邊。
「會。」
牆壁投影已經到了俾斯麥莊園的門口,一輛魔能車外,男人吸著一根北地雪茄,女人手提一個箱子,頭髮被兜帽遮住。
他單身多年,雖然見過很多戀人互動,但自己還是頭一次。
吉賽爾走到自己門口,突然低聲說:「待會兒我們聲音都小一點,懂嗎?」
斯派德退後一步:「就當我們從沒認識過吧,麗貝卡,我們不該再見面的。」
弗朗茨汪汪叫著,在地上爬行。
斯派德依舊語氣冷淡:「我愛的麗貝卡,在那天夜裡已經不見了。」
吉賽爾抓起旁邊的巫師杖,一揮。
留下的女人雙手捂著臉,低聲哭起來。
馬修喝了一下口,然後偷偷聞了聞自己身上,發現沒有異味這才鬆了口氣。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需要去處理一下傷口,以後我也不會再修復它,你可以放心了吧。」
「你會想我嗎https://m.hetubook.com.com?」
麗貝卡往前一步,拉著他的手:「我想聽你的聲音,我一直都很想你,每天都想,只要沒有其他男人陪著我,我都在想你。」
畫面又是一陣閃爍,高速移動拖出種種殘影。
弗朗茨有些興奮地脫下羽絨服外套,露出裏面赤|裸發白的上身,身上捆綁了繩藝。
「快看。」
「你為什麼就不能跟著我走,為什麼不能圍著我轉,為什麼不願意當我的專屬男人,為什麼不能像小狗一樣聽我的話?」
馬修正直地說:「禮貌性看了兩眼。」
吉賽爾喝了半杯酒,醉眼朦朧地說:「葛瑞絲女士真是辛苦,喜歡上這樣的男人。」
「嗯。」
鏡頭拉近。
馬修這才發現,弗朗茨的m屬性遠比自己想得要強。
馬修心裏說了一聲可惜。
吉賽爾給他倒了一杯猩紅佳人:「這時候,還是喝這個比較好,更符合情境,藍色日出太烈了。」
杯子貓似乎又發現了新目標。
斯派德只是平靜地看著對面的舊情人:「這就是你想要的嗎?毀掉我的臉,讓我沒法和其他女人親密,想要讓我圍繞著你轉?抱歉,現在的我已經不需要用英俊去維持自信了。」
斯派德目不改色,一臉鮮血地說:「因為我就是我,我就是這樣的男人。」
他又稀稀疏疏脫下褲子,露出裏面一條內褲。
「你為什麼不說話?你說話呀。」
於是他轉移話題:「斯派德會不會傷口感染?」
他推開麗貝卡的雙手,一步步離開。
「你說謊。」
吉賽爾遞給馬修一根薯條。
馬修正要起來,被吉賽爾用手摁住。
「上來,上來一點。別浪費時間,時間寶貴呀。」
「別裝了,你不愛我,你也不想我,m.hetubook.com.com你只是想看到我痛苦和悲慘的模樣。」
「會的,我會想你。」
「有時候我在想,要是沒有結婚的話,現在會怎樣。你有沒有想過?」
斯派德轉身,正要往後走。
「還有褲子。」
她坐上車,開著魔能車消失在黑暗裡,化作一顆孤獨的星星,墜向看不見的深淵。
「我沒想到我會這麼傷心。」
斯派德臉上的青銅面具飛了起來,露出裏面那張輪廓分明的男性面孔。
馬修心裏一暖。
馬修腦子裡開始不可描述起來,渾身也躍躍欲試。
索伊很知趣地沒有跟上來。
麗貝卡手指張開。
畫面上。
馬修看向牆壁。
「……抱歉。」
燈光下,屋內孤男寡女的氣氛就變得有幾分曖昧。
「懂。」
「這是給機會呢,給惠特曼的機會,他看起來不懂。」
馬修低聲說。
「不會的。」
他往床上坐了一點,目光不經意一瞟,看到吉賽爾左肩的弔帶已經滑到了手肘處,露出一大片前胸輪廓。
看完三段小電影。
馬修總覺得她話裡有話。
「可惜,杯子貓被發現了。」
「本來我也這麼想,所以不怕別人說什麼。我相信自己不會跟他們一樣,可是原來我會。」
「我不要。」
有重逢戲,有離別劇,也有重口味,倒是輕鬆了一些。
女人一直低著頭,男人則是悶頭抽煙,煙霧一點點從雪茄上升騰起來,就像是某種預兆。
「沒事,就看看而已。」
牆壁上的巫術投影里傳來聲音。
心裏有些惴惴不安。
「我從來沒有想到,婚姻會這麼複雜。還以為一個人,做的好就行了。可是兩個人在一起,單是自己做的好是不夠的。」
孤寂空曠的街道上,只有一臉愉悅的雪萊夫人,四肢形態的和*圖*書
弗朗茨,以及偶爾路過巡邏的活屍火槍兵。
馬修反而更加緊張起來。
馬修看傻了,這是什麼play,公共場合夜晚暴露?
馬修囫圇吞下:「舊情人相見?」
那個距離,就是婚姻的限制。
「那你比惠特曼強。」
「沒事,包紮一下就行,只是臉可能短時間里沒法修復了……」
「有點不好意思……」
「準備好了嗎?」
馬修看得有些於心不忍:「追上去啊,追啊。」
「來一杯酒。」
斯派德沉默以對。
一個穿著紅色羽絨服的男人,正在對一個穿著大衣的女人說著什麼。
葛瑞絲湊過去,在惠特曼臉上輕輕一吻:「我不會想你了。」
「拖鞋啊,愣著幹嘛。」她催促說。
馬上她又笑了起來:「不愧是我喜歡的男人,一點沒變,不是那些無趣的男人可比。」
這個問題讓惠特曼思考了一會兒。
他突然腦子裡想到。
麗貝卡用力搖頭:「我愛你,我從沒有對其他男人說過這句話,我是真的很愛你,我喜歡你的臉,我迷戀你的身體,我愛你用力的模樣,我也愛你忍耐痛苦的樣子……我對你的愛是毫無保留的,我愛你的一切,你的痛苦和快樂,你的花心和好勝心。」
女人戴了兩枚羽毛形的金耳環,穿著一身藍色舞娘服,身上有很多亮晶晶的亮片,露出纖細有力的小腹,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收攏羽毛的孔雀。
難怪,葛瑞絲明明忘不了惠特曼,卻和他依舊有一種看不懂的距離。
麗貝卡突然笑了,她擦了擦眼角的淚:「你心跳很快,你努力在保持自己的呼吸平穩,身體不會說謊。讓我看看你的臉,讓我看看。」
馬修這才反應過來。
也不知道活屍的某些生理功能有沒有障礙。
吉賽爾看得津津有味:和圖書「看起來還挺好玩的。」
吉賽爾做了個噓的手勢:「聽。」
她雙手抓著斯派德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清澈的雙眼裡閃爍著淚光。
她手指一揮。
惠特曼只是抽著煙,在路燈下更顯寂寞和蕭索,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悲傷還是如釋重負。
吉賽爾卻彷彿根本沒意識到這一點,她關上窗戶,拉上窗帘。
吉賽爾進了門,讓馬修快進來,然後關上門。
「我結婚後,以為你會傷心,結果你沒有。」
她看向馬修:「如果有一天,我和一個不愛的男人結婚,我不想結,你會來幫我破壞規矩嗎?」
這是啥?
吉賽爾笑了笑。
吉賽爾的提醒讓馬修一陣茫然。
床對面的牆壁上,出現一副巨大的清晰投影。
自己是活屍啊,新陳代謝也變慢了很多,如果有體味,更應該是屍臭才對。
吉賽爾隨口說:「來這裏之前才結婚幾天,和一個她不愛的貴族,雖然對方也不愛她,但互相家族間能彼此支持,這是貴族普遍的情況。」
馬修不確定這時候說「讓我看看」會有什麼結果,吉賽爾的行為模式總是很難判斷。
馬修發現是弗朗茨和雪萊夫人。
惠特曼只是抽煙,半天之後才說:「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斯派德低沉地說。
馬修也喝了一口酒:「你讓杯子貓去偷窺人家約會,這不好吧?」
這次是在一個公交站台旁邊。
馬修吃了一驚:「她已經結婚了?」
樹林是防風林,一目了然,男人是頭戴青銅面具的斯派德。
馬修手捧酒杯,看著吉賽爾一步步靠近。
「對,所以讓你快點進來,不然沒得看了。」
「那就夠了。」
雪萊夫人笑了笑:「脫掉衣服。」
吉賽爾一臉遺憾:「原本以為還有一場激|情戲呢,沒想hetubook.com.com到斯派德自控力這麼強,完全沒有要睡一覺的打算,麗貝卡的臉蛋和身材可是很棒呢。」
難道是過來看小電影?
「不,不是的。」
她看過來,笑眯眯說:「你不想看嗎?剛才你一直在偷瞄我的胸口,女人對這個很敏銳的。」
吉賽爾指了指牆上:「快看,又一組。」
她撩了撩頭髮,和馬修一起坐在床上。
「你不想摸我嗎?你不想碰碰我嗎?」
吉賽爾吃著一根薯條:「不過主要劇情沒漏,還算不錯。」
吉賽爾的誘導擦邊球,加上杯子貓的偷|拍搞怪,都是她看莊園最近形勢嚴峻,為自己減壓。
「……」
葛瑞絲說。
「就這裏吧。」
「別急,再看看,她們的關係比較特殊。」
她一下子蹬掉高跟鞋,跳上床,就像是一隻年輕的小鹿。
馬修順著她的手指看去。
吉賽爾看得一臉投入。
麗貝卡眼神變得朦朧起來,手指輕輕在斯派德臉上,鼻子,嘴唇上撫摸:「還是那麼好看的臉,斯派德,你為什麼要這麼好看,讓我這麼捨不得……太過分了,你怎麼能那麼自然地接受我的愛,卻無動於衷。」
麗貝卡一臉難過:「你一點不想我嗎?斯派德,你真是一個狠心的男人。」
雪萊夫人給弗朗茨脖子上繫上一個皮項圈,一端的繩子被她牽在手裡。
「哪怕和他們睡覺快樂時,我也會想起你。」
馬修深吸一口氣,點點頭。
「這就是麗貝卡,麗貝卡啊。」
「你就那麼想看嗎?還想不想多看一點?」
「我的臉已經被你毀了。」
麗貝卡一把抱住他的腰,眼裡簌簌留下淚水:「為什麼!」
她突然一步走到鏡頭前,視角飛起,在空中旋轉,最後落入一片黑暗裡。
馬修忍不住說:「渣女。」
路燈將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