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花開須折直須折

當時的楊霜身居東宮,不知市井消息,當陛下賜婚後,楊霜也有過懷疑,不解為何明光侯會答應這門親事,如今看來是和謠言有關係。
楊霜如實相告:「最大的仇,就是我的母親是被王千赫、越貴妃和楊俊合謀下毒害死的。」
秦仙語目光如水一般清澈,又問:「真的?」
「不用!」楊俊本來還有些躊躇,一聽楊霜能喝一斤,他攀比的性格就上來了,就認準了這個酒。
所以楊霜停止了動作,反而問道:「是不是在其他地方就行?」
「我被廢黜太子之位,是他陷害。還有你,她把你奪走了,我自然要報仇,而且要把你奪回來。」楊霜笑道。
楊霜無奈,只能跟著進去,但不忘給昝康一個眼色,讓他守在外面,禁止外人靠近。
楊霜這才鬆開雙手,讓秦仙語坐直了身子,看她通紅的雙眼,問道:「還傷心嗎?」
這時,楊俊的酒勁徹底上來,整個人昏昏欲睡,大聲叫嚷道:「第二件事,是我對不起仙語的,沒法讓她……讓她……」
不過楊俊也怕自己酒量差,喝多了誤事,所以把昝康叫進來陪酒,這樣便能放心了。
剎那間,秦仙語頓感大腦放空,竟然沒有了任何思維。
如今更是在大醉下,趁著酒勁說出了實話。
「報什麼仇?」秦仙語又問。
而且看他的狀態,已經雙眼惺忪,醉意深濃。
秦仙語看著楊霜,終於把心裡話問了出來:「如果,如果你知道我是被逼,並且不情願的嫁給秦王,你會幫我嗎?」
「你們難道沒有圓房?」楊霜吞了吞口水。
「昝康是你的人?」秦仙語也坐了起來,簡單整理儀容,問道。
秦仙語明白,楊霜一旦報仇,將來她便是遺孀。
而且讓楊霜更奇怪的是,秦仙語什麼都不懂,吻技青澀,甚至根本不懂,甚至咬到了楊霜的舌頭。
「能不能不說,我不想提及那些事。」秦仙語應答。
舞|女和樂師這才散去。
「相信我,當我握有權https://m.hetubook.com.com柄,一切都有可能。」楊霜看著她的眼睛,鄭重道:「就看你願不願意。」
望著要離開的背影,楊霜又看了看楊俊,忍不住哈哈大笑:「四弟啊四弟,你真是暴殄天物啊!」
想不明白的楊霜返回了雅室,酒菜已經準備好了。
「謝謝,但那裡永遠是屬於琉璃姐的。」秦仙語輕聲說道。
秦仙語看著楊霜,眼中的淚珠再也堅持不住,嘩啦啦往下掉。
但楊霜聽到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孟浪了。
誰知接下來,秦仙語徑直走進了雅室。
兩人飲下杯中酒。
「仙語……」楊霜看到她雙目通紅,淚珠在眼中凝繞,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聲音戛然而止,最後只剩下鼾聲。
能說出這番話,說明這傢伙真是醉了。
楊霜只能跪坐下來,安慰道:「怎麼突然哭了?乖,不哭!」
過了一會,平復了激動的心情,楊霜才離開雅室。
可憐的楊俊,以前基本沒喝過高度白酒,上次和楊霜喝酒就醉了一次,這次又醉了。
銀耳薏仁粥?楊霜輕嘆一聲,這是自己喜歡的啊。
楊霜忍不住詢問:「對了,楊俊到底有什麼隱疾?」
「對不起。」秦仙語臉頰潮|紅,媚眼如絲。
雖是這麼說,但此時的模樣讓人看著心疼,楊霜便笑道:「我可以繼續把懷抱送給你!」
昝康還守在院門,楊霜走過去,低聲道:「放心,秦王妃不會透露咱們的關係。」
一旁的楊俊睡得如死豬,毫無反應。
楊霜掃了一眼酒壺,是昨日給楊俊回禮的高度白酒,度數近五十度,對酒量差的楊俊而言,絕對是個大挑戰。
此時此刻,秦仙語如同未經人事的少女姿容,不得不讓楊霜多想。
不知過了多久,秦仙語的哭聲也漸漸停止,然後聲如蚊蠅:「謝謝你,我沒事了。」
「嗝……」楊俊打了個酒嗝,隨後將酒杯扔了出去,怒道:「不煩惱是不可能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怎麼能不煩惱?大哥你是不知道啊,就算為了爭奪太子之位,我都沒愁過,唯獨感覺對不起王妃……」
秦仙語不敢和他對視,因為他的目光充滿了侵略,但秦仙語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聽著溫柔的安慰,秦仙語更加傷心,泣聲道:「我已經死心,想做一個合格的秦王妃,但你為什麼還要時常出現,為什麼讓我知道真相?」
「竟有此事?!」秦仙語一臉震驚。
昝康是楊俊的主要謀士,對他極為了解,如果連昝康都不清楚,那楊俊的問題看來是非常隱秘的隱疾。
沒想到今日他會拿這個酒招待楊霜。
三個人一邊閑聊,一邊飲酒。
楊霜便提醒道:「四弟,此酒剛烈,就是我也只能飲一斤,你酒量淺,要不換酒吧。」
不過秦仙語沒有訓斥,只是讓昝康站在一邊,然後聽著屋內的交談。
誰知來到門前拉開房門,目光一凝。
「不,這裏不行……「秦仙語低聲道,聲音極低,似乎楊霜聽不到就算了。
人工呼吸再繼續,楊霜的手也沒閑著。
秦仙語的臉上泛起羞紅,委屈道:「就算你報了仇,我始終是秦王妃,已經無力更改了。」
楊霜點了點頭,道:「沒錯,已經被我收買,我讓他監視楊俊,是為了報仇。」
她聽到了楊俊的原話,知道了當初敗壞自己名節的謠言,竟是自己的夫君散播的!
楊霜抱著她,輕拍她的後背,安慰著她。
只見楊俊拿起酒壺,仰頭灌下白酒,說道:「當年我第一次見到仙語時,就驚為天人,感嘆她是天上的仙女,所以發誓要娶她。後來,又聽說有人替楊霜和她牽紅線,我當然不服。我嫉妒楊霜,憑什麼他年長几歲,就能做太子,憑什麼還能娶仙語?所以為了能娶仙語,我派人散布了對她不好的謠言……又讓我母妃從中遊說父皇,才賜下了這門婚事。是我對不起她,敗壞了她的名聲……但是我是真的喜歡www•hetubook•com•com她……而且我成功了,我娶了她,我打敗了太子……」
這一刻,兩人對視,眼眸中能倒影出彼此的身影。
而後,楊霜轉身回到了雅室,就看到秦仙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正拿起酒杯飲下一口酒,酒太烈,烈的讓她劇烈咳嗽。
楊霜趁機問道:「四弟怎麼對不起王妃了?可否說說!」
楊霜鄭重點頭,道:「我若騙你,不得好……」
美人如此,楊霜有些口乾舌燥,又忍不住的親了過去。
酒過好幾巡菜過多味時,下人送來了熱粥,並道:「殿下、明王殿下,這位王妃命小人準備的,說是喝完酒喝點熱粥,對脾胃好。」
一名待字閨中的少女,最看重的就是名節,當名節受辱,很多事情便無力掙扎。
這一刻,秦仙語心如刀絞。
這是他現在的態度,以前的「楊霜」也許會有諸多顧及,但是現在的楊霜根本不在乎。
楊霜點了點頭,沒有追問,明日派人調查調查就知道真相了。
「別說!」秦仙語伸手擋在了楊霜面前,她不想聽到那個字,而且這個回答對她而言,便足夠。
秦仙語竟然站在了門外,另一邊是畢恭畢敬的昝康。
「四弟,酒水不宜多喝,適可而止吧。我看你也醉了。」楊霜問道。
「我會!我絕對不會讓你嫁給他的!」楊霜鄭重的點了點頭。
不應該啊,秦王沒娶秦仙語時,也是好色之徒,在府中養了無數歌女,也干過見色起意的事情。
昝康連連點頭,用一種欽佩的目光看著楊霜,感覺明王殿下給人高山仰止的高大。
楊霜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對,你既然要喝,那就多喝一些吧。酒能解愁,希望四弟喝完,心情愉悅,不再煩惱。」
但事已至此,楊霜很想繼續下去,但一想到楊俊在旁邊如死豬,萬一睜眼,那豈不是……
楊霜也喝了不少白酒,雖然沒有醉,但酒這種東西,能壯人的膽,包括色膽。
楊俊一揮手,哼道:「我沒醉,現在的狀態非常好!大哥莫非和_圖_書是怕了?自從大哥被廢黜了太子之位,越來越膽小怕事了,以前那懟天懟地的豪邁呢?」
「你不用給我說對不起,應該是楊俊說對不起,對不起已逝的皇後娘娘!」秦仙語回道。
而聽到這些話,楊霜眉頭一挑,他知道楊俊是求陛下賜婚,才和秦仙語成的親,但並不知道還有散布謠言一事。
楊霜點了點頭,道:「我已經有證據了。所以我要報仇,我要讓王家和越貴妃死無葬身之地,包括楊俊。所以仙語,對不起……」
而後,楊霜離開了秦王府。
憑楊霜的技術,秦仙語豈會是動手?
楊霜嘆了一聲,聽出了幽怨,便問道:「我並不知道關於謠言之事,到底是什麼謠言?「
「此酒好烈!」楊俊喝完,立即皺起了眉頭。
此言一出,楊俊臉上的表情一僵,微微露出憂愁,隨即端起酒來敬道:「大哥,來,咱們喝酒!」
楊霜熟練的去解她腰上布帶,這一刻,秦仙語慌忙驚醒。
秦仙語羞澀極了,連忙站了起來,逃離了這裏:「不告訴你!」
楊俊欽佩道:「還是大哥開明,來來,咱們喝酒!歌舞都退下吧!」
「艹……」楊霜有些無語,剛聽到關鍵地方,這傢伙竟然睡著了。
原來昝康退下時,出門就看到了秦仙語,不知道站在門外多久了,嚇得昝康一身冷汗。
此時的楊俊已經有了明顯醉意,臉上爬上酡紅,他看著冒著熱氣的白粥,感動道:「娶此良妻,夫復可求啊!以前不怎麼喜歡喝銀耳薏仁粥,現在越來越喜歡了。」
漸漸地,兩人情至深處。
秦仙語痴痴的看著楊霜,感受著他的憐愛,再也堅持不住,直接撲進了楊霜的懷中,然後放聲大哭。
楊霜又陪他喝了好幾杯,看他的架勢,頗有借酒消愁的打算。
楊霜坐了起來,然後鄭重說道:「仙語,有件事我不想瞞你!將來可能會傷害你。」
楊霜握住她的玉手,點了點頭。
請客的都醉成這個熊樣,身為客人的楊霜只能起身準備離開。
秦仙語俏臉https://m.hetubook.com•com紅撲撲,猶猶豫豫,才說道:「他……他似乎不行……我也不懂是什麼病。」
可憐的楊俊怕自己貪杯誤事特地找昝康陪酒,萬萬不會想到自己正好上鉤。
返回明王府的路上,楊霜依靠在靠枕上,突然叫道:「花開須折直須折,莫待花空空折枝!不摘了這朵花,我他媽會悔恨一輩子的!」
楊霜三步做兩步上前,搶下了酒杯,訓斥道:「胡鬧!你能喝嗎?」
秦仙語搖了搖頭,道:「不傷心了,發泄掉怨氣就好了。」
酒精的催化下,楊霜吞了吞口水,突然將秦仙語抱入懷中,低頭吻了過去。
不會是不舉吧。
楊霜落了座,楊俊端起酒杯謝道:「多謝大哥幫忙!咱們幾兄弟就該互助互利,但是越王、漢王和魏王有些過分了,難道就因為錢一逍和他們有關係,我就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任錢一逍的罪行嗎?大哥你說說,我做錯了嗎?」
秦仙語的臉頰剎那間通紅,明知這樣做不對,卻不想阻止,甚至從未感受過這樣的悸動。
怪不得秦仙語嫁入秦王府後,變得消沉了,變得憂愁,臉上很少有笑容,這應該也是一方面的原因。
「四弟不要生氣,你並沒有做錯。但誰叫錢一逍是越王和漢王的舅舅,他倆的做法也是人之常情。」楊霜安慰道。
一旁的昝康一聽是這個話題,連忙拱手退下。
而秦仙語聰慧過人,楊俊讓昝康陪酒,就是避免喝醉說錯話,昝康卻偏偏走了出來,根本不顧秦王說酒話,這說明什麼?
昝康連連點頭,連忙離遠一些,去院門外守著。
楊霜看他執意如此,那就喝吧。
「都不行。」秦仙語紅著臉,把頭瞥向一側,不敢去看楊霜。
秦仙語又忍不住問道:「你剛剛說最大的仇,那其他仇是什麼?」
指尖劃過她的臉頰,傳來溫潤的感覺。
楊霜便笑道:「四弟和四妹恩愛,真是讓人艷羡,大哥祝你們早生貴子啊!」
看著她淚眼婆娑,楊霜那融合的記憶讓他倍感心痛,忍不住地伸手替她擦拭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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