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駕崩,天下縞素,對越國上下來說,都是潑天大事。
事實上,蘇常此刻的內心,非常糾結。
這一日,老越王世子項庭,奉天子詔,世襲罔替,統領越地,承繼越王大統!
那麼這份旨意,就可以做出不少文章了。
大王子有八萬海備軍,自身勇武無雙,這些年又做了諸多準備。
蘇柳兒作為項庭的枕邊人,給項遠傳遞著項庭的種種情報。
夜已深,蘇府這座越州城的高門大戶,依舊燈火輝明。
「撲通!」
蘇常和老管家雖然不明白年輕越王為何星夜到此。
但兩人都不敢怠慢,立刻給項庭行禮。
「免了。」
越王寢宮,老越王已是行將就木,氣若遊絲。
老越王的身子骨如何,越王寢宮內的諜子,自然是一五一十的傳遞到了金陵皇宮中。
英雄遲暮,紅顏白首,本就是這世間最令人悵然感傷的事情。
蘇家是越州城首屈一指的富商巨賈,在越州城,甚至有蘇半城的戲稱。
「什麼人hetubook.com.com?」
當然,陛下的旨意到底如何,不是他們這區區越地官員能夠揣度的。
但蘇家家主,似乎過於憂慮了。
蘇常和老管家則是頗為局促的看著他。
但是蘇常和蘇柳兒,起初是比較傾向大王子項遠的。
只是沒有想到,這草包世子故意藏拙,韜光養晦,如今搖身一變,氣勢竟然比大王子項遠都更加攝人。
奈何他和大王子私下牽連的事情走漏,他如今已經沒得選。
寢宮內,已是油盡燈枯的老越王領旨后,面露笑意。
早就投誠在項遠麾下的大小官員,自然希望金陵皇宮那位天子陛下,能夠冊封項遠為越王。
項庭沒有稱呼蘇常為岳父,而是稱呼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蘇家主。
大王子和項庭的對峙,哪怕今時今日,蘇常也不看好項庭。
一味的威逼蘇常是不行的,還得給他一些看得見的好處。
「第一自然是繼續在大王子身上押寶,賭這個亂臣賊子能夠搬倒m.hetubook.com.com本王。」
「項遠讓蘇家主籌備的糧草,蘇家主籌備的如何了?」
只是在這聲驚呼聲之後,蘇府就變得徹底安靜下來。
老越王聽到趙全福這話,當即也微微頷首致謝,卧在榻上聽旨。
「蘇家主,王爺事務繁忙,還望速決!」
作為越州城首屈一指的富商巨賈,他當然知曉不少旁人不知道的事情。
蘇常兩人並未疑惑太久,一襲縞素的年輕越王,就出現在兩人身前。
即便項庭成了越王,若是因此就殺他,就要對付蘇家,也未免要落天下人口實。
「第二自然是本王能拿下這亂臣賊子,蘇家主為本王籌備糧草有功,也有一場扶龍富貴。」
「一條是潑天富貴,一條是粉身碎骨。」
他明白,他自身的身家性命,還有他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此刻都繫於他一人身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特授越王世子項庭,世襲罔替,賜封越王,統領越地全境,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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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拿著聖旨進入寢宮,老越王便要起身領旨。
倘若金陵皇宮中那位,有意讓項庭和項遠二虎相爭。
在年輕越王身後,當然還跟隨三千越王精衛的首領,劉忠,葉雙城兩位。
項庭的話剛一落下,蘇常就好像被砸彎了雙膝,立刻跪倒在地。
御下之道,在於恩威並施。
就天子削藩集權的角度來考量,冊封項遠為越王,也更加符合皇家利益。
他若是堅定的站在項遠那邊,沒準他下一刻就要人頭落地!
「老爺,您還不休息嗎?」
他有些吃力的看了一眼項庭后,這個昔年沙場上有萬夫不敵之勇的遲暮老人,終於撒手人寰。
項庭的監國身份,畢竟只是老越王的旨意。
而他雖然幫大王子籌備糧草,但他又不知道大王子用這糧草來做什麼。
蘇家家主答非所問的感慨了一句。
也在這時,蘇府忽然傳出了一聲驚呼聲。
于情于理,他這個老丈人都應該幫著項庭來對付項遠那個狼子野心之徒。
事實上蘇家https://www.hetubook.com.com子弟,都在一個極為安全的地方。
這個老丈人蘇常,則是暗中幫項遠籌備著糧草。
「唉!多事之秋啊。」
「蘇常拜見王爺。」
這一日,王城大悲,文武盡白衣,越地盡縞素。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如此一來,他們這些人也能撈一個扶龍之功。
在眾人全神貫注的注視下,司禮監傳旨太監趙全福清了清喉嚨,隨即朗聲說道。
「咋家來時陛下吩咐過,越王在床榻上聽旨即可。」
當然,蘇常也不是全無安排。
越王寢宮之外,一相六堂的高官,以及其他有資格到中和殿朝會的官員,都在殿外候著。
無論是兩軍對壘,還是長線作戰,糧草都是重中之重。
「屆時蘇家主為項遠籌備糧草有功,自有一場扶龍富貴。」
身形有些佝僂的老管家,來到蘇常身前,有些憂心的說道。
趙全福喧旨完畢,當即將甚至交到了老越王手中。
「蘇家主若是同意,本王登基之後,可許蘇柳兒一個側妃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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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常和老管家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疑惑的神色。
如今蘇家的家主蘇常,更是坐穩了越州城海商的頭把交椅。
「越王不可,不可。」
項庭見此到是擺了擺手,從發現這座府邸門可羅雀之後,他就明白蘇常做了後手安排。
「蘇家主,本王給你兩條路。」
蘇常就是世子嬪蘇柳兒的父親,也是項庭的岳父。
項庭還有許多事情要做,自然不能和蘇常在這裏耽擱。
但世子前些年不堪造就,草包一個,蘇常哪裡敢在他身上下注。
諸侯有一正二側兩位妃嬪,側妃之位,已然不低。
「何去何從,蘇家主速決。」
項庭擺了擺手,隨意從一旁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在蘇常還在遲疑的時候,一旁的劉忠不由語氣加重幾分的說道。
看到蘇常跪服在地,並不說話,項庭當即開口說道。
他給蘇常的兩條路,也不容易選擇,一步走錯,就要踏入雷池,萬劫不復。
身穿大紅蟒袍的司禮監傳旨太監趙全福,也不由面露感受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