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陣！」
沖陣的每一刻，雙方都有人人仰馬翻，丟掉性命。每一刻，都伴隨著鮮血和屍體，殘酷而又直接。
至於戰敗，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
戰無不勝的滿洲鐵騎，何時在野戰騎戰中輸過！
李定國帶著騎陣，幾乎與清軍騎陣擦身而過，雙方你來我往，羽箭馳飛，火銃齊發，震天雷爆炸聲連綿不斷，清軍跌下馬者不絕，餘眾到了清軍大營前，這才停下。
一些明軍得意洋洋，異口同聲，在馬上叫囂挑釁，使得整個清軍騎陣士氣低落，鴉雀無聲。
河南衛軍鎧甲馬具都是精鋼打造，全員披甲，再加上有盾牌遮護，和清軍部分披甲比起來，裝備上大大佔了上風。
董士元心驚肉跳，穩了穩心神。
清軍騎兵滿矇混雜，滿洲騎兵大多披甲，重甲者沖前，輕甲者居后，弓箭手披披甲或棉甲居后；至於蒙古旗兵和蒙古藩兵，他們天生是馬背上的戰士，大多身披皮甲，弓馬嫻熟，沖陣射殺，再也兇猛不過。
一次沖陣，直接而又慘烈，河南衛軍損失了七八百騎，清軍死傷無數，至少損失了兩千騎左右，弓箭手損失大半。
韓未波扣動扳機，一個張弓欲射的韃子被打的滿臉是血，栽下馬去。韓未波摸出一顆震天雷，捏碎蠟封，很快點燃，奮力扔了出去。
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也成了幫凶。
這一戰下來，不知要折損多少人馬？
一時間，原野之上，視線盡頭，全是密密麻麻，無窮無盡的馬頭和騎兵，人人凶神惡煞，人人臉色猙獰。
韓未波在明軍的鋒矢陣型之中縱馬而奔，看到的只是同袍打馬向前的和*圖*書背影。他抬起左臂，用臂上的圓盾遮住側面，眼光不時看向前方。
「殺奴!殺奴!殺奴！」
就連陣地上的明軍屍體和傷者，也被河南衛從容抬回。反倒是號稱同袍屍體從不捨棄的清軍，不敢上來，任由對方割首級，屠殺傷者。
「這些明狗真是卑鄙，沖陣竟然使用火器！」
蒙古固山額真阿賴晃晃悠悠站了起來，還沒有弄明白眼前的處境，就被河南衛軍奔騰而來的戰馬群撞翻，踩成了肉泥。
鋒矢陣型，猶如一個巨大的三角箭頭，外圍的河南衛軍騎士拚命衝殺，內部的河南軍則是不斷打出手銃，甩出震天雷。
「殺明狗！」
鼓點密集，驚心動魄，看到清軍騎陣馬頭攢動，如牆而來，李定國握緊了長槍，緩緩打馬向前，周圍騎士也是輕輕打馬跟上。
萬馬奔騰，地面顫抖，雙方二里之遙，都是緩緩打馬，相向而行，慢慢加速，緩緩靠近。
兩軍沖陣，清軍大陣外圍的弓箭手不停射出羽箭，裏面的則是和河南衛軍將士拚命廝殺，想要儘快的殺潰對方。
儘管如此，一營五六百人的清軍騎士仍被河南軍阻擋，鏖戰于陣中。河南衛軍手銃齊發，震天雷狂轟濫炸，鐵騎來回衝突，將清軍騎士殺的人仰馬翻，屍橫遍野。那些河南軍騎士，揮刀劈砍，挺槍猛刺，血肉橫飛，不留任何活口。
羽箭呼嘯而來，李定國抬起左臂，兩支羽箭射在盾牌上，「噹噹」作響，一支羽箭射在他的胸口，落下地去。李定國打馬上前，撞翻了面前驚慌失措的清軍騎士，隨後握緊長槍，藉助馬力，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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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粗暴的激烈碰撞，羽箭馳飛，煙柱騰騰，硝煙瀰漫，爆炸聲此起彼伏，無數跌下馬來，人的慘叫聲，戰馬的悲鳴聲，無處不在的慘叫聲……
五千騎兵和清軍幾乎同樣數量的騎兵搏殺，大陣中的董士元等人，也都是面色凝重。
雙方很快接近，羽箭破空，遮天蔽日，雙方都是有無數人跌下馬去，血肉橫飛，落馬者很快便被踩成了肉泥。
不過如何弓馬嫻熟，騎射和步射相比，無論是準頭和力量上，都要相差很多。騎射加戰馬的衝擊力，才是騎兵的根本。
震天雷落地，在清軍騎陣中爆炸，四五匹戰馬嚎叫著重重摔倒，與此同時倒地不起的，還有幾名清軍。有兩個清軍昏頭昏腦站起，被後面奔騰而上的戰馬撞翻，再也沒有起來。
剛經歷一番痛快淋漓衝殺的將士們，此刻都是臉色通紅，紛紛舉起了手裡的刀槍，大聲吼了起來，聲震雲霄。
騎兵不同步卒，騎射是很多河南衛軍必須掌握的技能。就像李定國，本身就是騎射、步射俱佳。
董士元搖了搖頭，看向了南邊和東面方向。這裏廝殺正酣，驚天動地，附近的清軍，應該要來增援了吧。
進了一里，雙方都是加快馬速，猶如奔騰的潮水，漫山遍野，大地為之劇烈顫抖，馬上的騎士，人人都是提起了精神。
「列陣！」
「投彈!」
「啪啪」聲不絕，兩軍交戰，如此近的範圍，二三十步，河南衛軍的騎士們紛紛扣動扳機，硝煙瀰漫，至少數百清軍被打下馬來，絆倒己方騎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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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軍將領和精騎被煙霧籠罩，周圍的清軍騎士大驚失色，狂呼亂叫，又一輪震天雷落入騎陣爆炸，血肉橫飛中，李定國帶領騎陣，已經撞入。
高橋大營的杜度等人，都是目瞪口呆。
「鋒矢陣型！」
看到河南衛軍騎陣鋪面而來，重新集結的清軍騎陣一陣騷動。
韓未波手銃在握，另一隻手抓緊了馬韁繩，和身邊的同袍們一起，向著對面的清軍騎陣奔去。
「韃子，可敢一戰？」
「傳令下去，懷慶衛炮兵、火銃兵護住后翼！」
高橋大戰一觸即發，時間一常，塔山大道的清軍肯定會前來增援，他也想來個圍點打援。
鎮國將軍巴布海忍不住，憤憤罵了出來。
清軍騎士也紛紛拚命射箭，幾個河南衛軍騎士還沒有擲出震天雷，就被射翻，幾顆冒煙的震天雷掉在地上，炸翻了周圍的十余名同袍。
河南衛軍的騎士們士氣大振，狂呼亂叫，清軍騎陣中的騎士們則是驚疑不定，恍然若失。
固山額真阿賴一馬當先，揮舞著長刀，嗷嗷大叫。
騎兵廝殺，驚天動地，董士元心驚之餘，拿起千里鏡看去，只見萬軍從中，李定國揮舞大槍，連刺帶砸，穩准狠，幾個清軍重甲兵難以招架，紛紛被他砸、刺于馬下，勇猛異常。
「阿賴！」
這便是文明和科技的力量，與血勇無關，精良的鎧甲護具，輕巧結實的盾牌遮護，方便快速的手銃，殺傷力巨大的震天雷，清軍在作戰裝備上大大吃虧，結果就是死傷慘重，人人心驚。
清軍大陣中的杜度和一眾清軍將領，人人都是雲淡風輕，有些人甚至是談笑風和圖書生。
李定國的大喊聲響起，河南衛軍很快重新結陣，排列成陣。
「殺韃子！」
清軍拙於守城，長於野戰，怎麼眼前的明軍，野戰如此兇猛？
對方的戰力，他們絲毫也沒有放在眼中。
雙方終於狠狠撞上，就像狂潮巨浪，人仰馬翻，馬嘶人叫，喊叫聲聲嘶力竭。
李定國一馬當先，精騎分列兩邊，緊緊簇擁著他，人馬披甲，橫衝直撞，狠狠撞向清軍騎陣。李定國仗著堅甲和盾牌遮護，狂撞生鑿。眾騎軍陣型緊促，李定國長槍連刺帶砸，眾精騎手銃齊發，馬刀狂劈，引起一片人仰馬翻，鮮血淋漓。
「殺明狗！」
「萬人敵，果然是猛|男！」
「額真！」
看到右前方一眾清軍精騎簇擁的清軍將領，銀甲貂領，錦緞披風，相貌威嚴，李定國大聲吶喊，周圍的騎士們一起，幾十顆震天雷紛紛砸了出去。
和韓未波一樣，河南衛軍的鋒矢陣型內部，無數冒煙的鐵疙瘩凌空飛舞，四五十米以外，就紛紛落入了清軍的騎陣。那些快速突進的清軍騎兵，一片片栽于馬下，煙柱滾滾，籠罩了無數的人馬。
河南軍騎士紛紛扔出震天雷，爆炸聲不斷，煙塵飛舞，血肉橫飛，人仰馬翻，慘叫聲連連。震天雷雨點般落入清軍騎陣，距離河南衛軍鋒矢陣型左右兩翼各 50米的範圍內的清軍騎士，死傷無數，光是震天雷的攻擊，就造成了上千清軍的損失。
李定國一衛主將，身先士卒，衝鋒陷陣，勇氣可嘉，但若是有個差池，卻可能會害了整個懷慶衛大軍。
野戰無敵的滿洲鐵騎，一番對沖之下，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兩軍再一次沖陣，清軍騎和-圖-書陣的殺傷力要大大減弱。第一次沖陣，清軍弓箭手死傷慘重，使得前方的清軍甲兵沒有了掩護，死傷慘重。不得已，他們在第二次沖陣時，有意無意，選擇了掠過河南衛軍的騎陣，並沒有硬碰硬。
「兄弟們，咱們今天就讓韃子瞧瞧，殺我大明百姓，辱我大明女子，是怎樣的下場! 兄弟們，跟我一起赴死!」
清軍大陣中，杜度臉色煞白，不可思議地看著兩軍的騎戰。
終於，兩軍脫離，回顧剛才交戰之地，殘肢斷體，滿地的屍體和傷者，無主的戰馬蕭索孤單，傷馬和傷者在血泊中悲鳴、蠕動，兵器和旗子散落無數，刀槍羽箭滿眼都是。
原以為能一鼓作氣，衝垮明軍的騎陣，誰知道對方陣型密集，鎧甲精良，火器犀利，一番對沖之下，竟然是慘敗。
別看寧遠衛的明軍架子十足，這一場對決，明軍定會一衝擊潰。擊潰了明軍騎兵，後面的明軍步卒大陣，滿洲鐵騎衝擊之下，肯定會土崩瓦解。
「通!通!」
李定國催馬而進，不停射出羽箭，清軍的羽箭落在他身上，或射在盾牌之上，「噹噹」作響，紛紛落地。
兩軍混戰，近在咫尺，河南軍騎士狂打手銃，震天雷狂扔，馬匹悲鳴，將士慘叫，無數清軍騎士或身上血霧飆升，或人馬被震天雷炸傷，一片片栽下馬來。
「通！」
李定國舉起血跡斑斑的長槍，大聲怒喝了起來。
「殺奴！」
「裝填彈藥！」
李定國打馬向前，河南衛軍如潮而進，騎陣滾滾蓄勢而發，人人臉色猙獰。
這些傢伙的鎧甲、火炮，倒是可以搶過來，另建幾營騎兵和火器營。
董士元大聲吶喊，吩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