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閒坐在本該楚府主坐的主人家位置,笑容和煦。
為今之計,只有先行穩住他們,讓他們認為沒有暴露。
好不容易經營這麼多年,大同會的不動產已經不是個小數目。
楚府主眼神絕望地看著掌控一切的光頭大漢,發出無能為力的呻|吟。
「楚府主,又見面了。」
光頭大漢伸手一抓,六合飛梭就好似只折翼的小鳥被他握在手上不住的掙扎,卻怎麼也動彈不了。
轉瞬間,整間書房都成了血色的海洋,帶著一股腥甜香味的刺鼻味道不斷朝著楚府主鼻間撲去。
「算了,靈石帶來了嗎?」
怎麼算都不會虧。
「靈石……給你!」
楚府主慘然一笑,仍由光頭大漢在他身上打入禁制,禁錮了自身的丹田和識海。
餘閒眼見榨乾了楚府主,毫無留戀地起身便走。
到時候大同會就徹底暴露在玄陽宗眼中。
但他想過大同會的底子會不幹凈,卻沒想過它的底子整個就是黑的,出手更是果斷至極。
楚府主雙目圓瞪,雙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就好像假丹真人也是真人一樣,對於低境界的修士是降維一般的碾壓。
楚府主咬著牙低吼道:
「楚府主,你療養需要靈物滋補,令嬡擅作主張,打算將楚家的家產變賣。
光頭大漢朝楚府主露齒一笑,一隻手輕描淡寫地向其抓去。
楚府主一臉苦澀,沒有點破其魔道身份。
「白會長,楚某認輸了。」
如今的血傀儡已然相當於一個超遠範圍的身外化身。
只可惜他並不看好大同會的未來,除非大同會真能表現出一個化神勢力應有的實力。
一個光頭大漢被管家迎入城主府中,又被請入楚府主的私人書房。
他看似同大同會牽扯至深。
「所以楚府主,還請你與我好好合作。」
餘閒淡淡道:「所以待到令愛來府上之時,還請府主大人好生配合。」
「你這個魔頭!」
「城主府哪裡來的霧?」
而且此陣藉助城主府下的三階靈脈,更是生生不息,無需擔心靈力不足的問題。」
而且他早已知道城中的家族私下串謀,打算要去宗門告狀,請來宗門監察。
和_圖_書到時候他就能搖身一變,從被審判者成為這場利益大蛋糕的分割者。
畢竟宗門出身的元嬰真君當中,起碼八成都是當年的真傳弟子。
光頭大漢隨手就將手中飛梭封印,朝著楚府主猙獰一笑。
大同會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魔道組織!
「不錯的小玩意。」
他只不過多要了三千萬,對他的報復居然就如此沉重。
即便他們最後順利突破,也不過就是與宗門內的真君平起平坐而已,又怎麼能讓其他真君甘當護衛。
只有餘閑自顧自道:「我身邊的姜前輩也算略通搜魂之術,不知楚府主是否願意嘗試一番?
能讓一位魔道真君以護衛身份自居,這位白會長的身份恐怕真的不簡單。
楚府主見來人面孔陌生,不禁眉頭一皺。
加上他自身修行玄陽宗的高階功法《三陽烈空訣》,乃是玄陽宗傳承的頂階功法《玄陽霸烈》中衍生而出,威力更勝普通的高階功法。
只是可惜……」
他必須在此期間湊到足夠的靈石,而且還要去拜見師父,為自己獲取化嬰丹的過程中保駕護航。
這可是三千萬靈石的巨款,居然隨隨便便就派個人送過來,看來心裏終究還是有意見。
「此霧名為遮天蔽地大陣,發動時無聲無息,能夠遮掩一切異象,從現在開始,無論城主府中發生什麼事情,外界都不會察覺。
哪怕是玄陽宗的真傳弟子也不可能讓元嬰真君充當自己的護衛。
楚府主見狀,搖搖頭道:
哪怕血傀儡只是一具傀儡,在元嬰真君中的實力屬於最差一等。
餘閒並沒有打算立即幹掉楚府主。
得到餘閒親口保證,楚府主心裏暗自鬆了一口氣。
而他可以刺破鋼鐵的神識更是陷入沼澤一般,被壓縮了大半,六合飛梭穿梭空間之能瞬間廢了大半。
以大漢腳下為中心,一道道水流般的血色法力不斷朝地板流動,又爬上了書房的牆壁,屋頂。
對了,過程中會有些痛苦,勞請府主大人咬牙忍耐。」
難保他們查著查著不會動歪心思,到時候來個誤打誤撞,把謀害楚府主的罪名安插到和*圖*書他身上,再趁機沒收大同會的財產。
變賣家產這事,哪怕是為了突破元嬰境界,但他堂堂府主親自下場終歸有些不體面。
畢竟楚府主怎麼說也是曾經的玄陽宗預備真傳,在宗內必定留有魂玉一般的手段。
餘閒好像想起什麼,補充道:
你若是見了她,千萬不要怪她。」
楚府主這才反應過來。
這道梭子法寶名為六合飛梭,乃是一件罕見的虛空屬性法寶,有著虛空飛遁之能,一旦發動,便如同神鬼莫測,令人無法捉摸。
沒想到如今卻是為大同會做了嫁衣。
血魔道修士固然臭名昭著,但同樣也可以理解為凶名赫赫。
他就像風暴漩渦中的小船,被這抹血色毫不留情地吞噬。
其實他們這些年相處得還是挺愉快的。
光頭大漢彷彿終於回過神來,面上表情變得生動,楚府主卻是莫名的背後一寒。
她這麼做都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此番拳拳孝心,可感天地。
畢竟大同會和楚府主的關係好到穿一條褲子,在他的有心宣傳下,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一般獸潮結束之後,萬寶商會的玄陽分會總部都會趁機舉行一場盛大的拍賣會。
此刻餘閒要取走的不僅僅是他的靈石,還有他突破元嬰的希望。
魔道真君在此,他的真君法域一張,就能瞬間籠罩整個府城。
楚府主詫異道:「你竟不殺我?」
畢竟玄陽宗明面上和魔道修士相處得並不愉快,更加不會允許一個魔道勢力入駐玄陽境中。
「如今楚府主又不幸落於我手,楚家要靠楚小姐一個女子支撐,可真是不容易。」
楚府主還沒想清楚為何這人能在城主府下悄無聲息的布下三階大陣,就見光頭大漢旁若無人的模樣,不由大怒,周身渾厚法力如浪潮般傾瀉而出。
「我知道府主大人勤儉節約,這些年的征戰都沒怎麼用過靈石,已經攢下來不少了吧。」
由此推斷,元嬰境界與金丹巔峰的差距只會更高。
餘閒詫異道:「楚府主你難道忘了,是你自己下令清點家資,準備購買化嬰丹呢。」
神色萎靡的楚府主hetubook.com.com看到站在餘閒一側的光頭魔君,眼中閃過一絲驚駭之意。
但楚府主意外身死,玄陽宗必定要派人前來調查一番,總不能讓自家弟子不明不白地沒了。
光頭大漢背負著手,淡淡笑道:
「今後姜前輩會留下來陪你,楚府主,相信你們會相處愉快的。」
但這份關係的判決其實不在於他做了什麼,而在於宗門監察覺得他做了什麼。
「楚小姐沒事,現在大概在照顧她的夫君吧。畢竟為了能讓楚小姐配合我在府中布下大陣,段小兄弟可是吃了不少苦頭呢。」
楚府主面色一變:「不可能,沒有我的允許,她動不了楚家。」
他什麼都明白了!
餘閒搖搖頭道:「楚府主,我若想殺你,何必與你說這麼多話?實際上,要不是你此次獅子大開口,我是真的想要和你一直合作下去的。
但楚府主恐懼地發現,在面前光頭大漢面前,他所有的力量都被凝固在周身三尺之間。
楚府主一死,大同會必然進入他們的調查序列。
一旦讓他們身份暴露,恐怕他們會毫不猶豫地血祭整個府城。
「白古派你來到底想幹什麼?!」
相比于魔氣外溢,一副『老子就是魔道大佬』模樣的光頭前輩,楚府主更覺得此刻笑語吟吟的餘閒更像傳說中的魔頭。
楚府主極力克制著自己出手的衝動,他的靈覺一直在警示著他,就好像他出手後會發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楚府主之前用六合飛梭偷襲了兩位妖王,其中一位更是三階上品,都是大勝而歸。
到時候他跑路事小,大同會的資產流失事大。
「魔頭!」
楚府主就像抽去了全身的骨頭,氣勢一軟,癱坐在椅子上。
楚府主眼神盯著面前的大漢,體內法力涌動,還海中積蓄的神識力量翻滾,有種噴涌而出的衝動。
「楚府主,既然知道我是誰,就請你不要再做無謂掙扎。」
「你到底是誰?」
不是他們虛張聲勢,狐假虎威,而是他們的核心人物不能輕易暴露。
而整個望舒府範圍也才八百里而已。
但是眼見光頭前輩向他一步步走來。
餘閒呵呵一笑:「現在也不晚不和_圖_書
是嘛,楚府主帶著除妖軍征戰多年,身心俱疲,未來的日子就請楚府主在城主府中好好休養。
「楚府主莫要著急,三千萬不是小數目,我們會長仍在籌措之中,還請楚府主稍等一下。」
他還指望著這些資產變現幫他突破呢。
「白會長呢?」
當然,若是到時候大同會展露了足夠的肌肉,讓宗門都為之忌憚,他又能成為大同會同宗門的紐帶聯絡者。
三尺之外的空間就像存在這一堵無形的銅牆鐵壁,他那強橫的法力好似拍打在礁石上的海浪,無論如何奔涌,都只能無功而返。
更別說元嬰真君自帶真君法域,一定程度上替代了天地空間,涉足空間法則,普通的瞬移手段在法域之中根本無法使用。
光頭大漢表情有些僵硬,獃獃看著楚府主,似乎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餘閒的話讓楚府主不寒而慄。
「你在等什麼?」
此刻他全力出手之下,按理說便是一座小山頭都能被其夷為平地,外泄的氣勢更足以摧毀整座院子。
……
尤其是他如今好不容易湊夠了化嬰丹的靈石,有了突破元嬰境界的機會。
一旦幹掉楚府主,哪怕他有欺天術在,不沾血咒,對他不造成任何影響。
「楚府主,稍安勿躁,再等一會兒就好。」
楚府主順著光頭大漢的目光朝外看去,就見房門外忽的起了一陣大霧,將前方的視野全都充斥。
「對了。」
楚府主還是決定再忍一次。
至於外客,便一併替楚府主你推掉了。」
「楚府主,不要這麼生氣,沒有你這番方便,我也能有辦法讓你給我方便。
就算最後什麼也沒撈著,他拿的這三千萬靈石也足夠了。
「欺人太甚!」
因此只好委屈白會長了。
三天後。
只是那樣做,平添你的痛苦,未免有傷和氣。」
城主府,會客廳中。
面對一位血魔道的魔君存在,他的掙扎反抗只會給他和整個府城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既然楚府主認輸,就應該付出點什麼,比如這些年大同會分給府主大人的靈石。」
他相信這個血祭會快到明月天城上的九月真君都反應不過來。
只希望之前那些被https://www.hetubook.com.com
他壓下來的家族動作快點,不要顧及他這個府主的面子,趕緊把狀告到宗門去。
這會兒居然是白會長坐著,真君站著。
楚府主臉色一白,想起自己的確有這個打算,還將此事託付給了嫣然的娘親。
或許那位白會長沒有說謊,他身後真有化神尊者坐鎮,只不過是魔尊而已。
餘閒初入金丹境界之時,體內法力與築基巔峰的差距是二十倍。
餘閒就像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面虎。
在光頭魔君出現之時,他以為這位魔君才是幕後掌控者,白會長只是推出來的傀儡人物。
他現在要示弱,要讓這位白會長認為一切盡在掌控,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放鬆警惕。
「血魔道……真君法域!」
而大同會的資產擺在這兒,明面上最高修為的人又只是一個金丹真人。
能不死的話,誰想死呢。
畢竟所謂真傳弟子也不過是這一代弟子最有機會突破元嬰境界的幾個晚輩。
但能夠對抗元嬰真君的只有真君。
而大同會如今積攢的資產已經十分誘人,足以讓他師父都幫忙奔走說和一番。
難怪大同會一直自稱傳承萬年的化神組織,卻又弄得扭扭捏捏,躲躲藏藏的樣子。
他也不想如此急功近利。
「白會長,你不願意預支楚某的這份分紅,不給便是,何至於此?」
在這種情況下,他又怎麼會請出魔道真君來站台,而且還是最為臭名昭著的血魔道。
甚至這堵無形的銅牆鐵壁還在一點點壓縮而來。
「你把嫣然怎麼了?」
但他發現自己又猜錯了。
恰好他的師父在宗門內還有幾分面子。
他的神識早已超出境界限制,達到元嬰水準,方圓三百里內盡在他的神識範圍之內。
他明白了!
也正是這等極大的差距,才讓那些逆階而戰的修士被稱為天驕妖孽。
他一直秘而不宣,就是想要在宗門監察到來之時與大同會切割關係,來個壯士斷腕。
同時一道形似梭子的法寶驀然鑽出空間,朝著大漢襲擊而去。
他感覺到了極大的威脅。
「若是白會長早點將這位前輩請出來,楚某哪敢放肆。」
楚府主暗暗搖頭。
難道這位白會長真的有化神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