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9章 夜半狗糧

他問她:「你在想什麼?」
「輕點兒,輕點兒輕點兒!燕千絕你要死啊!疼死我了!」
她還呵呵地笑,「燕千絕你抵著我的眉心,還怪好受的,不要把手拿走,再按一按嘛!」
陸辭秋卻冷哼一聲,「不用了,我可不敢再喝你家的酒。我這人沒什麼錢,僅有的那些財產還都是皇家人給的,既不敢花也不敢變現。所以再喝多了你的酒我就賠不起了,賠不起我就得欠著你了。」
隨即反應過來一件事情:「你是因為剛才那句誰也不欠誰的,才不開心?」
只是越喝越覺得這酒真沒她空間里那些後世佳釀好,無奈空間里的東西又不好當著燕千絕的面拿出來。
陸辭秋看了他一眼,居然把小腦袋往前拱了拱,又讓他的手按得實在了些。
他覺得這是個坑……
可再想想,何止陸家,這望京城裡多少官邸,哪家沒幹過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活了,他們到底作了什麼孽要留在www•hetubook•com•com這裏守門?
可那是因為什麼來著?
燕千絕,你說你以後想找個什麼樣的媳婦兒?你大婚時,會不會請我去觀禮啊?」
裴卿的嫁妝頭都進了陸府,尾巴卻還沒進望京城門呢!
陸辭秋也沒拒絕,他給她就喝,剛才說的那些話就像不是她說的一樣,幾口酒下肚就全忘了。
她說:「在想家裡的事。有一件事好不容易想到關鍵,我得再努努力,爭取全都想起來。」
一眾暗衛的眼睛也直了。
「當真沒有?」
人人皆知鎮北將軍愛女遠嫁望京,那是真正的十里紅妝。
那麼多的嫁妝,這些年是怎麼一個一個填了陸家的無底洞,到最後一無所有的?
「真的啊!」她呵呵地笑了起來,忽然有些得意,便揚起紅撲撲的小臉去看他,「那我算是開了個頭,希望你以後有更多的機會給姑娘按按,這樣以後才能找著媳婦兒。
比如說她還想到自己穿越一和*圖*書場,總不能白來,總得在有限的生命里,給這個時代留下點什麼。即使不為了證明自己來過,至少也得在她還活著的時候,能讓自己活得更好一些。
確實是小氣了,喝多就喝多唄,大不了送她回去,或是在宣王府醒醒酒,何苦因為一罈子酒惹她不高興。
燕千絕說不過她,心裏想著「女人果然麻煩」,然後默默地又去給她拿了一壇酒來。
那大概是三年前的事,裴卿在極不情願的情況下,把自己手裡僅剩的一間鋪子,給了雲華裳。
他忽然心顫,被下過葯?陸家竟還有如此腌臢事?
燕千絕看著這個擰著眉毛的小姑娘,下意識地伸出手,往她的眉心按了一下。
但好在也不是一件事都想不起來,比如說眼下,在她的努力下,倒是有一件事被想起了。
「當真沒有!哎呀你煩不煩?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你管我因為什麼不開心,反正我就是不開心。你見過哪個開心的人大半夜的往外跑https://www.hetubook.com.com?」
「那不行,剛才我都說了我們誰也別欠誰的,你又沒說不同意,現在反悔也晚了。」
屋外,修染的臉都紫了。
她點點頭,「現在清楚了,只是以前的事還是糊塗著,所以我得慢慢想。哎燕千絕,你手勁兒再大一些,我又不是瓷的,按不壞。」
屋裡的人卻渾然不覺,陸辭秋甚至還在說:「燕千絕你到底會不會掌握力道?我讓你用力一些,也沒讓你用這麼大的力,你到底會不會給人捏頭啊?」
他依言加大了力道,差點兒沒把她給疼死。
他看著面前這姑娘冷著臉,噘著嘴巴的樣子,也有些自責。
他再問:「是什麼事?」
雖然原主也沒看到那場面,但這麼些年過去,聽也聽說了一些。
眼瞅著酒罈子空了,他開始反省,好像確實是拿少了。
他聽得直皺眉,「欠著就欠著,我又不是非得要你還。」
只是事情攤到陸辭秋身上,就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她狠m.hetubook.com.com狠地翻了他一下,因為酒喝得急,這會兒小臉兒紅撲撲的,燕千絕很有衝動想往她臉上捏一把,最終還是忍住了。
如果他們有錯,請用律法來制裁他們,而不是讓他們大半夜的守在這裏聽這些。
這……陸二小姐猛,他家主子也猛啊!
總之就是伸了,也把她緊皺的眉心給撫平了。
「那現在呢?」他問,「現在腦子清楚了嗎?」
她開始回憶裴卿大婚時,從北地帶來的那些嫁妝。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有些事情一旦有了個開頭,思緒就開始發散。
他站起身,繞到她身後,認命地把兩隻手都按到她的太陽穴上,輕輕地揉了起來。
她點點頭,「有點兒。」
一小壇酒,他只分到半碗,剩下的全都進了陸辭秋的肚子。
陸家到底為什麼要花那麼多錢?
她不承認,「我沒有。」
燕千絕也是頭一次看到一個姑娘這麼能喝。
所以小姑娘沒喝夠,不開心了嗎?
依著這倆人的武功,到底為什麼要他m.hetubook.com.com們在這裏守著?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聽這個虐狗的動靜嗎?
他實話實說:「不會。從來沒有人敢讓本王給他按頭。」說完,又補了句,「無論男女。」
她又開始冥思苦想。
她越想越覺得疑點眾多,可惜原主的記憶不清楚,許多記憶都是零散的片段,拼不出完整的故事情節。
她卻擺擺手,不肯多說了,只是告訴他:「我小時候被人下過葯,很是有那麼幾年腦子不太清楚,有一些事情就記不住了。」
燕千絕起身,「我再去給你拿一壇酒來。」
按完之後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動作是為了什麼,甚至想不明白自己這手是怎麼伸出去的。
他卻聽出她話外之意:「你是不是頭疼?」
她愈發的急於想要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地方,甚至那個地方還可以讓她把空間里的東西拿出來,為這個時代所用。
這大半夜的頂著雨跑出來,指不定在家裡受了多少委屈,他卻還在剋扣她的酒。
那麼問題又繞回來了,這個專屬於她的地方,上哪去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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