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則有些無奈地說：「哪一次不是這樣。」
「今日？」她問他，「你從昨天到現在，十二個時辰內有沒有喝過酒？」
重要的是醫治他的人是陸辭秋，這就夠了。
她笑得眼睛彎彎的，「這麼輕易就信了我？」
就連燕千絕心中也有些小小的滿足感，卻只有陸辭秋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確定啊？」這種針前世不知道打過多少次，這有什麼可不確定的。
他覺得這多少有些敷衍，「這麼隨意的？」
他趕緊安慰她：「我知道，沒有讓你白出力的意思，到時候會給銀子的！」
醫學的高速發展，讓許多罕見病甚至是基因病都可控可治，癌症都不再是絕症。
因為現在的南嶽國它不是社會主義國家，如今還處於封建時期，皇權時期。
「何時……接種？」他有點不確定「接種」也是一個詞，更不明白扎針為什麼要叫接種。
「那就到時候再說吧！」她對全民接種的前景依然不是很樂觀。再說，這種好東西拿出來給人接種，那一劑得多少銀子？和_圖_書不好定價啊！「不過難民營這邊，接種事宜就一定要提上日程，否則危害太大。回頭我擬定一套章程，咱們照章辦事。」
「那就行。」她開始翻自己的藥箱，很快就翻出一隻針劑來，「等出了城，找個地方將宮車停穩，我立即就給你接種。」
但他還是有些不甘心：「可惜了這樣好的東西。」
她卻搖搖頭說：「不急，想要把疫苗這種東西普及，還有很遠的路要走。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會相信我，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這種東西。但是燕千絕，如果你信我，我可以先給你用上。放心，百益而無一害。除了打針的時候會疼一下之外，對你的生活再沒有任何影響。」
「不然呢？」她反倒有些不能理解，「難不成還得沐浴更衣磕三個響頭？不用啦，不需要那麼麻煩，只是一件小事情，一下下就結束了。」
早在二十一世紀後期，疫苗致死致殘的事情就已經不存在了。
「可是我沒有那麼多針劑啊！」這是實話。就算空間有ｗｗw.heｔｕboｏk.ｃｏｍ.cｏｍ無限複製的功能，那也得一個一個往外倒騰，也是需要時間的。
至於致死致殘什麼的，是早已經沒有了的。」
在皇權至上的環境下，的確是只需要朝廷發句話，下面的百姓就不敢不從。
他亦有些激動，「這種東西，可否給難民用上？」
她點頭，「雖然也不是絕對的，但是也跟絕對差不多。我手裡的疫苗，接種失效的概率已經高達十億分之一。也就是說，有十億人接種，才會產生一例失效。
只是畢竟是兩隻手搭在一起的，這一幕被那些在難民營這邊搭建營帳的將士看在眼裡，一個個皆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二人下車，燕千絕習慣性地伸出手去扶她。
陸辭秋也沒覺得彆扭，自然而然地就把手搭了上去。
修染和霜華看到這一幕，臉上不由自主地浮出姨母般的笑容。
燕千絕也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欠考慮了，這件事情便只好作罷。
他想都沒想就點了頭，「好，我信你。」
所以她擔心的那些事、所謂的還www.hetubook.com.com有很長的路要走，其實都是不存在的。
宮車一路前行，終於在半個時辰之後再次停了下來。
不過這些日子以來他也發現了，陸辭秋似乎在有意無意的向他傳遞一些訊息。
事實上，燕千絕這一針疫苗接種起來，的確是一下下就結束了。他甚至在心裏默數還不到三，陸辭秋就已經把針頭拔了出來，還貼心地幫他放下了袖子。
那些訊息全是他從前聞所未聞、完完全全在他認知範疇之外的。
十一殿下是不是吃錯藥了？
他看得直愣，「這就結束了？」
畢竟燕千絕這種行為對她來說，就跟前世男士給女士開車門沒什麼區別。
他從來沒想過問她，反正傷好了就是好了，至於怎麼治的，過程就顯得沒有那麼重要了。
她將這些想法跟燕千絕說了，當然，自動過濾掉了利用空間功能複製疫苗的事。只說如今這種條件達不到人人接種，再說了達不到的原因。
那麼就聽了燕千絕的，讓疫苗在這個時代普及？
而這所謂的失效也僅僅是失效，m.hetubook.com.com過後重新補種一針就可以了。
倒是燕千絕問起陸辭秋：「如此簡單的事情，你為何說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他有些不明白這個邏輯，「由朝廷出面，要求百姓必須……接種，誰敢不從？」
修染在外頭說：「主子，王妃，難民營到了。」
似乎也不怎麼靠譜。
他就再也不問了。
「你確定？」
「啊！」
結果燕千絕回他的也是兩個字：「多嘴。」
對於他這種經常出入戰場，外傷無數的人來說，被砍一刀都不會眨眼，針扎的這一下還不如蚊子咬的有感覺，疼什麼疼？
宮車緩緩啟動，修染還不明白為什麼突然讓他停車，就多嘴問了一句。
燕千絕不明白「億」這個概念，但他從陸辭秋的目光中可以看出，她說得都是真的。
別管百姓接不接受，認不認可，甚至都不需要告訴他們疫苗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朝廷讓接種，他們就必須接種，誰不從誰就得死。
另外她人就住在望京城，南嶽國這麼大，古代的交通如此不發達，她總不能一直坐著馬車走遍每一寸國和圖書土，給每一位國民接種疫苗。這一生還不夠折騰的！
他很聽陸辭秋的，「行，都按你說得辦。」
哪一次他不是立即就信了她，「不相信陸辭秋」這件事，從來都沒有在他的意識里出現過。即使當初性命垂危，他亦能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付出去，甚至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的重傷，她是如何治好的。
他看看自己已經放下來的袖子，再伸手去摸摸打過針的地方，似乎也沒有什麼感覺，連針扎進去的那一刻也沒覺得疼。
讓百姓都往望京城來一趟也不現實，山高路遠的，很容易人還沒到呢就出個意外。
陸辭秋聽得直愣，很快就反應過來關於這件事情，可能的確是自己想多了。
陸辭秋很執著地給他灌輸，他覺得這姑娘是有目的的。
她眼一瞪：「什麼叫可惜了這樣好的東西？這玩意它不是免費的好吧！」就算是前世，打疫苗也得花錢啊！「你這是想要掏空我，為你的子民謀福利呢？燕千絕，咱倆的契約里可沒有這一條，我可沒有義務為你的子民賣命。」
他搖頭，「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