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傍晚那會兒,陸府又來人,說老夫人病得重了,讓我們趕緊過去。不但叫了我,還叫了給老夫人抓藥的無介,說是問問先前的葯是怎麼抓的。
他心頭一緊,鬆手了。
孫大夫聽笑了,「你這形容就不太對,跟著二小姐,哪天你不吃豬肉啊?」
術后病人需要靜養,外傷的小夥計無介已經被轉到普通病房,白沭則被她留在空間里。
老師,這不對勁。
陸辭秋在他病床邊坐下,輕輕拍了拍他,「我知道不是你,這件事是陸家對不起你,打你的那兩個人已經殺了,至於我那位做主謀的父親……」
難不成……是陸蕭元?
不,應該不是奴才。那身裡衣料子很好,根本不是奴才穿得起的。
陸辭秋昨夜同時開了兩台手術,難度雖大,但也十分成功。
那就還是主子了。
我們當時也沒來得及多想,因為陸家的人實在是急,我便帶著無介跟他們走了。
她隨著周明堂一起去吃了點,然後便到住院樓去看無介。
然後他就聽到莫蓉冰用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同他說:「陸弘文,我不會和*圖*書放過你的!」
而莫蓉冰卻在慌亂間掀了陸弘文左邊的袖子,仔細往他手臂上看去。
她偏偏頭,看到床頭柜上擺的水果,那是她吃早飯前叫人送過來的,空間里的,很新鮮。
不如就放在空間里,等過幾日過了術后恢復期再移出空間,安置到莊子里。
「這些留給你,十二個時辰之後可以吃一些。等過幾日能下地走動了,我再給你帶更多好吃的東西。這段時間就不要想著醫館的事情,安心當個病人,工錢我讓周掌柜照發給你。」
又過了一會兒,人終於緩和過來,見夏山一臉憂色地看向自己,她輕輕搖頭,「沒事。」
回春堂是肯定不會做這種事的,可是事情又切切實實的發生了,就說明還是有人下毒。
陸弘文也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就在莫蓉冰倒過來時,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把手伸出去,扶了一把,這才沒讓莫蓉冰真的摔倒。
孫大夫點頭,「是的老師,我們是先去了一趟。老夫人身邊的常嬤嬤來醫館請大夫,說老夫人病了。昨日輪到我出診,我提m.hetubook.com.com了藥箱去看病,發現陸老夫人是心火鬱結於心,開了方子,還帶了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到回春堂抓藥。
陸辭秋點頭,「那是自然,你又沒犯錯,醫館沒有任何理由解僱你。這一個月周掌柜會找人暫時頂你的位置,等你傷好就立即上工,一天都別耽誤。」
這會兒麻藥勁兒過了,無介已經醒了,孫大夫在照顧他,正在跟他說術后二十個時辰不要吃東西,等到過了十二個時辰,就可以進一些麵條粥之類的流食。
她又往前走,陸弘文扶著她胳膊的手還沒收回來,竟被她帶著也往前跟了一步。
無介也笑,「孫大夫說得對,打從來了回春堂,我都長胖了,臉都圓了。」
無介就說:「我都明白,雖然我平日里只負責抓藥,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么!這些話你們跟其他患者常說,我都快背下來了。」
陸辭秋輕嘆了一聲,給他掖了掖被角,「放心,昨夜我親自為你接骨縫合,你只需休息月余,就可以恢復如常。且這傷勢雖重,但經我之手治好之後,必不會和*圖*書對你日後生活造成任何影響。但是你一定要聽話,要配合後續的治療,按時打針吃藥,聽大夫的話。記住了嗎?」
她走進病房,按住想要給她見禮的無介,告訴他:「你現在是病人,咱們是醫生與病患的關係,你不需要向我行禮。且就算是平時,你是我雇的夥計,不是奴才,也無需行禮。」
今日還是要出城的,這些日子她很忙,白沭擱在哪她都不放心。
有一股腥甜之氣上涌而來,莫蓉冰氣得就要吐血,卻被她死死的壓下去了。
「東家,不用替我報仇。」無介著急地道,「咱們給東家做事的,攤上了這樣的事也沒辦法,我只希望查明真相就行了,也算是給老夫人一個交代。畢竟她是上了年紀的人,本身就病著,再被人下毒,著實可憐。我相信昨日左相大人也是一時心急,畢竟不管是誰的母親被毒,做兒子的都會失了理智,這我都能理解。真的東家,您不用把我這個傷放在心上。」
這下毒之人既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下了毒之後又沒有被人懷疑,可見人應該就是侍候在老夫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身邊的,甚至還是平日里重用,且信得過的。」
至於老夫人中毒的真相,我亦會查出一個結果來,給老夫人一個交代,也給你一個交代。」
她從空間出來,後院兒已經開了早飯。
「那可不行!」無介立即搖頭,「東家親自為我手術,我聽孫大夫說還給我用了最好的葯,這些葯錢我都……」
誰知一到了陸府,就被扣押在百蘭院,說我們毒害了陸老夫人。
陸辭秋從病房出來時,孫大夫也跟著一起出來了。
還有,你記著,我們是開醫館的。開張當日我就說過,我們的回春堂或許不能給你們更多,但是你們、以及你們的家人若是生了病、受了傷,那必然能夠得到醫館的免費醫治。
可是這府里除了陸蕭元和陸弘文,還有誰?
很可惜,沒有牙印。
無介很感動,「那東家,我好了之後還可以繼續留下來做事嗎?」
回春堂的清晨,人們有序地忙碌著。
那人不是陸弘文。
莫蓉冰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是失望,也是憤怒,是不甘,也有疑惑。
陸辭秋一邊往外走一邊問他:「昨晚忙
https://m•hetubook•com•com碌一宿,我也沒有好好同你問問。昨日陸府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是先去過一趟給老夫人看病嗎?」
無介一見了陸辭秋就著急解釋昨日之事,他說:「東家,我真的沒有害陸老夫人。回春堂的葯都是統一放在匣子里的,我給陸老夫人抓藥,跟給別人抓藥沒什麼區別啊!」
雖然不是他,但是一切也因他而起。
許是心情過於複雜,人一下子就又陷入到一種自我屏蔽的狀態之中,控制不住的在想昨晚那個人究竟是誰,到底是陸家的主子還是陸家的奴才?
他說到這裏,腳步停下來,衝著陸辭秋深揖一禮,「學生不知陸府怎麼回事,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就衝著昨日那左相大人……老師,請您一定小心。」
「別想這些事,你本就因陸府受傷,得到最好的治療是應該的。且日後我還會向陸府為你討一筆賠償金,到時候我給了你你就拿著,那是你應得的。
陸辭秋順著這話往他臉上看去,嗯,是有些圓潤。只是剛做完手術,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而後面色平靜地看向陸弘文。
所以你只管好好養傷,不用考慮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