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山田|幕後

有人情不自禁的咽口水,中年人看向那名黑人小孩,朝他招了招手,那名黑人小孩像被神選中的幸運兒,露出幸福的表情跪伏靠近。
那個名為山田的男孩正被綁在一個架子上,旁邊圍滿了黑人小孩,穿著白大褂的中年人拿著一支裝滿未知液體的針管走到架子前。
然後他們看到了前方發生的一切。
黑人孩子們終於在鋼材堆里找到小男孩山田,山田對這個城市很熟悉,腦子也很靈光,但畢竟是個小孩,不可能逃的太遠,在孩子的眼中,最遠的距離應該就是隔壁鎮的學校了。
「你已經觸及到紅線了,你真的想知道嗎?我可以繼續說……」
「該死,你已經再抽它的血了!」軍裝男氣而捶桌。
「什麼是背叛?我不懂。」光頭黑人挑眉,「你又怎麼確定,伏都現在所作的一切,不是那位存在命令的呢?」
路明非開始覺得不對勁了,他們本以為這群孩子是在捉迷藏,但現在看來,這群黑皮膚的孩子,是在抓捕那個亞洲男孩。
那群黑人小孩大聲說著聽不懂的語言,暴力的挖掘周邊能藏人的一切空間。
周圍的黑人小孩用鄙夷的眼光看著地面的那張皮,接著又期待的看向中年人。
旁觀的路明非忍不了這種慘絕人寰的畫面,不住的深呼吸,這個組織居然對小孩子下手……但路明非也知道和*圖*書這一切是投影,是虛假的,眼前的畫面在很多年前就已經上映。
路明非和諾諾停步,他們看向那個房間,房門是微開的,能看到裏面的情形……一個穿著軍裝的壯漢正朝坐在辦公桌對面的男人大發怒火。
針管插入頸脖,裏面的液體全被推入。
「那是祭壇,周圍的刻痕是陰陽還有八卦,這應該是東方才有的東西。」諾諾表情也不對勁了,她隱約感覺到似乎在接近什麼隱秘的真相。
「我不確定,因為加圖索這麼多年來一直是堅定的屠龍黨,可能只是巧合,也可能是個人行為。」諾諾說道。
三樓很乾凈,看得出來長期有人在保持著這裏的衛生,他們沿著右邊的走廊走,這裡是中空環形的建築格局,從左邊的窗口能看到一樓那顆黃金蛋。而右邊的牆壁上掛滿了油畫,油畫的內容千奇百怪……
路明非永遠不會忘記,那個老人充滿死意的眼神,用皮包骨的手抓著他的衣角,懇求他照顧我妻善逸,殺死那個墮落為鬼的叛徒。
「加圖索,這個姓氏,是卡塞爾學院董事會成員的家族。」諾諾沒有說出下一句話……也是他未婚夫的姓氏。
這些油畫不知道出自什麼人的手,但顯然是一個丹青大師,每幅油畫都透露著特有的詭異和怪誕的氣息,全都是黑暗風格,看久了會和*圖*書感覺它正在吞噬你的靈魂。
山田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
「成果?」光頭黑人靜靜的看著軍裝男離去,不屑的撇了撇嘴,「當它再次出現,這個世界都要為之一驚。」
旁觀的路明非沉默了,他大概知道那個鬼想讓他看些什麼。
「放開我,誰來救救我,他們都被洗腦了,伏都,伏都是魔鬼的聚集地。」諾諾用沒有起伏的語調翻譯著,沒有那個亞洲男孩的絕望。
想讓他看一場盛大的悲劇,或者說……一個無能為力的可悲之人。
路明非死死的看著那個雞蛋,雖然這一切都是投影,但他總感覺那個雞蛋有問題,上面彷彿纏綿著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在空氣里流動。
「山田,你最好自己乖乖出來,否則真神的憤怒會殺死你。」諾諾實時翻譯。
而辦公桌對面的黑人是個光頭,滿臉橫肉,渾身上下的肌肉呼之欲出,就像一個人形恐龍。
「加圖索。」諾諾低聲道。
「那個小孩。」路明非追向山田小男孩的方向,他和諾諾來到三樓。
軍裝壯漢一頭金色的短髮,看上去是典型的歐美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安德烈斯·加圖索……」光頭黑人說,「你們的言行舉止簡直出自一套系統,總是高高在上覺得你們相信的事就一定事對的。」
「什麼?」路明非問。
周圍的黑人小孩和*圖*書眼神冒光,看著中年人手裡的針管像看到無數的鈔票一般,臉上寫滿了欲求而不得的貪婪。
軍裝男一驚,然後平靜了下來,說道:「你是說,這是他決定的事情?」
「諸神都是真神的一部分,伏都信仰的是翱翔于天際的偉大存在,你卻在玷污這等尊貴的存在!」有人在房間里大喊。
「這是背叛!我們將取消一切經濟支持。」軍裝男大喊。
這個名叫山田的小男孩,可悲之處在於他是這裏唯一清醒的人,可悲在他清醒卻沒能力推翻這一切,但更可悲的是他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
兩秒后,跪伏的小男孩身體內像有什麼膨脹了,整個身軀突然局部鼓包,接著周身密密麻麻的鼓起,變成長滿顆粒的肉球。
這個工廠內居然別有洞天。
光頭黑人剪掉雪茄頭,點燃后吞雲吐霧,做完這一切的他才說:「我們並沒有玷污那位偉大的至尊,我們只是在努力成為他的得力幹將。」
他們走到了長廊的盡頭,站在了一個極具科技感的通道前,這個通道與他們之前看到的一切格格不入。
那個肉球還在膨脹,肉球里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嘶吼聲。
有巨龍在天空咆哮……一群殘疾人在海面上看著高空……還有從地殼裡攀爬而上的怪異生命。
他說完拔出匕首插入肉球里,只聽到肉球發出刺耳的尖叫和圖書后,就像氣球泄氣般瞬間癟了下去,變成一張薄薄的皮躺在地面。
「現在到你了,我們最完美的實驗品。」中年人再次拿出一根針管,低語著靠近山田小男孩。
「不用,我不想聽,這裏的一切我會如實上報。」軍裝男打斷了他的話,「就算這裏的一切足夠重要,但沒有成果,你的下場不會比那群畸形好到哪裡去。」軍裝男說完轉身離開,從路明非的身體穿了過去。
「真讓人吃驚。」路明非的目光冰冷了下來,「這才對嘛,正義的夥伴里出現屈服於黑暗的人嗎?很合理。」
山田被束縛在架子上,驚懼的看著這一幕。而中年人只是搖頭嘆息一聲,說道:「真可惜,你不夠虔誠啊,心裏還藏著魔鬼,不能成為真神的一份子。」
「總會見面的,到時候就知道了。」路明非說完轉身繼續向前走去,表情陰沉。
「你看,你不珍惜,其他人也會珍惜……」中年人看著腳下的小孩,「算你運氣好,看你能不能成為神的子嗣,成為高高在上的諸神吧。」
那個亞洲男孩利用這片密集的複式建築和廠房結構甩掉了不少人,氣喘吁吁的躲在一個鋼材廢棄堆后,其餘的孩子一邊尋找一邊罵罵咧咧。
中年人將那張皮撿起摺疊成a4紙大小,順手丟盡了不遠處的一個機械入口裡。
山田的聲音像是半夜屠宰場里的殺和-圖-書豬聲,聲線都沙啞了,最後豪聲大哭,一邊哭一邊掙扎,大罵著那群黑人小孩是「魔鬼」。
然後路明非看到的是曠闊的空間,以及那一層層浸泡在不明液體里的身體組織,周邊還有許多儀器,在正中央有個很詭異的平台,像是舞台,在舞台上還有個像雞蛋的黃金雕像。
路明非不相信所謂的神,但他也第一時間察覺到這個真神可能就是問題的關鍵。
「這群小孩,似乎……很狂熱。」諾諾看出了什麼。
路明非用餘光看著諾諾,諾諾已經停止了翻譯,他能看到這個女孩的臉上充滿了驚駭的表情,靈感告訴他,這個女孩的情緒里充滿了「難以置信。」
山田絕望的看著那群男孩,他被這群人抓住四肢抬了起來,往來時的方向走。
他想起了那個世界的一位老人,前任鳴柱。
他們最終來到了一個工廠,掀開鐵皮走了進去……這個工廠沒有門。
那位慈祥的老人因為自己徒弟的背叛,成為鬼殺隊的罪人,為了贖罪選擇剖腹自盡,而介錯人就是他……他親手揮刀結束了老人的痛苦。
路明非和諾諾跟在那群小孩後面,他發現這群小孩是真的能跑,領頭的亞洲小孩似乎對這個城市的路況十分了解,身後那群小孩被繞的頭暈腦漲。
「這可是能成為真神子嗣的聖水啊。」中年人肉疼的看著針管,「你居然打碎了十二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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